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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優雅尊嚴 典範長存─齊邦媛的大河人生

銳傳媒/鄧鴻源 2024.04.03 09:16

以回憶錄「巨流河」享譽華文世界的作家齊邦媛於3月28日辭世,享壽101歲。她生前表示,一旦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希望大家不要特別為她舉辦追思會,「我不是一個熱鬧的人,我想我應該做一個好的表率,不要叫別人拿俗套紀念我」。她交代記者告訴親友和讀者,「我很愛大家,如果我走了,希望大家安安靜靜高高興興紀念」。https://youtu.be/-fczjemnQvw?si=tVip5RQJ7uv8FMkw

《巨流河》寫了她的一生,而且不僅僅是她的一生。原版書封面是一張抗戰時期重慶被轟炸的紅色照片。她寫出了當時人們遭受的所有困苦和災難,以及中國抗戰歷史。這裡面還包括她自己的青春,其中巨流河位於齊邦媛的東北家鄉。
https://zh.m.wikipedia.org/wiki/%E5%B7%A8%E6%B5%81%E6%B2%B3_(%E5%B0%8F%E8%AA%AA)

如果當年「新軍領袖」郭松齡將軍跨過巨流河將張作霖拉下台來,全力改革東北三省,東北不致成為日本和俄國的俎上肉,二戰後東北也不致於快速易幟、整個所謂「建國大業」將重新改寫,中國將與歐美一樣自由、民主與富強。

雖然說這是齊邦媛的自傳,書中靈魂人物卻是她的父親齊世英,齊世英曾協助郭松齡推翻東北大軍閥張作霖未成功而逃亡。在齊邦媛筆下,這些「失敗者」雖然沒能獲得世俗價值上的成功,卻活得優雅尊嚴。

齊邦媛可說是台灣文學最早的知音。她在國立編譯館工作時推動國文教科書改革,引介楊逵、黃春明等台灣本土作家的作品。她也致力英譯台灣文學,主編「中華民國筆會季刊」、參加台灣文學英譯計畫,將台灣作家吳濁流、王禎和、黃春明、鄭清文、朱天文推向國際,其風範與北一女國文老師區某的抱殘守缺截然不同。https://www.lib.ntu.edu.tw/events/2014_chi_pang-yuan/life.html

她父親齊世英來台後,1954年遭國民黨以反對黨部提案為由開除黨籍,因齊世英支持並參與黨外活動,1960年,與雷震、高玉樹、夏濤聲、李萬居、許世賢、郭雨新共同籌組新的反對黨「中國民主黨」,可見其父親很有自由民主思維。

「巨流河」成書後創下出版奇蹟,兩岸長銷幾十萬本,還出版日文版與英文版。荷蘭史學家方德萬評價「巨流河」,認為齊邦媛提供「沒那麼意識形態」的觀點,看法不同於那些主導歷史的國共產兩黨高層,她帶領讀者比較貼近歷史的真相。

2015年,齊邦媛位於麗水街台鐵宿舍的舊居面臨都更,鄭清文等多位現代作家發起連署,呼籲政府將它設為紀念館。齊老師卻於報紙頭版刊登聲明反對,成為第一位站出來、反對將自己舊居變紀念館的作家。

反觀兩蔣與一些國民黨高官死後,他們在台灣的官邸寧願被當做紀念館,就是不允許他人進駐,實在很自私,如士林官邸與七海官邸就是著名例子。

她也曾拒絕把「巨流河」中她和張大飛的感情拍成愛情史詩電影。對她來說,她不願將歷史變成愛情電影,「優雅尊嚴」是她的一生謹守的做人原則。

回顧這一生,齊邦媛向記者表示:「我做了我該做的事,也寫了我該寫的書;就是寫得太晚了,還有很多話沒有說。」

我想,她想說的應該是控訴中國官場的腐敗,四千年來都一樣,所有建國者都想當皇帝,沒有自由與民主的思維,都不是好東西,根本不值得尊敬。她認為一個國家真正的富強,不在於窮兵黷武、不在於人口眾多,而在於國民素質、在於教育生生不息,如歐美那樣。

兩百年前美國有華盛頓、傑佛遜、佛蘭克林等許多偉大又開明的政治人物,為美國的自由民主與富強奠定基礎,而有四千年歷史的中國卻沒半個,只能在成王敗寇、專制獨裁與貪污腐敗中輪迴跳不出死胡同!

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宿昔。齊邦媛遠比國共的所謂「偉人」與其許多御用作家更偉大,她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如印度詩人泰戈爾的所說的「生於夏日之絢爛,死於秋夜之靜寂」。https://youtu.be/Q55i6XkrbWI?si=BHaadiIX43bELN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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