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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宇涉獵》「核食」變「福食」的一些聯想

優傳媒/ 2022.01.23 15:58

美國時代周刊1967年12月22日刊載的 《美國大兵的雙飛裸浴之旅》圖片,引起蔣介石的震怒。

 

作者/劉敦仁

 

近日台灣醞釀日本福島「核食」進口的消息不絕於耳,而一月十一日又發生空軍上尉飛行員陳奕駕機失事的悲劇,這些美國和日本幽靈一連串出現的台灣怪誕現象,不禁勾起我在台灣成長階段的一些回憶。

 

我在「志學之年」跟隨父母逃難到台灣,直到「弱冠」時期,前後在台灣生活了十二年。我們蟄居在萬華「寶斗里」,這是台北出名的風化區,也是自民國初年開始風行的「酒家」行業的聚集地,和大稻埕不相伯仲。由於沒有高樓阻擋,隔著一條街對面一棟二層建築的內部景況,就隱隱約約的映入眼簾。每到華燈初上,二樓就開始人影晃動,傳到我們耳際的是日本「那卡西」音樂。那是日本賣唱人帶著吉他或是手風琴,出沒於餐館與聲色場所,為尋歡者增添氣氛而謀生的二人樂隊。

 

據當地人告知,「酒家」就是供日本殖民高官或地方財閥逍遙的場所,他們可以一擲千金,飽享口福之欲,兼有酒女陪伴作樂。

 

作為一個中學生,一開始對住家對面的「酒家」還以一般的餐館看待。日子一久,周邊的生活環境令我逐漸認識到,我是生活在一個最底層的聲色犬馬環境中。

 

父親在大陸一直服務於財政部所屬的稅務部門,國民黨敗退後,我隨著父親先逃難到台灣 (母親帶著其他兒女稍後才來台)。財政部物資局將我父子安排在從日本接收的一棟大樓中,分配到二樓兩間臨街的房間。不論外型或內部結構都是典型的日式大樓,雖然整棟建築有些老態龍鍾,仍可以看出那是日據時代的官舍或富商的奢華住所,房間裡也全是傳統的「榻榻米」佈局。

 

這棟大樓在桂林路上,距離萬華風化區「寶斗里」只是一街之隔。我家隔鄰是一個周姓私人診所,每到日薄西山時,診所門庭若市,熱鬧非凡,只見塗脂抹粉的女人,有年輕的,也有已是人老珠黃的,三五成群聚集在周大夫診所前喋喋不休,在那裡等待接受注射。後來得知,周大夫診所受政府指定,專為「寶斗里」娼妓施打防止「性病」的針劑。

 

就在這個見不得陽光的小區裡,消失了了我十多年的青春歲月,領略過難以忍受的聲色犬馬氣氛。街頭日本餐廳或商店日夜不停傳出的日本音樂,令我產生牴觸情緒。台灣人拖著木屐發出的「垮塌垮塌」聲就如同乾澀而沒有情調的噪音,編織出一齣怪異的「殖民舞台劇」。這些都深刻存留在我的記憶中。

 

這齣怪異的舞台劇,還夾雜著一些刺耳的台詞。每天天色一亮,我耳際裡交替出現的就是聽不懂的閩南語,或是一些刺耳的日本話。生活中的一些通俗閩南語如「大嫂」、「阿姨」或一些對長者的尊稱,早已被「阿巴桑」之類所取代。從小就熟悉的漢語「烹調」,也不知從何時變成了「料理」。

 

我在2000年前後曾數度造訪台灣,下榻的酒店中,從餐廳到服務台,「阿巴桑」之聲仍然不絕於耳。餐廳裡供應的食品也幾乎被日本語「料理」所涵蓋。這些日本名詞在台灣行之有年,足證日本傳統在台灣影響力之深遠,而且是有增無減。如在火車站或者是公路站頭,中國人使用多年的「快餐」,搖身一變成了日本的「便當」。甚至主管商店或是經營公司的負責人,漢語的「經理」是名正言順的頭銜,卻轉化成「店長」。即便是勞動食物「烤蕃薯」也從日本引進了YaKiiMo 的變音詞 Akimo。

 

我仍記得在大學時代,台籍同學與熱戀中的女同學,居然流行日本傳統的「男尊女卑」現象。校園內從未見過男女戀人牽手並肩齊行,而必定是「夫唱婦隨」。更妙的是,走在後面的女同學,手裡總是擰著一個四方印花布包紮的書本及雜物,而男朋友走在前面卻兩手空空,似乎把女友當「御用」僕人。這樣的場景曾引起其他同學指手畫腳,帶有為台灣籍女同學表達不平之意,但也只能徒呼奈何。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究竟來自大陸的下一代和台灣籍同學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從一開始,我對台籍同學深具好感,因為他們有吃苦耐勞的品質,我很希望和他們建立友情。好幾次我主動趨前打招呼,他們立即將正在使用的閩南語轉換成「日本語」,也沒有對我正視。經過了多次的嘗試,他們嘴裡的「日本語」,使我認識到這是一道無法逾越的藩籬。直到我大學畢業,台籍同學與來自大陸的下一代之間,仍然沒有解開「形同陌人」的枷鎖。

 

台籍同學的冷漠,以及台北社會上的日本遺風,是我及早離開台灣的主要原因。台灣隱形「殖民地」的形象,與我強烈的民族感情產生了「格格不入」的矛盾。它牽引著我回想起童年時代所見,日本人在上海欺壓中國人,漢奸認賊作父的卑劣行徑。

 

離開台灣幾年後,從新聞上看到一則有關美軍在北投與兩個陪浴女的裸照風波。美國「時代雜誌」在1967年12月22日刊印了一幅封面圖片,那是一張美軍陸戰隊的大兵阿勒.貝利 (Alley Beiley) 在北投和兩個台灣裸女沈迷在浴缸中的醜態照片。雜誌還在該報導中加了一個英文的標題:「美國大兵的雙飛裸浴之旅」。

 

當時正值美國與越南戰爭,為了慰勞美軍在前線作戰的辛勞,美國軍方頒布了「休息復原計畫」(R & R Program),參戰的官兵在前線執行任務三個月之後,就可以選擇到東南亞各地去休假享樂。休假地點包括了新加坡、馬來西亞、南越、韓國、日本、香港及台灣等,美國大兵還可獲得約200美元的消費數額到「度假地」尋歡作樂。

 

美國的這一大兵消費節目公布後,台灣當然不能放棄這一賺取外匯的機會。於是最高層下令整飭台北的計程車、酒店業及妓女戶。尤其對妓女戶還有健康檢查的嚴格要求。1965年之後,為了迎合美國大兵的飲酒作樂,鄰近中山北路美國軍事顧問團附近的德惠街、雙城街和農安街一帶,出現了大批的美式酒吧,與林森北路六條通一帶的日式酒店「交相輝映」。台灣也就此成為美國大兵和日本商人的「樂土」。

 

據官方的統計,從1965年到1970年前往台灣「度假」的美國大兵達二十萬人次,給台灣創造了數以億計的外匯收入。這是台灣當局從「無煙囪工業」中獲得的巨大紅利。雖然是色情行業,政府部門睜眼閉眼,只要不逾越紅線,政府和經營者之間也就相安無事。

 

台灣的旅遊「原始項目」被外媒廣泛宣傳後,給美國大兵指引了前往「享樂」的方向,出現了「時代雜誌」的軒然大波。蔣介石得悉後相當震怒,下令清查並杜絕色情行業,的確緊張了一段時間,但色情行業最終從公開轉入「地下」,台灣仍然是美軍大兵和日本商人的「享樂天堂」。

 

儘管美國大兵在台灣「觀光」期間捅出了大簍子,日本人卻仍意猶未盡,鑑於他們對台灣的長期殖民,對當地民情瞭如指掌,所以在推銷台灣色情上,公然刊印了一本介紹台北和高雄色情行業的指南[極樂台灣],小冊中圖文並茂,而且還有很多極為露骨的照片,是對台灣女性的莫大侮辱。

 

日本刊印的介紹臺灣色情小冊子《極樂臺灣》,是專為日本男人尋歡作樂指點迷津的刊物。

 

我在羅馬工作期間,義大利人對日本男人「尋花問柳」的習性瞭如指掌,公開刊印日文向日本旅客的「指點迷津」,我曾和羅馬當地旅遊界人士談及這個問題,他很具體地告訴我,日本人在「尋花問柳」時,為了保持隱私,喜歡以「獨行俠」姿態「單槍匹馬」進行。但也因此,當日本風流客遭到層出不窮的勒索敲詐時,只能「沈默」以對。

 

台灣法律界對此除了嚴厲譴責外,台北地檢署最終在2003年1月7日認定[極樂台灣]是一本不折不扣的猥褻書刊,將出版商台紀伊國書店微風分店主任關根大輔,以妨害風化罪提起公訴。早在2002年台灣選出的十大「性醜聞」中,[極樂台灣]也被列入,而且是排名居三。

 

美國和日本對台灣的胡作非為,使我為台灣感到不平,也為台灣人的憨厚被嚴重利用頗感無奈,多次曾興起到「寶島」一遊的「雅興」,往往因回憶起這些日美的「卑劣」行徑而打住。

 

在離開台灣近一個甲子後,直到2000年前後因公曾重臨斯地。在短暫的接觸中,感覺到台灣多了一些高層建築,而日美留下的「影響力」有增無減,根深蒂固地顯現在當地人的言行中。

 

一次因急於如廁,向路人探詢「衛生間」卻不得要領。經過一番努力才恍然大悟,原來在台灣,祖先遺留下來使用了千年的「廁所」或「衛生間」,甚至最通俗的「茅廁」這些名詞均已「壽終正寢」,台灣人從日本引進了更為「文雅」的「化妝室」。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刨根問底地探詢台灣採用日本「化妝室」的來龍去脈。日本的「化妝室」內安置有鏡子、新臉盆等設備,方便女性修飾,使容光煥發,增添美感的魅力。

 

在日本訪問期間,對車站或公共場所「化妝室」的一塵不染,而且沒有異味的環境,的確令我感觸萬千。有人曾戲謔地描述如果在日本找不到酒店,可以在公共「化妝室」打地舖。這說明日本衛生間的清潔程度幾乎無可挑剔。

 

然而台灣沿用日本的「化妝室」,其清潔衛生及美感標準程度,與日本「化妝室」相較,可說望塵莫及,只徒然顯得延續「殖民」思維,及向日本殖民主子表示懷舊而已,活像個「二等公民」。

 

一位好友開車帶我到陽明山觀光,途經一處,見群山環繞中有一傳統式東方建築,別具一格。經友人介紹,那是自1949年在蔣介石督導下建造的「革命實踐研究院」舊址。顧名思義就是國民黨培養人才的中心。

 

陽明山《革命實踐研究院》全貌,最上方是中山樓。

 

他這一說,立即使我回憶起上世紀五十年代,在這裡接受培訓的劉自然,被美國上士大兵羅伯特.雷諾 (Robert G. Reynolds) 槍殺,在台北掀起轟動全球的「反美」示威運動。友人對我仍然記得近半個世紀前發生的故事表示很驚奇,但隨即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台灣至今不還是在美國的卵翼之下,扮演丟人的半殖民角色!”

 

美國上士雷諾槍殺國民黨軍人劉自然,是台灣的奇恥大辱。劉自然是國民黨軍方人士,當時正在「革命實踐研究院」受訓,1957年3月20日深夜12時,他途經雷諾的住所,美國大兵找碴,拔槍兩彈射斃劉自然。

 

雷諾被陽明山警方拘捕後,美軍駐台顧問團竟然狂妄地告訴台灣警方,雷諾是駐台軍方人員,擁有外交豁免權。警方出於無奈,只得將美國大兵交給美軍顧問團。兩個月之後,美軍顧問團的軍事法庭經過審理,認為「殺人罪嫌證據不足」將雷諾無罪釋放,並且利用在台灣的「治外法權」,安排航班將雷諾送返美國。

 

5月24日劉自然的遺孀穿著喪服,在美國大使館正門首,高舉:「殺人者無罪嗎?我控訴!我抗議!」字牌,引起了台北各界群情憤怒,尤其是中學在校學生,成群結隊到美國大使館前遊行示威。

 

位在中華路的美國大使館及美國新聞處,被情緒激動的示威者衝入辦公室,搗毀物件,電影設備及影片等也被扔出窗外,並高呼口號譴責美帝國主義的橫行霸道。一開始台北市警察局還啟動街道戒備,立即導致群眾將怒氣轉向警方,燒毀數輛警車。

 

1957年美國大兵雷諾在陽明山無辜槍殺國民黨軍人劉自然,被美國駐台軍事法庭宣判無罪,引起民憤舉行示威遊行。圖為示威群眾衝入美國大使館破壞辦公室,在大使館陽臺上懸掛控訴標語。

 

當時我在高中求學,也是「中國青年反共救國團」的團員。中學生到美國大使館前示威遊行時,都穿著卡其制服,胸前口袋上方都繡有救國團的團徽及學號。所以後來美國大使館在提出抗議時,特別指出這次的示威遊行,肯定是蔣經國在幕後指揮,因為蔣經國當時是這個「民間組織」的主任。

 

整個事件的結局是,在美國駐台大使藍欽的抗議下,蔣介石受到美國政府的壓力而提出書面道歉,「劉自然事件」就此黯然偃旗息鼓。因為這次的事件,許多年輕學子感到台灣前途的渺茫而毅然出走。也成為我在1962年離開台灣的原因之一。

 

在離開台灣之前,我得到隱居在美國的伯父支持,協助我獲得美國大學的獎學金,他一再敦促我儘早啟程。當時我家的遠親近鄰,先後有將近八十多人移民到了美國,大家一致盼望我能加入他們的陣營,早日在美國團聚,並且在美國能一面打工一面維持學業。

 

由於美國在台灣的諸多惡行,使我極度反感,因此伯父的美意也被我婉拒,更拂逆了親友的盼望,我不願為了獲得從白人社會最低層的工作中賺取微薄的收入,而丟棄自己的尊嚴,寧願在歐洲求學期間忍受隨時會斷糧的「艱辛」。

 

自「萊豬案」甚囂塵上後,台灣又傳來軍機墜海噩耗。一月十一日,台灣飛行員陳奕駕駛美國製F16-V改裝型戰機從嘉義基地出發,到外海執行任務時墜入海中,造成機毀人亡的悲劇。這是20年第九次軍機失事,共有八架軍機折損。

 

據報導,台灣在90年代曾以40億美元鉅款,向美國購買了141架F16-A/B戰鬥機,至今已經有近三十年的歷史。以現代戰爭的標準來看,這些戰鬥機已經是相對落後,台灣也深知為了對抗大陸而要替換這些戰鬥機的緊迫性。但是美國礙於和中國的敏感關係,一直沒有應允向台灣出售另一款F16-C/D 更為先進的戰鬥機;只是同意由美國「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和台灣的漢翔公司合作,在台灣加工提升該批戰鬥機,由原來的F16-A/B 改裝成F16-V型,也就是在戰鬥機內添加先進雷達等設備。

 

早在2018年台灣漢翔公司就將改裝的第一架F16-V移交給了嘉義第四戰術戰鬥機聯隊,也就是陳奕飛行員所屬部隊。迄今這些戰機均已改裝完畢,成為台灣空軍的「主力」。

 

這一嚴重飛行員墜海身亡的悲劇,使我聯想起九月間,台灣在屏東機場舉行第37次漢光演習時,一架F-16軍機在操作戰備道起降演練預演,突然失控滑出跑道,導致機首插入土中的尷尬場景,引起海外媒體的訕笑。

 

2021年臺灣軍方在屏東機場舉行第37次漢光演習,一架F-16戰機滑出跑道,機首插入土中的窘狀。

 

回眸一瞥,在數十年歲月的消逝中,從抗戰勝利後,為解決國共之間的矛盾,美國派國務卿馬歇爾到南京舉行「三頭馬車」斡旋,而以失敗告終,國民黨節節失利,最後敗退到台灣。國民黨也曾使用過歷史上「臥薪嘗膽」的標竿,自我惕勵;標榜台灣是亞洲的「自由民主燈塔」;甚至政黨輪替已行之有年。但不論是哪個政黨坐莊,仰仗美國和日本的決策卻是一脈相承。

 

日本與美國由二次大戰的死敵,轉變成因意識形態的抗爭而結成「同盟」,視台灣為其囊中物。其利用台灣尋歡作樂的態度也許有所收斂,但利用台灣作為對抗中國大陸的「詭計」卻與日俱增。這並不是台灣人民的福祉,而且在食用美國及日本廢棄的垃圾食品後,還要搭上生命的安全。可笑的是,為了討好日本主子,居然將核污染食物,改名為「福食」,藉著漢語的吉祥詞彙,來掩飾其內心的虛弱。

 

假如有人問我近期是否有計畫前往台灣觀光旅行?我的答覆很簡單,習慣了加拿大市場公開註明「基因」或「非基因」食物的區別,選擇旅遊觀光的第一考慮,就是食物的是否安全可靠。當全球都在認真執行食物安全,以保護人民健康為首要任務的時候,台灣居然將他國有毒的食物,公然出售給百姓食用!正常人看來,這簡直是國際場合中的超級大異類!

 

北美洲出售的野生三文魚,包裝上有清晰的說明標識。

 

(2022年1月21日完稿於溫哥華)

 

作者簡介

劉敦仁,出生於上海,幼年時隨父母遷居臺灣,在臺灣修畢大學後,負笈西班牙,專研西班牙文學及世界藝術史,後移居義大利,在梵蒂岡擔任大公會新聞辦公室中文組工作,工作結束後,入羅馬大學研習宗教考古,專題為羅馬的地下古墓。

 

1960年代曾任聯合報駐馬德里及羅馬特派員,撰寫歐洲文化藝術航訊,頗富盛名。 其後因工作需要,移居加拿大,先後在多倫多大學和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研究院繼續西班牙文學研究,隨後在加拿大從事教學工作,並赴英國及上海等地講學逾14年。

 

1978年第一次作大陸之行,此行使他決定放棄教學工作,而轉為文化交流,進行美國、加拿大和大陸之間的教育和文化交流工作迄今。

 

2012年是中華民族建立共和百周年的一年, 他特地邀請了六十餘位辛亥先輩後裔執筆撰文, 並彙編成《民族魂》一書出版。近作外交耆宿劉師舜大使的傳記,是他費時十年的心血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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