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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酸醬/齊鳳池

台灣好報/ 2024.03.04 17:51
我看到潮濕的土地上,
一朵朵嫩綠的小花,
開在人們期待的目光中。
田間、地頭、季節的拐彎處,
人們挖野菜的語言,
翻動著四月的田野,
野菜生動了一個季節。
那年代野菜代替了糧食,
瘦瘦的菜籃子象風乾的大朵蓮花開滿田野。
這坡的女人喊一聲青,
那坡的女人應一聲翠,
她們喊的都是孩子的乳名。
那年代挖野菜的全是母親,
在田裏站不直腰的也是母親,
天下所有的母親把田野當成了家,
母親們串遍了田間地頭的門。
後來有很多母親成了地裏的客人,
野菜也成了我們最親的人。
如今田野裏又長滿了故事,
水靈靈的野菜疊映出母親們挖菜時的身影。
如今,我真想去田野重新認識一下野菜,
我想去田間看看埋在地裏的那些母親。
在地頭前,我突然跪倒了哭聲
我面對一片綠油油的野菜我磕了三個響頭。
野菜啊野菜
來世我也化做一棵野菜,
來世你就是我的母親”。

這首詩在幾家報刊發表了,不僅打濕了許多版面,同時也打濕了許多吃野菜長大人的眼睛。很多朋友都說這首詩好,其實我沒覺得有多好,我只是把對野菜的懷念與對親人的情感寫了出來。

每年到了開春,只要野菜一拱破地皮,我的情感也就暴了嘴。於是,到了週末我就到郊外挖點野菜。回家摘淨洗好,用水泡上,到吃飯的時候,抓一碗,再盛點自己做的酸醬,蘸著吃別有風味。那酸甜帶點苦味的味道,又爽口又開胃。用它喝酒是最好的小菜。

每年從四月我開始吃苦菜,有的是自己挖的,有的是鄰居的叔叔嬸嬸送的。中午在單位吃飯時我總有野菜蘸醬這道菜。因此常常引來許多酒友。和我一個辦公室的畫家全忠,每天只要有苦菜蘸醬,他最少也得喝半斤酒。全忠兄今年五十七歲了,喝了幾十年的酒了,他說吃野菜蘸醬最下酒。以前他有腸炎,中午吃了飯喝了酒,下午准拉肚子。自今年吃了我的酸醬蘸野菜,他說肚子不疼了。原來不光苦媽子能解毒敗火,酸醬也幫助消化和開胃。

今年我的酸醬做好後,朋友們一看辦公室裏的盆裏泡著的野菜苦菜,他們中午都拎著酒來了。那天中午我們六個人喝了四瓶六十二度的衡水老白乾。

衡水老白乾度數高,酒從喉嚨流下去的時候,就好象有一個小火球滾下去一樣。整個食道熱乎乎的。然後夾一炷子野菜蘸點酸醬在嘴裏嚼嚼,咽下去,就象給火上潑了一瓢涼水,馬上胃裏的熱乎勁就沒了。

我時常想,每天哥幾個聚在一起,不論是官還是弟兄喝點小酒,是多麼幸福的事呀。白居易寫的《問劉十九》“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是最好的喝酒意境。作為老百姓能達到這樣水準就是最滿足的追求幸福了!

喝酒的時候,人們總愛把話題扯得遠點,其實,說別的一點用也沒有,還是說說野菜苦菜吧,我始終相信老人們說的話,野菜苦菜可以解毒敗火。吃它還可以找到人類最出本質和樸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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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灣副刊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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