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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巴狗電台:路途中

立報/本報訊 2013.01.27 00:00
■陳真《一代宗師》上映了,還沒看的還不趕快去看。若覺不好看,恕本台這回不準備辦理退票,因為這畢竟不是《少年Pi》或另外那兩部《葉問》那樣一種媚俗電影。倒也不是說《一代宗師》拍得多好,而是說,一個作者,當他的作品到了一種我我我的地步,便是一種「告白」(confession)而「無可置評」(beyond criticism),只有喜歡或不喜歡兩種結局了;猶如我們看一朵花,聽一首曲子,自然也無所謂懂不懂,而只有喜不喜歡。

王家衛就算拍一百部片其實也等於只拍一部。導演Jean Renoir說得對:「一個好導演一生只拍一部片」。文人都一樣,翻來覆去只吹一個調,講同樣一件事;說穿了,不過講個「我」字,我就是我的作品。尼采說:「所有哲學都是自傳」。《一代宗師》與其說是拍葉問,不如說是拍王家衛自己,而這個「自己」,這個獨一無二的「我」,卻彷彿具有一種普遍性。那些有關「我」的問題,終究屬於所有人,差別只是在於有些人並無疑問,就算有疑問,可他還是一樣現實感鮮明地活著,馬戲團收攤,他馬上知道要回家寫功課,而只有那些心也跟著馬戲團一起走掉的可憐人,一直「在路途中」(on the road),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像上了一輛不知開往何處的列車。

維根斯坦說,「只有已經回到家的人才能說出真理」。所有存在主義者都不喜歡自己被冠上一頂存在主義的帽子,他們渴望存在卻不要主義;他們企圖說出真理,終究卻只能寫下鄉愁,發出悲鳴。真理也許在家誕生,故事卻在離家的那一刻方才開始。

「在北方有句老話:人不辭路,虎不辭山。這些年,我們都是他鄉之人。我是真的累了,想回老家,臨走前,有樣東西要還給你(一粒鈕扣)。六十四手,我已經忘了。我在最好的時候遇到你,是我的運氣。可惜我沒時間了。想說人生無悔,都是賭氣的話,人生若真無悔,那該多無趣啊。葉先生,說句真心話,我心裏有過你。我把這話告訴你也沒什麼,喜歡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歡為止了,這些話我沒對誰說過,今晚見了你,不知道為什麼就都說出來了,就讓你我的恩怨保留在那兒,你多保重。」

王家衛所有的片都是《2046》,都是《花樣年華》,都是在尋找一個也許早已消逝或根本不曾存在的東西。「不是東方也非西方,不冷也不熱,在那日與夜都消失的經緯零度,我嚐到了流亡的滋味。」「那些消逝了的歲月,仿佛隔著一塊積著塵的玻璃,看得見卻抓不著,如果他能衝破那塊玻璃,他會回到那逝去的歲月。」

這些不是電影對白,而是一個流浪者生前為自己立下的墓誌銘了。(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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