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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債殘喘 社會安全網破洞

立報/謝雯伃 2012.04.04 00:00
【編譯謝雯伃綜合外電報導】西班牙政府發不出薪水,導致重度精神障礙中心的院長賈西亞(Mercedes Garcia)正面臨廚房裡的危機。根據《路透》報導,該院兩名廚工已連續一整年免費為院內46名病人準備並提供食物。另外18名工作人員受夠了領不到薪水的日子,拒絕再提供服務。由於該院所在的卡斯提亞-拉曼查自治區(Castilla-La Mancha)地方政府財政受緊縮方案影響,無法撥放補助款項,該中心已經坐吃山空。「院內收容人終身需要24小時照護,照護員如果領不到薪水,連自己的生活都過不下去了。」精疲力竭的賈西亞表示。該中心的照護者月薪8百歐元,剛好超過西班牙法定最低工資,根本沒有結餘應付薪水延發的生活。無薪危機正在西班牙各地爆發:清潔工、護士、教師和職訓人員,都因地方政府短缺現金,而領不到薪水,生活出現困難。賈西亞希望足以支付該中心81名員工薪資的款項能夠盡快流入,但她尚未得到西班牙中部卡斯提亞-拉曼查自治區官員對未來財政前景的正面回應。卡斯提亞-拉曼查自治政府否認完全刪除該院預算;而共同監管該院的公辦民營單位Fuente Agria Foundation也向政府詢問好幾次,只得到預算就快撥下來的答案。不過,期限一次次過去,錢卻不見蹤影。全西班牙的社會服務工作者都認為,持續等待讓他們感覺彷彿掉進了地獄邊緣。照護西班牙最脆弱一群人的防護網被侵害,受波及的族群包括身心障礙者、病人、年長者、藥物成癮者、無家可歸者和受虐族群。西班牙的失業率高達23%,3年內將進入第2波經濟衰退期。超過1/4西班牙人口的生活於貧窮線下,或將落入貧窮線。而在葡萄牙邊界的埃斯特雷馬杜拉(Extremadura)地區和濱海的穆爾西亞(Murcia),落於貧窮線以下的比例更大。2009到2010年間,有超過百萬名西班牙人落入歐盟所定義的具貧窮或社會隔離風險族群,是歐盟地區總面臨風險人口的58%。預算遭刪 社福單位被迫關門西班牙首都和第一大城馬德里,預算刪減已重創諸如毒品防治中心(Anti-Drug Agency)等社會服務機構。毒品防治中心的18所中途之家中,就有11所被迫關閉。帕拉奇奧斯(Luis Palacios)是一名中產階級創業者,他非常感謝毒品防治中心幫助他擺脫事業失敗後所染上的古柯鹼毒癮。日前他參加了由該機構前員工和病人所舉辦的會議,商討如何組織抗議預算縮減的示威活動。「這些資源是必備的,他們的確有用。」36歲的帕拉奇奧斯表示:「如果政府減少中途之家,很多人就無法得到我那時所得到的高品質照護。」根據經濟合作發展組織(OECD)的資料,若以國民生產毛額比例來看,西班牙所花在諸如健康照護、退休年金和失業津貼已較其他已發展國家來得多。經濟危機使得需要援助的人變多,但能支援服務的錢卻不斷縮減。房地產泡沫化 國家赤字3百億超過150萬的西班牙家庭,家裡沒有一個人有工作。超過半數25歲以上成年人失業。擁有17個會員國的歐元區,有近1/3失業人口位於西班牙。2001至2007年間,西班牙的平均經濟成長率為3.7%,高於歐元區的其他國家。大多數來自於在海岸觀光區及大都會郊區的過度開發。房地產泡沫化之後,數十萬名低技術工人頓時失業,在經濟不景氣時債務纏身;衰退至今已達5年之久,有更多人陷入困境。「在我們的庇護所中,有些新來的人是因為付不起房租或貸款被迫離家;有些人買不起食物給孩子吃。明愛會(Caritas)提供了部分急難基金,但政府卻沒有支付應付款項。」國際天主教援助組織明愛會卡斯提亞-拉曼查地區協調員卡斯格羅(Amador Casquero)表示。新聞不斷傳出慈善廚房、家暴婦女庇護所和退休人士之家關閉的消息。由於建設了過多機場和藝術中心,加上過去10年高價房地產熱潮時動工的建案,西班牙17個自治區的總赤字約為3百億歐元,約為西班牙經濟產出的3%。去年11月選出的新任中央政府走保守路線,對不遵守撙節原則的地區實施嚴格制裁。部分原因是要向國際債券市場證明,投資西班牙並沒有太大的風險。在正常情況下,政府或社福單位可向銀行暫時借款支付薪資,但如今如驚弓之鳥的銀行家為了要重建在房地產泡沫化中深受的打擊,紛紛拒絕借款。加泰隆尼亞自治區(Catalonia)位於西班牙北部,因為2年內縮減12%教育預算,調降公務員薪資,以及強迫病人支付部分涵蓋於國家健保服務補助藥物的費用,出現了一波波示威行動。欠款嚴重 波及健保服務西班牙的欠款問題嚴重到中央政府不得不提供地方政府緊急貸款,支付積欠供應商和契約廠商的款項。地方媒體預估,該區政府尚未支付的欠款有5百億歐元,積欠醫院醫療器材提供商的費用就有63億歐元。該計畫已引起不小爭議。關於希望快點得到資金的機構,政府建議它們接受減額支付。而提供西班牙3,449個城市垃圾處理、街道清潔和公園管理的FCC立即回應,政府欠該組織21億歐元,希望能一毛不少收回。寒冷冬日裡,數百人頂著寒風在卡斯提亞-拉曼查地區普托拉諾市(Puertollano)街頭遊行,抗議Fuente Agria基金會的財務補助問題。該基金會的分屬中心照護了3百名精神障礙人士。賈西亞所掌管的照護中心就是其中之一。羅扎諾(Naomi Lozano)的女兒患有罕見的神經系統疾病史德格韋伯症候群(Sturge-Weber syndrome),她與其他Fuente Agria基金會的客戶以及被迫免費工作的照護員及供應商一同走上街頭。羅扎諾的女兒在該基金會經營的日托中心上課。日托中心的經費來自捐贈、使用中心設施的家長和地區政府所共同支撐。羅扎諾表示,沒有這所特殊學校之後,她必須辭去工作,失去所有工作時可得到的好處。她的遭遇正好會例證了教科書所指的貧窮陷阱。「該基金會的學校是我得以出外工作的唯一原因。沒有這間學校,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她大喊著,聲音蓋過了示威者的鳴笛聲。她的女兒緊抓著她的手臂,皺著眉忍受著身旁噪音。人民示威 要政府拿錢出來這場示威遊行讓普托拉諾市主要幹道的交通為之癱瘓,吸引了數百名激動的參與者。但媒體並未對此事件多加報導,只是視之為另一樁社會事件。教師桑切斯(Casto Sanchez)領導一群支持該基金會的家庭參與遊行。他表示,政府已開始支付一些從2011年積欠至今的款項,但2012年的預算還未通過。「我們一個月打2、3通電話給有關當局;他們總是說他們一定會同意預算,他們不希望減少這領域的開支。他們原本在1月31日就要簽署了。現在他們又說下週就會簽核了。我們聽夠了。」他說。Fuente Agria基金會是卡斯提亞-拉曼查地區精障團體之一。卡斯提亞-拉曼查地區所有相關團體原聘有2萬名照護員,專職照護9千名精神障礙人士。現在所有機構都面臨付不出薪水的窘境。西班牙各地都有同樣的故事發生。歐洲反貧窮連線(European Anti-Poverty Network,EAPN)西班牙分部表示,西國政府已積欠該組織成員超過4億5千萬歐元。該組織西班牙成員包括西班牙紅十字會和明愛會。該組織西班牙分部領導人蘇西亞斯(Carlos Susias)警告:「部分團體瀕臨關門大吉邊緣。他們沒有資金是持續不下去的。」■在西班牙中部的普托拉諾市,重度精神障礙中心因為地方財政緊縮,正面臨關閉危機。圖1為一名病患碰觸該院院長賈西亞的臉龐;圖2為一名患有精神障礙的男子藉由手指圖片的方式來跟人溝通;圖3為賈西亞抱著病患,系列圖片攝於3月2日。(圖文/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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