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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心曉傳/安寧

台灣好報/ 2023.06.08 10:03

安寧

魚躍龍門玉可成,
心動蓮海亂凡情,
曉風楊柳啼鶯岸,
傳觴杯酒醉無形。

這一日的蓮海澗好不熱鬧,修了數千年的小錦鯉魚小心終於去躍龍門了。魚小心拖著胖胖的魚肚肚,他渾身紅彤彤的,好看的很。魚小心總是喜歡在這仲夏的蓮池裏自由自在的嬉戲遊弋,他可沒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要躍龍門,做條小錦鯉不好嗎?蓮海澗的好吃的,那可是人間美味啊,他也總跟蓮池的蓮荷自嘲著,自己肚肚可圓了,胖嘟嘟的,這要是在人間自己的人形,還不得有200斤那麼重啊。

“魚小心,可瘦些了嘛?”蓮海澗的小紅蓮還未綻開花苞,拖著小花苞調侃著遊過的小錦鯉。

“瘦了,瘦了,你看,我若是能修成人形,也就150斤了!”魚小心癟著圓滾滾的魚肚肚,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瘦了半分,跟小紅蓮們炫耀著。說是炫耀,大底也是吹牛吧,瘦不瘦的,也就他自己知道,誰讓他可愛惜自己了,總能找到各種山珍美味給自己進補,那些好吃,可真是秀色可餐的很呢!

關於躍龍門這件大事,魚小心可是從未想過的,魚和龍之間雖說天壤之別,可於他而言,都沒有差別的,曾經他也是嚮往過高山峻嶺,想站在天際俯瞰人間,可高處不勝寒,不知何時,竟生的一種念想,“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穀忘反。”他寧願遊弋在蓮海澗,這般無憂無慮的過著,一日又一日,好不自在。

打死沒想到,自己還能躍龍門,那日蓮海澗的上空,綻開一道天光,耀的眾生物,眼眸都睜不開,然後便見蓮海澗水面白霧朦朧中,升起一道齊天那麼高的門柱,這便是緣分吧,傳中的龍門,可從未出現過,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啟,一切都只靠機緣,這不魚小心便遇到了。

魚小心的肚肚,這一刻可沒拖後腿,他用力沉了一口氣,都存在了胖肚肚裏,然後矯健的一躍,那漂亮的魚尾,重重的拍了一下水面,就這樣,魚小心跳出了連自己都沒想過的高度,那漂亮的一抹紅影,越過龍門的上空,是的,魚小心做到了,他越過了龍門,從魚修成了龍,果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精,這就麼一次機緣,魚小心居然躍龍門成功了!真棒!

化身為龍的魚小心,盤桓在蓮海澗上空,此刻的他,看著自己這一身金光,雖說歡喜,卻又不知道要去往何處,他太熟悉蓮海澗了,這一時半會,竟不知有什麼地方是自己想去看看,還不如留在蓮海澗。

這番回來,蓮海澗炸了,是關於魚小心新形象的。蓮海澗的眾兄弟姐妹都為魚小心開心,畢竟自己的兄弟躍龍門成功,那可是歡天喜地的大事。粉粉要求魚小心看看變幻的新人性。魚小心也毫不吝嗇,隨即化身一遍,諾,你猜怎麼著,魚小心的大肚子,沒有了,可頭頂的發量,可令人唏噓。這是蓮海澗有人發了一言,“怎麼還是禿了呢?”從此,“老禿子”這個名字,便成了魚小心的代名詞!

魚小心倒是喃喃了兩句,“禿就禿吧,怎麼還加了個老字!”不過他自己倒是不介意,形象這東西,都是身外之物,自己從不上心。

魚小心跟小白蓮結成夫妻倒是蓮海澗第二件大事。這是蓮海澗幾千年來頭一樁喜事。不知何時,魚小心入了小白蓮的眼眸,“一句我們能做朋友嗎?”擾的魚小心,情竇初開,竟有一絲心動的感覺。魚小心,遲疑了半晌,像極了從未看過山下母老虎的小和尚,“好,好啊。”

“我們結婚吧。”小白蓮跟魚小心忽然說了這麼一句。魚小心又是一驚,這下古水無波的心,算是掉下了一塊大石頭,激起了漣漪千層,一圈又一圈。“好,好的。”魚小心說完這句,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就知道,自己以後是有老婆的人了,要對眼前這個小白蓮好,對,他要對這個小白蓮好。

喜宴是要辦的,雖然魚小心並沒有什麼經驗,可那用龍尾拍起的驚天巨浪,可是美徹了蓮海澗的天際,是的,每個人都看到了呢,也確實美,這龍尾的亮相沒想到第一次,竟是這麼用的,一下子也讓整個蓮海澗,記住了魚小心。說實話,浪花浮空的那一瞬,魚小心確實開心,他從未這般用心過,那浪花晶瑩剔透,像極了風鈴浮空,然後轉瞬又化為一場水霧,在天邊浮出一道彩虹,最後如細雨般落下幾絲,滴在蓮荷之間。

說起這場喜宴,大家倒是沒什麼參與感,就看見魚小心騰空抱著小白蓮,那個吻綿綿長長的,仿佛時間都凍結了一般。眾人微笑著,也不好正大光明的觀看,畢竟吻這個東西,祝福就好了嗎。可這個吻對魚小心來說,卻是意義非凡,這是他第一次嘗到愛情的甜蜜。從古水無波到熱情翻湧,他的整顆心被小白蓮撩撥的,有一種幸福來臨的感覺。這個吻是魚小心的第一次,他甚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窒息了一般,卻又不舍得鬆開,他喜歡小白蓮唇齒間的味道,鼻息間的熱浪讓他眷戀甚至是貪戀,軟軟的,糯糯的,甜甜的,也許是有麻痹的作用吧,他怎麼感覺自己整個頭,暈暈的,像醉酒了一般,好暈,好漫長,也好喜歡。

接下來的日子,但凡小白蓮出現,魚小心都格外開心,那份愛意,渲染了整個蓮海澗,他的眼中只有小白蓮,再無其他,他甚至於蓮海中尋著小白蓮的影子,時時刻刻想見到她,見到便是喜歡。

一場陰霾掃去了整個蓮海澗的清淨,這場雨一直不下,整個天也悶悶的,壓的人喘不上氣來。魚小心不舒服極了,這一天他都不曾躍出水面,而是躲在一個扇貝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嗯,他200斤的肚子是有些麻煩了,至少這一刻是極其不舒服呢。

蜻蜓的佇立,在仲夏的蓮海澗可不常見,況且,這可不是二月,“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蓮海澗的萬物皆有靈性,誰碰了誰的碗盞,誰動了誰的心弦,一朝一夕,一顰一笑,一靜一動,都是際緣。小白蓮綻的妖嬈,這小蜻蜓也玩的不亦樂乎,雖說跟魚小心都同在一片蓮海澗,沒事說上一二,玩個一時半刻,也稱得上兄弟一場。可偏偏這事就發生了!

不知是蜻蜓撩撥了小白蓮,還是小白蓮魅惑了蜻蜓。總之他倆竟在老於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了一些讓老於不舒服的事。這個吻,可不甜,至少讓魚小心氣憤。蓮海澗的兄弟姐妹也都疑惑滿滿,“咦,這不是魚小心家的小白蓮嗎,怎麼跟蜻蜓吻上了,吻的還那麼動情,一點都不避諱,不忍直視,不忍直視。”

這場糟糕的天氣直到第二天雨浸了整個蓮海澗,才算完。而魚小心從貝殼裏出來,剛好看到了,蜻蜓和小白蓮最後一幕四目相對,雙唇微紅,吻罷分開的一瞬,那已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你們再幹什麼?”魚小心,不吵不鬧,平靜得很。這般看著相擁而舞的自己的小白蓮和認識那麼久的蜻蜓。小白蓮自此便沒了聲響,整個人也消失在蓮海澗的視線中。倒是留下蜻蜓,尷尬的笑著,“沒什麼,鬧著玩呢。”

“這就是你們給我的交代嗎?”魚小心顯然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他的老婆,居然跟別人接吻,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呢。蜻蜓飛走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這場風波算是隨陰霾,一起平靜了下來。時間會沉澱一切,但想忘記倒不太容易。

關於魚只有七秒記憶這件事,整個蓮海澗還是深信不疑的,你看嘛,這場雨過後,天晴了,如同魚小心的心情一般,裝著濃濃的愛,繼續跟白小蓮甜蜜在蓮海澗,整個世界都晴如一樹花開,陽光灑滿了全身,亮堂堂的。

可不速之客小青蛙的到來,又一次打破了蓮海澗的寧靜!這一聲蛙鳴怕是響徹了天際,畢竟原本靜寂無聲的湖面,此刻竟惹來了小青蛙的歡聲笑語,一時間喚醒了蓮池的小紅蓮們,竟一個個睜開了慵懶的雙眸,被小青蛙感染了,醒了過來。“好可愛的小青蛙,真棒!”

又是一個吻,一個讓蓮海澗足以沸騰的吻,小白蓮在接吻,接吻的對象不是魚小心,而是這個小青蛙。小青蛙也享受著來自小白蓮的清香,迷得不要不要的,真的好香呀。小青蛙,自帶著明星光芒,這個吻耀的整個蓮海澗熱鬧非凡!也包括小白蓮的老公魚小心!

炸了荷塘這事,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魚小心沒有吵,沒有鬧。默默的傷透心了,也恨急了這個吻,她倆這樣要致於自己為何地!這個小白蓮是要不得了,自己著實丟不起這個人!蓮海澗的小紅蓮們也一言我一語聊著這件事。“魚小心,什麼情況,你的老婆小白蓮怎麼跟小青蛙接吻了,你們怎麼了?”

和往常一樣,小白蓮沒了聲響,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中,倒是小青蛙,被質問為何要親親魚小心的老婆的時候,竟一時慌張了起來,原本是鬧著玩的,竟惹了這麼大的禍。在眾人議論中小青蛙離開了蓮海澗。都來不及拜別把接到蓮海澗的小玩伴,也許沒機會了,因為小紅蓮再也不好好理小青蛙了。

小青蛙走了,留下魚小心淡定的處理著她倆留下的糟糕的局面,一面舔舐著滴血的傷口,一面回應著眾人的關心,畢竟這一場風波,擾的蓮海澗再也不能安靜如初,而自己的心,卻越發的澄明瞭些,這個小白蓮,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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