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虹安遭到起訴的事件，筆者明白了「沒有人可以踐踏司法，只有法律人自甘墮落」，這句話的真正意義。筆者希望社會大眾，不必隨北檢起舞，人民該思考的是，當政治的黑手繼續伸向司法，而法律人也持續自甘墮落，那麼就該是「公民不服從」上場的時刻了，若不如此，總有一天你我都會成為受害者。（圖/取自網路）
作者/孫恭正
筆者就讀東吳大學會計研究所時，曾向擁有史丹佛大學法學博士學位的謝易宏教授提出問題，為什麼台灣人痛恨司法，長年以來「司法改革」是民眾認為最需要改革的事項第一位，甚至比貪汙腐敗還嚴重？謝教授語重心長地回覆筆者，「沒有人可以踐踏司法，除了法律人自己」。謝教授這句話，讓我銘記至今。
1983年8月，美國加州曼哈頓海濱社區的一所幼兒園，一位小朋友回家後，告訴媽媽她的屁股疼。她的媽媽茱迪．約翰遜立刻主觀的認定是學校唯一的男老師雷．伯凱對她的孩子性侵，雖然孩子一再否認被老師性侵，她仍堅持自己的「偏見」。她帶小孩到醫院做檢查，而且不只一間醫院，因為只要醫院的檢查結果是沒有遭到性侵，她就換一家醫院，直到醫院給出符合她預期的答案為止。
茱迪告訴警方，她兒子被綁起來拍裸照，警方建議她找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的國際兒童研究所CII，因為那裡有兒童性侵案的專家。CII 的實習生看到小孩肛門有紅印，以及聽了茱迪的片面之詞，就草率地給出了「性侵」的診斷，於是警方逮捕了雷．伯凱。
CII有一位心理學「專家」，叫做琪．瑪法雷恩。當時有很多幼兒園的家長，因為雷．伯凱的案子，帶小孩去找瑪法雷恩診斷。但大家不知道的是，瑪法雷恩事先預設好答案，誘導孩子往她設定好的答案回答，如果孩子不從，她就威脅強迫小朋友，甚至告訴小孩子，別人都說了，你不說就是陷害別人的壞孩子，因此很多可憐的孩子，在「專家」的威逼利誘下，做出了對老師不利的「偽證」。瑪法雷恩「先射箭、再畫靶」，難怪360箭，箭箭中的。
問題是警方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雷．伯凱性侵兒童的證據。1984年茱迪．約翰遜離婚，原因是她患有「精神分裂症」。原來茱迪是精神病患，她「幻想」她的兒子遭到性侵。那麼是不是該還給雷．伯凱清白了？不行！因為根據當地的民調，97.5%的人相信他有罪，而美國的州檢察長是民選的，因此檢察長為了「順應民意」，堅稱他一定有罪，只是還沒有找到證據。
1986年雷．伯凱被控81項重罪，檢察官指控他性侵360位兒童，他的母親也被控27項重罪，其他幼兒園的工作人員也受到牽連。在案件進行中，茱迪因酒精中毒死亡，CII的權威學者提供了360位兒童問答的錄影帶，影帶顯示這些兒童最初都否認遭到性侵，但是在受到不斷的誘導和逼迫下，才不得已的亂編故事。專家也發現瑪法雷恩根本沒受過評估孩子被性侵的專業訓練，因此他的做法產生了極大的謬誤。
雷．伯凱的案子耗時五年，動用了大量的人力，更花費了1600萬美金，是美國審訊時間最長，花費最高的案子。最後雷．伯凱無罪釋放，他因為一個精神病患的妄想，和一群笨蛋的偏見，白白做了五年的黑牢。
這個案子緣起於精神病患的妄想，再搭配上假專家的偽證，最後是檢察長妄顧專業，屈從民調，為個人的政治前途與利益，所導致的「冤案」。耗費龐大的人力與財力，消磨了一位熱愛小孩的年輕教師的愛心。這個「烏龍案件」讓我們見識到了法律人的墮落。
北宋的包拯，是中國歷史上不畏權貴「公正執法」的代表。南宋的宋慈所作的「洗冤集錄」，是世界第一本以死亡方式系統編輯的法醫學著作。他們的美名千古傳誦，可見中華文化是極度重視司法的公正與獨立。但今天台灣的司法，卻成為人民心中最大的痛，問題出在哪裡呢？
隨著時代的進步，罪惡也變得更加聰明，本該維護道德與社會秩序的司法，反而成了權貴和罪犯利用的工具，這就是問題的根源。維護正義的司法，成了犯罪者的保護傘，「在台灣殺一、二個人不會判死刑」，這是台南湯姆熊割喉案的兇手曾文欽的「名言」。他是一個「先知」，他把法官捏得死死的，他殺人果然不用償命，而且台灣人民要用納稅錢養他一輩子。而被害者的家屬，卻要一輩子以淚洗面，活在無盡的痛苦中。主張「廢死」成了民進黨榮耀的圖騰，他們說這叫做「普世價值」。
北檢起訴高虹安，是真的因為高虹安罪大惡極？還是因為民進黨的政治需要？筆者不敢妄加評斷。但前民進黨立委郭正亮表示，選在這個時間點起訴，一審判決估計落在總統大選投票前，將對柯文哲的選情極度不利。郭正亮是綠營出身，對於綠營慣用操控司法為政治服務的手段，當然非常熟悉。
筆者個人觀點，從北檢高調召開起訴高虹安記者會就可以看出，這場記者會是北檢的「任務達成報告」。北檢起訴高虹安貪汙涉案的金額是46萬元，而高虹安交保金額為60萬元，我們何時看過交保金額高過涉案金額？很顯然是拼湊了幾個月，實在「掰」不出更多的金額了，但一定要完成起訴的「使命」，所以拿46萬交差了事。反正開了記者會，痛批高虹安給了「高層」交待，北檢算是「功德圓滿」了，剩下的就是法院的事了。
我們的司法，看不見千瘡百孔的「前瞻預算」，聞不到臭氣熏天的「防疫預算」，聽不到遍地哀嚎的「新南向預算」，這些數千億的「大坑」通通沒事，卻只盯著46萬元的「助理樂捐」用途大作文章。果然是「能幹事」的好奴才。據說起訴馬英九的檢察官都升官了，看來起訴高虹安的也少不得有一步好前程呀。堅持雷．伯凱有罪的檢察長，看的還是民意，台灣的檢察官，看得可是黨意呀！這樣的司法，不被人民深惡痛絕才怪。
從高虹安遭到起訴的事件，筆者明白了「沒有人可以踐踏司法，只有法律人自甘墮落」，這句話的真正意義。筆者希望社會大眾，不必隨北檢起舞，而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反而人民該思考的是，當政治的黑手繼續伸向司法，而法律人也持續自甘墮落，那麼就該是「公民不服從」上場的時刻了，若不如此，總有一天你我都會成為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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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恭正，退伍軍人，東吳大學會計研究所碩士，曾任證券專業經理人，北京中律縱橫副總經理，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