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詩萍》原來,我很早以來,便習慣,便喜歡廖玉蕙的散文了!
【愛傳媒蔡詩萍專欄】收到《早安,窗邊上的玫瑰》,忍不住,兩個晚上快速讀了大致。
這幾天「台灣燈會在台北」,忙到坐下來就會度咕(打盹),但收了工還是忍住睏意,一篇篇讀下去。
我跟廖玉蕙教授,不算深交的文友,但我們是臉書友,不時你按讚我,我點讚妳,有時也會相互留言。
我們最多碰面的場合,不外是文學獎評審會,文藝聚會的場合,但也真是不太多。
可我總覺得跟廖教授「不算陌生」。
怎麼回事呢?讀了這本書,才驚覺:原來過去零零星星,在副刊上,在臉書上,已經「參與了」她不少的日常,難怪總以為「我們蠻熟悉呢!」
這印象來自於這本《早安,窗邊上的玫瑰》的書寫策略。
也跟散文作家,對「散文」之「書寫」,採取怎樣的進路,有很大的關聯。
我無須賣弄散文的多重路徑,到底有哪些不同的意義。單單就玉蕙選擇的路徑而言,她無疑是把「自己的日常」,列為散文寫作的慣常,於是,她寫自己的生活細節,寫親人的互動,寫自身之年輕與衰老,寫尋常之物件所具有的不尋常的意義。
正因為題材來自於日常,她只要勤於從日常體驗挖掘題材,勤於寫作,何必擔心寫不下去呢?
日常題材的寫作,最忌諱流水帳式的交代,然而,我們讀廖玉蕙的散文,卻又不至於如此印象,為何?
答案在寫作的純熟與否,心態的成熟與否,這兩者,恰恰都是廖玉蕙最擅長的優點。
而且,由於她不刻意賣弄所謂技巧,所謂形式,反而突顯出她自己「很廖玉蕙式的風格」。
什麼是「很廖玉蕙式的風格」呢?
流暢的敘述能力。這最關鍵。
自我剖解的誠懇。因而有共鳴。
不失幽默的自省。令人發噱。
讀廖玉蕙的散文,我屢屢感觸到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有一道道幽光,幽微之處常令我們自卑困惑痛苦;然而,一旦願意向光,每個人也都有他屬於自己的幸福小國度。
讀玉蕙寫她先生昔日為家庭為孩子,放棄博士學位;讀玉蕙寫她哥哥江湖浪子的沉浮;讀玉蕙寫九歌出版創辦人蔡文甫對純文學的堅持;讀玉蕙在為人師表之餘也對好為人師的警惕;讀玉蕙某種糊塗某種寬闊某種灑脫的穿梭;讀玉蕙終於也走過年少走過中年走到描寫孫女的怡然……
我們彷彿跟著玉蕙的文字,走進了她的人生,但更有趣的是,我們也似乎同時映照了自己的記憶櫥窗,一幅幅的,寬慰了自己,撫平了生命裡的褶皺與波紋。
我總覺得自己跟玉蕙沒有太多的「友情的交集場合」,但為何總有「我們頗為契合的感覺呢」?
除了前面我整理出來的,讀玉蕙之散文而被拉入她的文字世界外,另外一個答案,也在書名,書中一篇文章裡,得到更為確切的答案。
原來,我們都愛日本導演小津安二郎,還有伊朗導演阿莫多瓦的作品呢!
這就對了,何況我們也都是「最難斷捨離」的性格,總要置身於一堆看過之書,之DVD ,之雜誌資料,等等之中,最終要靠枕邊人「一聲令下,丟(或送)」,方可回眸一笑家裡清爽多了!
於玉蕙,那是她的老公;於我呢,當然是我家太座書煒啦!
善哉善哉,我終於懂了,難怪我跟玉蕙,在文學獎評審時,我們交疊的部分常常大於分歧的部分呢!
原來,我很早便習慣,便喜歡她的散文了。
厲害吧我這愛書人,2月2日收到書,2月5日讀完,立即寫心得,貼臉書,推薦之。
作者為知名作家、台北市文化局長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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