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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嗣宗專欄】尋找真實的周恩來

銳傳媒/特別報導 2024.08.22 11:03

一個聰明、理性的人有可能與毛澤東這樣殘酷的獨裁者一起工作而不失去靈魂嗎?這是陳兼在中國長期總理周恩來的新傳記中盤旋的浮士德式問題。在去世近50 年後,周恩來在中國仍然享有領導人的聲譽,他勇敢地遏制了毛澤東的一些最嚴重的過激行為,成功地保護了一些同事免受毛澤東最殘酷的清洗,並幫助防止了國家在毛澤東執政期間的徹底崩潰。就連一些與他共事過的中國境外領導人也記得周恩來是一位重要的穩定人物:美國政治家亨利·基辛格在回憶周恩來在20 世紀70 年代中美和解過程中所發揮的作用時,形容他不僅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同時也是“最富有同情心的人之一”。然而,這樣的讚美很難與周恩來的批評者的觀點相一致:批評者認為他是一個阿諛奉承的推動者,儘管毛澤東實施了二十世紀一些最非理性和野蠻的政治運動,但他仍然支持毛澤東。 Orville Schell發表在最新一期《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 的<獨裁者的推動者: 尋找真實的周恩來>( The Dictator’s Enabler: Searching for the Real Zhou Enlai)

在《周恩來:他的一生》(Zhou Enlai: A Life)書中,中國長大的康乃爾大學歷史學榮譽教授陳兼並沒有解開這個謎。相反,他生動地將其複雜性呈現出來,以便讀者被迫自己與周的悖論進行鬥爭。陳對中文、英文和俄文資料的大量研究幫助他描繪了一個老式但引人入勝的故事。陳的傳記沒有那種扼殺許多其他學術寫作的行話和理論胡言亂語,以新穎且非常個人化的方式使二十世紀的中國歷史變得生動起來。

周恩來就像莎士比亞悲劇中的人物一樣

周恩來出生於 1898 年中國「百年屈辱」末期,是一位熱衷於民族主義和共產主義事業的年輕愛國者。但隨著他越來越深入地融入中國共產黨,他也越來越與毛澤東的終身合作關係糾纏在一起,而毛澤東在傲慢、偏執、傲慢和競爭的驅使下,為這種關係設定了條件:要麼屈服,要麼被除名。周恩來確實在很大程度上屈服了,從而屈服於一種不平等的相互依賴,這使得他的生活就像莎士比亞悲劇中的人物一樣。

因此,陳兼的傳記讓讀者感到困惑:如此一位博學多才的人,怎麼可能為這樣一位虛無自私的暴君服務這麼久?周恩來是否為了保持與權力的接近而膽怯地犧牲了自己的原則?還是他有意識地決定遭受毛澤東的人身虐待,認識到這是緩和上級破壞性的唯一途徑,並可能有助於確保中國可能像他夢想的那樣「統一、富強」?簡而言之,周恩來到底是個無恥的合作者,還是一個透過與毛保持接觸而暗中制止毛犯下更嚴重暴行的狡詐英雄?

威權主義是否會如此融入一種政治文化

正如對於為什麼中國人民自己長期忍受毛澤東的折磨沒有現成的答案一樣,陳兼也沒有對周恩來動機的這些問題提供簡單的答案。但他用 800 頁記錄周恩來的生平之所以引人入勝,正是因為它們鼓勵讀者思考,一個「好官員」——中國傳統治國之道的一個概念——是否有可能緩和像朝鮮金正恩這樣的獨裁者。伊朗的阿里·哈梅內伊、俄羅斯的弗拉基米爾·普丁或中國的習近平。政治分析家常常希望一黨專政能夠從內部發生改變——更多思想開明的官員能夠以某種方式與暴君保持足夠的善意,留在他的核心圈子,同時仍然保留他們對不同政治願景的個人承諾。然而,陳兼的傳記表明,這種努力可能會帶來多大的問題,而且對於做出這些努力的人來說,它們可能會變得多麼有辱人格。這本書也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威權主義是否會如此融入一種政治文化,以至於注定會不斷重新顯現出來——就像現在,在經歷了充滿希望的改革插曲之後,習近平似乎正在帶領中國走向過去。

願我們相聚在中國重新崛起之時

周恩來出生於中國東部江蘇省一個沒落的官僚家庭。和他那個時代的許多年輕知識分子一樣,他從小就渴望看到自己的國家——1911年清朝滅亡後陷入混亂和軍閥割據——恢復財富和權力。 1919年,年僅20歲的周恩來寫信給朋友說:“願我們相聚在中國重新崛起之時。”

周恩來日本留學兩年,失敗後,於1919年回到中國,參加五四運動,抗議凡爾賽會議決定將德國在中國投降的領土授予日本主權。正如他那一代中的許多人所做的那樣,這場運動增強了周的民族主義和他看到中國「復興」的願望。這也導致了他的被捕。在六個月的監禁期間,他開始熟悉俄羅斯的布爾什維克革命、共產主義和列寧的帝國主義理論,這些理論為中國描繪了一個令人信服的新歷史敘事,即中國是帝國主義、殖民主義、資本主義剝削與資本主義的受害者。

1920年底,周恩來前往法國,在那裡研究歐洲工人的狀況,為中文出版物撰稿,並在1921年成立後為中國共產黨從事組織工作。他敏銳的智慧和努力工作的意願很快使他成為一名有能力的政治活動家。 1923年,中國共產黨與其競爭對手蔣介石的國民黨在共產國際的推動下形成了脆弱的「統一戰線」聯盟,共產國際是新成立的蘇聯用來為海外共產主義運動提供支持的機構。 1924年返回中國後,周恩來開始與蔣介石及其政黨密切合作,擔任新黃埔軍校的首席政治官,該校的成立是為了訓練一支能夠統一國家的聯合軍隊。

毛澤東野心很大,多疑,主觀,不聽別人的

1927 年,蔣介石針對日益好戰的中共發動恐怖攻擊,脆弱的統一戰線破裂。隨著中國共產黨領導人被迫放棄城市轉入地下,中共變得越來越依賴年輕毛澤東控制的農村地區。這兩個人幾乎不是志同道合的人。毛澤東非常偏執,從未在國外生活過,只說一口濃重的湖南話,而且在周這樣的文雅老練的人中間是出了名的不自在。事實上,周恩來曾對另一位中共領導人坦言,“毛澤東作為一個人最大的問題是他野心很大,多疑,主觀,不聽別人的。”

如果說毛澤東的第一個傾向是擾亂秩序,那麼周恩來的第一個傾向就是維持秩序,早在 1931 年,這一特點就導致一些黨內同僚向毛抱怨周恩來「發動鬥爭不堅決」。但毛澤東需要一個像周恩來那樣的組織能力的人來防止他的「不斷革命」完全脫軌。儘管周恩來最初在中共高層中的地位高於毛澤東,但他努力安撫反复無常的周恩來:「他不願意利用自己的權力和權威來強迫毛澤東服從,而是對毛澤東表現出了耐心和尊重,」陳寫道。 “事實上,他對毛澤東的謹慎態度中夾雜著一種微妙的恐懼”,這“可能是兩人關係中獨特甚至神秘的化學反應的早期表現”。

毛「永遠不會給予周恩來完全信任」

但陳也指出,毛「永遠不會給予周恩來完全信任」。相反,在兩人關係的長期過程中,他不斷地批評和貶低周恩來,使他始終處於不確定和不安全的狀態。當周恩來認識到毛澤東作為領導人可以「多麼粗魯地虐待」時,他也開始明白,抵制毛澤東會導致他的垮台,特別是在毛澤東於1935 年在遵義舉行的一次黨的會議上鞏固了他對中共的領導之後。

部分問題在於,周恩來是一位理性主義者,而毛澤東則是一位臉皮薄、反复無常的空想家,他尋求實現創造「新人類」和「新中國」的宏偉革命幻想。即使在毛澤東最極端的運動中,周恩來也決定不直接挑戰毛澤東,這確實避免了兩人之間的徹底決裂。但陳指出,他們也迫使周「餘生生活在毛澤東思想和權力的巨大陰影下,永遠無法逃脫」。

20 世紀 40 年代初,中國共產黨和國民黨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再次聯手抗日,這對奇怪的夫婦幾乎陷入僵局。周恩來被派往重慶的國民黨總部,擔任中共與蔣介石的聯絡官。但正如陳所說,在戰爭期間,毛澤東總結道,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允許他在有生之年失去最高權力」。於是,他在1942年發起了一場“整風運動”,以消除中共殘餘的異議聲音。儘管周恩來並沒有挑戰毛澤東的領導,但1943年,他被召回偏遠的陝西省的中共根據地,在中共政治局面前連續五天,發表了屈辱性的“自我批評”。 “正確的政策路線”,體現了對莫斯科的“右傾投降主義”,並犯下了許多其他“錯誤和罪行”。他甚至還對自己的階級出身表示歉意,承認自己出身「一個破產的封建官僚家庭,這使我養成了虛榮、偏袒、愛面子、自私、圓滑、謹小慎微、以自我為中心的完美主義等不良品質,以及低劣的品味和醜陋的動機。

周恩來與毛的關係近乎施虐受虐

事實證明,毛澤東的整風運動是對他在未來政治鬥爭中一次又一次使用的方法的考驗。陳解釋說,此類活動的核心是“身體和心理折磨”,旨在“攻擊甚至破壞參與者的基本權利、尊嚴和體面”。這場運動給周恩來和其他黨的領導人帶來了創傷。他的諂媚讓他得以生存,但這事件讓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意識到,當涉及到黨內政治,特別是涉及毛澤東的政治時,他必須極其謹慎行事。在撰寫這場運動時,陳列出了中共不斷發展的黨文化中最重要的方面:「黨員個人必須始終服從組織;全黨必須永遠服從中央;中央必須永遠服從偉大領袖毛主席。由此而來的就是‘毛崇拜’或‘毛崇拜’在黨文化中的絕對統治,剝奪了包括周恩來在內的所有黨員幹部的個性。

在這場慘痛的整風運動中,周恩來與毛的關係近乎施虐受虐。陳寫道,毛澤東「似乎很享受周恩來痛苦反省的每一分鐘」。然而,儘管受到毛澤東的虐待,周恩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和隨後的中國內戰期間仍擔任毛澤東的副官。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毛澤東任命周恩來為外交部長,並於1958年任命周恩來為總理,周恩來確實給毛澤東的新政府披上了國內秩序和國外地位的外衣。

周的政治生存要求他不斷服從毛澤東

但殘酷的現實是,周恩來尋求朋友,毛則尋找敵人。事實上,毛澤東認為,如果沒有敵人來激勵其鬥爭,中共就連生存都很困難。因為毛澤東認為,中國社會不僅存在著不可調和的內部戰爭和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敵對狀態,也面臨著與外部自由、民主、資本主義世界秩序同樣的敵對衝突。周恩來的思想遠比毛澤東開放,甚至在1949年理想化地提出要建立一個以「思想、身體、言論、出版、集會、結社自由……」為特徵的「新民主社會」。 。 。 [和]宗教信仰。但周的政治生存要求他不斷服從毛澤東,孜孜不倦地表明自己的忠誠,並不斷地歌頌毛澤東的世界觀。有一次,周恩來親切地寫道:“主席引孟子曰:‘國無敵外,必亡。’”一個人因經歷憂慮和痛苦而繁榮,因享受快樂和過度保護自己而衰弱。

周是一個無恥的合作者還是一個狡猾的英雄?

毛澤東發動了一場又一場破壞性的群眾運動,包括1951-53年鎮壓反革命運動、1956-57年百花運動、1957-59年反右運動、1958-60年大躍進、1963-65年社會主義運動教育運動、1966-76 年文化大革命等等——周恩來面臨更嚴峻的選擇。他可以繼續成為一名辯護者和推動者,也許可以保護一些受害者,拯救一些藝術品免遭紅衛兵的破壞,並庇護少數陷入困境的機構——或者他可以更公開地抵抗並被清洗。無論好壞,他決定向毛澤東屈服。

這種投降主義最引人注目的例子之一發生在大躍進期間,它迫使中國農民進入所謂的人民公社,他們的房屋、牲畜、工具甚至膳食都被集體化,給人一種中國正在打敗蘇聯的印象。毛澤東對集體化的執著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中國經濟崩潰,30到4000萬人餓死,但周沒有採取任何重大行動來阻止毛澤東的魯莽行為。 1959年,當革命老將彭德懷敢於在中央委員會會議上批評大躍進時,周恩來支持毛澤東,儘管他的政治觀點與彭德懷的政治觀點更接近於毛澤東。在1962年的一次黨的會議上,周恩來的諂媚行為得到了完美的體現,當時周恩來告訴數千名幹部,毛不應為大躍進的破壞負責。相反,他聲稱,中共下層領導人應該為毛澤東願景執行不力而受到指責。 「僅靠主席無法阻止我們,」他膽怯地宣稱。 「現在,全黨要更加全心全意、更加集中地團結起來,聽舵手的話,聽黨中央的話,中央要聽毛主席的話。”

周恩來保住了總理職位,但他也遭受了苦難

到了1960年代初,大多數中共領導人早已成為中國人所說的「風派」的成員,他們順應政治風向,並相應地調整自己的立場。 1966年開始的文化大革命標誌著毛澤東革命極端主義的頂峰,超過一百萬人喪生,數億人的生活被顛覆,家庭背井離鄉。在描述了對幾位高級軍事人物的清洗之後,陳觀察到毛澤東的下屬「那時已經意識到他們沒有空間公開反對毛澤東的任何決定」。

儘管周恩來保住了總理職位,但他也遭受了苦難。在1960年代中期的一次外交部會議上,他似乎一時失去了平常的控制力,他脫口而出:「我們現在正在經歷的這場運動是我們黨歷史上最殘酷的」。但他仍然宣稱自己準備好「聽從主席的指示」。 1966年,周恩來在一次被陳形容為“超乎尋常”的講話中,又向毛澤東獻上了一首迎合的讚歌,這一次,他把阿諛奉承與對個人政治操守的怪異反思混合在一起:“我們必須追隨毛主席。毛主席是我們今天的領袖,一百年後他仍將是我們的領袖。如果晚年不忠於他,那麼以前的貢獻就全部化為烏有。即使棺材被封了,屍體被火化了,人還是注定要滅亡的。

1971年,周恩來開始探索與美國和解的可能性,這項努力後來成為他最大的外交勝利。在毛澤東與美國總統理查德·尼克森和尼克森的國家安全顧問兼國務卿基辛格舉行的所有會晤中,周恩來都是總指揮,為台灣地位、越南戰爭以及深刻的意識形態等難題尋找解決辦法。兩國之間的鴻溝。最終,他不僅幫助改變了美中關係的進程,也改變了世界歷史。

然而,1972年,當周恩來被診斷出患有膽囊癌時,毛澤東為了感謝他,禁止他接受可能挽救生命的手術。儘管遭到背叛,周恩來的最後一句話之一是:「我一直忠於毛主席,忠於黨,忠於人民。我犯了很多錯誤,但我不是投降主義者。他指的是 30 年前對他提出的一項指控。顯然,毛澤東對周恩來不忠革命事業的指責仍然折磨著他的靈魂。

救贖之歌,不會輕易被改革運動或新領導人抹去

1976年1月周恩來去世後,成千上萬悲痛欲絕的哀悼者相信他對毛澤東產生了抑制作用,自發性地湧入天安門廣場悼念他。周恩來比毛澤東早九個月過世,真是遺憾。如果周恩來比毛澤東活得晚,他可能會協助消除毛澤東留下的有毒遺產,並支持中國改革開放的努力,而鄧小平(在很大程度上與周恩來的價值觀相同)將從1978 年開始改革開放,並在20 世紀80 年代繼續領導改革開放。 (事實上,當毛澤東未能出席時,正是鄧小平在周的追悼會上發表了悼詞。)

透過描述毛澤東專制的高潮如何在個人和政治上扭曲周恩來這樣有能力、老練的人,陳的扣人心弦的傳記促使讀者反思毛澤東的革命可能繼續對今天的中國產生的影響。事實是,任何國家的過去,尤其是像二十世紀中國這樣充滿創傷的國家,都不會輕易被改革運動或新領導人抹去。在這裡,有必要回顧習近平在文化大革命期間長大並受到文化大革命的深刻影響。此外,他從未因年輕時在國外度過一段有意義的時光或學習外語的經歷而得到任何解毒劑。讀者讀完周恩來一生的史詩般的敘述後,想知道可怕的毛澤東時代還有哪些其他元素仍然存在,這些元素聚集在事物的表面之下,並準備好向子孫後代傾瀉而下。事實上,很明顯,過去的事情正在今天的中國重新顯現,如今的中國正沉浸在習近平日益僵化和意識形態化的「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之中。

沒有人能進入周恩來的內心世界

周恩來並不是歷史上第一個與獨裁者陷入不平等和虐待關係的高級官員。陳兼並沒有推測他的主要動機是否是不安全感、對順從的迷戀、對權力的陶醉,還是對國家的熱愛。陳似乎明白,任何與流行心理學的調情都是一條通往學術滅亡的道路。相反,他以「沒有人能進入周的內心世界」為自己辯解。

這種說法在中國尤其如此,在中國,取得有關黨領導人的資訊一直是一件危險的事。在政治開放的短期內,保存有有關中共關鍵文件證據的國家管理檔案只能部分開放。歷史記錄中的這一空白使得研究人員,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國外、可以自由發表文章的研究人員,在很大程度上依賴這些檔案之外的來源,這些來源不完整且往往是主觀的。陳確實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此類公開資料,包括可以在國外選定的中文書店購買的年度傳記(年譜)、往往被刪除敏感細節的官方傳記和自傳(傳),以及回憶錄和反思。 (回一路),這可能是非常自私的。

周恩來可能是同性戀嗎?

還有一個問題懸在周恩來的頭上:其他學者已經提出過,但陳沒有也不能回答的問題:周恩來可能是同性戀嗎?陳確實引用了一篇頗具挑釁性的早期日記,周恩來在其中寫道:“自由戀愛中,男女沒有區別;自由戀愛沒有區別。”生活中,沒有必要結婚。但周確實結婚了,儘管他和妻子從未有過自己的孩子,但他們收養了兩個孩子。

然而,考慮到原始材料的局限性,陳在充實周恩來的性格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他收集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研究資料,幫助他打破了之前許多關於周恩來的描述的傳記光環。結果是對一位有能力、奉獻精神的領導人的細緻入微的描繪,但他也讓自己成為一個深深妥協、甚至有點悲劇性的人物。無論周恩來對毛澤東的遷就背後的動機是什麼,陳都對毛澤東展現了一定的同情。 「歷史有理由赦免周作為一個陷入困境的政治家和一個陷入困境的人,」他寫道。 「畢竟,那個時候的周就像一艘小船,遭遇暴風雨,隨時可能傾覆。但如果沒有周,中國這艘載著數億乘客的大船可能就會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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