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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埔世代人物誌】辭職投身社運 人生不只為安穩

立報/本報訊 2013.08.22 00:00
【記者李宜霖台北報導】因大埔強拆徵地,人民發起的大規模「公民不服從」運動,引起社會討論,這些年輕人為何抗議?為何上街?她們是誰?這群「大埔世代」的行動,受到什麼樣的力量所驅動?

親赴現場找真相

陳梅慧從景美女中、中山大學生物科學系一路乖乖升學,畢業後,當過安親班課輔老師,教小學及國中生功課,也準備過關務人員考試。後來在龍騰教科書出版社當編輯,整整3年時間,當個安穩的上班族,朝九晚五,對於人生沒有執著的方向,滿足於追求穩定平順的生活。

台北華光社區是她第一個到場關注的社會議題,進入華光現場前,她先注意到獨立媒體新聞,對照主流媒體報導,也閱讀議題正反雙方的懶人包。但她覺得,如果沒有到現場,沒有在場經驗可對照媒體新聞,就無法區分資訊真假,媒體各說各話,無法知道真實狀況。

▲陳梅慧期待一個美好的體制,青年才能有人生夢想的規劃,但政府迫遷人民,讓青年無法作夢,只好抗爭。(圖文/李宜霖)

她實地拜訪華光被拆遷家戶,親耳聽到受害者的經驗分享,了解更多細節,再比對新聞報導,了解那一種說法比較真實。她眼中的華光社區,有著跟都市不同的步調、節奏、氛圍,她看到不一樣的故事與歷史脈絡意義,開始對於拆除感到不公義,認為政府不應忽視居民的居住權利。

警察應轉身 保護人民

今年3月底,她參與華光社區擋拆,被帶上警車、送往警局,之後家中更收到傳票,她遭到妨礙公務罪名威嚇,地檢署傳喚她與其他聲援者開偵查庭。聲援者與警察間的衝突,對她的內心產生很大的衝擊,覺得這實在很荒謬。

陳梅慧說,警察應該是人民的保姆,而今卻變成國家機器打手,雖然警察沒有選擇權,當他穿上制服,為了保有飯碗,他必須執法。但聲援者、被害者也沒有選擇權,聲援者堅持自己的價值,抗拒不合理的事情發生,受害者更是退無可退,但警察背後真正有權力的人,卻不解決事情。

她希望警察展現身為人民保姆的自覺,不要將盾牌放在人民跟警察之間,勇敢轉過身,架在不合理體制跟人民之間,保護人民。

華光傳票寄到陳梅慧家中,她的家人一開始無法接受,母親覺得孩子成長過程非常乖巧,內心非常緊張,一直打電話給她。陳梅慧的父母是印尼華僑,1960年印尼發生排華運動,他們輾轉來到台灣,對於威權壓力特別敏感,憂心她有危險。

期盼父母理解支持

陳梅慧跟母親交代事件過程、原因,母親信任她,只是不明白為何台灣會發生這種事,家人支持她為這些事發聲,但希望她不要到現場,改做後援工作。

陳梅慧告訴母親:「如果每個人都只是坐在電腦前,那大家都不會上街頭,太多人只想保護自己,人們反而沒辦法去保護必須珍惜的公平正義,如果妳真的擔心,不是叫我不要參與,而是要跟我一起參與。」她也對父親解釋,請父親相信她的決定,不應在未碰觸前,就說她被利用。

陳梅慧對於參與的社會運動,都會認真做功課,了解背景、理由、為何抗爭、政府作為,甚至閱讀公文。她說明,因為在現場抗爭,可能會背負刑責,也面臨社會壓力,如果沒有肯定自己做的事是對的,就沒辦法承受風險。

她提到,聲援者非常清楚自己做的事,實際參與才能理解被體制壓迫的人的感受,面對政府不合理、不公義,她不希望自己毫無作為。

自從接觸社會運動以後,她反思自己所處的教科書編輯工作環境,還有自己受教育過程,很少有機會接觸社會議題。她認為,教育應該勇敢挑戰有爭議的議題,而不是只給標準答案,現在的老師不喜歡教不明確的東西,要求正確、絕對,卻沒花心思讓大家討論,教育跟現實世界落差非常大。對於教育體制相當失望的她,已辭去教科書編輯工作,熱衷參與社會運動。

體制壓迫 就在你我身邊

大埔強拆事件發生之前,她參加人權會議,聆聽從北到南的遭迫遷居民的分享,了解此事攸關土地徵收法重修。她從7月初開始參與,幾乎場場都去聲援。她前往苗栗,在大埔守夜,強拆後也從散落的瓦礫中撿拾失落的物品,協助舉辦苗栗縣府前音樂會,幫忙編輯文宣,演出行動劇。她在凱道跟內政部抗議擔任糾察。她認為,公民不合作是表達一種意志,引起大家討論與關注土地徵收。

▲16日守護苗栗音樂晚會,陳梅慧(右)一同與道士作法事,希望送走苗栗根深蒂固的金權政治。(圖/楊子磊 文/李宜霖)

接觸社運以後,她開始認為,穩定的人生,在不健全的體制下是虛無飄渺的,人們不去留意社會議題,是因為沒有被體制壓迫,但被迫遷離人們並不遠,連所有產權明確的家都面臨迫遷。

她也在司法改革基金會當冤案救援志工,親身接觸冤案當事人。這些出來抗爭的女性帶給陳梅慧持續參與的勇氣跟力量。她眼中的苗栗灣寶洪箱阿姨講話切中要點,勇於表達自己的想法,還有大埔居民彭秀春明明承受龐大的壓力,卻非常堅強,也給人溫暖。陳梅慧珍惜接觸她們的機會,重新省視自己的人生價值,了解一個公義的世界,必須靠集體力量才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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