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軍
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我在鎮上一所學校裏教書。可以說那幾年算得上是我一生中第一段的“高光時刻”。每年兩次的全鎮統測,我所任班級一直是全鎮同年級的前三名。無論是校領導還是學生、學生家長都是十分滿意。獎狀獎金拿個不停。由於心情好,做起別的事情來也總是興致勃勃。先是向“邯鄲日報”撰寫“通訊報導”上了幾次後,又改向寫一些“教學教研”文章,先後有十幾篇分別在《永年教研》、《邯鄲教研》、《邯鄲青少年報》、《河北教育》、《河北教研》等報刊上發表。
那時候寫稿和現在不同,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更沒有印表機。全靠一支鋼筆,一遝方格稿紙和一只手,無論春夏秋冬,都會在晚上或星期天獨自一人趴在寫字桌上一個字一個字地去“爬格子”。有時候,寫錯一個字,還要改掉重寫,這還不算什麼,最怕的就是好不容易抄寫好了,忽然又覺得漏掉了什麼,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重起爐灶。為了博得編輯老師們的好感,對待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是認真仔細的去寫。雖然每一個方格裏的字,比不上印刷體,但都是一筆一畫,端端正正的,不敢有絲毫的潦草,生怕編輯老師認不出來把稿子刷掉。
夏天家裏沒有空調,電扇倒是有一個,但熱得厲害的時候,它扇出來的風和周圍的空氣溫度一樣高,吹在身上,一絲涼意也沒有,一樣是熱呼呼的。不知不覺中,伏在桌子上胳膊下麵的稿紙就被汗水濕透了,沒有辦法,還必須得重抄一遍。
冬天家裏沒有暖氣,寫不了幾個字,手就凍得頂不住了,趕緊扔下筆,把手揣在袖筒裏暖和一下。一篇幾千字的稿件,反反復複,往往寫上兩三天才能完成。
遇到特殊的稿件,如數學中的幾何圖形,還需要自己動手繪製完成。那時候,我手繪的各種圖形都是十分精美的,數字的標注也是比較專業的。從沒有因為文字的書寫和圖形的繪製問題被編輯退稿的。
為此,我還專門跑到縣城的百貨商店,購買了十本厚厚的方格紙和一套專門的製圖工具。
大約過了十年左右,這個愛好才漸漸的放下。本以為此生再不會去因為寫作去“爬格子”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六十歲退休後,竟然百般聊懶中,又愛上了寫作文學創作。並且一發而不可收,一直堅持到了現在。不過,讓我感到慶倖的是,現在寫作不用再像幾十年前那麼“遭罪”了。新科技產品的誕生,為我創造了一系列的便利條件。
夏天有了空調,冬天有了暖氣,投稿有了電子郵箱,再也不用趴在桌子上,握著鋼筆在稿紙上一個一個的“爬格子”了,各種輸入功能做到了極致,躺在床上就能夠完成寫稿、改稿、發送稿件了。這樣變化的結果就是,幾年下來在全國各地,各級報刊發表的詩詞散文達到了千次以上。隨便在網上一搜,就會看到我的許許多多的作品。與此同時,我還創作出版了五本專輯。《半燭堂詩詞集》《半燭堂吟稿》兩部詩集,《草木憐秋》《聒碎鄉心》兩部詩文集,還有兩本《半燭堂詩文集》。另外還主編了《聰明山文藝》《紫雲湖文藝》《陌上桑》(兩卷)《南易水文藝》《臨洺關文學》《當代文匯》和《文學創刊號》等。
現在感覺自己的生活就像一株“老來俏”,越老色愈豔,越老越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