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頂端
|||
熱門: 黃子佼 徐巧芯 地震

穹宇涉獵》「天主的建築師」高第之死

優傳媒/ 2021.10.30 06:42

高第(Antoni Gaudi 1852-1926)的曠世之作《聖家大教堂》,建築了128年至今尚未竣工。          

 

作者/劉敦仁

 

這些年來,媒體不斷報導有關西班牙東海岸「加泰隆尼亞」(Cataluna) 地區要從西班牙分裂出去,成為自治領地,或是乾脆要獨立的新聞。一提到「加泰隆尼亞」就會和西班牙東部海港城市「巴塞隆納」(Barcelona) 連在一起。早在摩爾人佔領西班牙的時代,巴塞隆納城曾被阿拉伯語稱為 Bargelunah。

 

加泰隆尼亞」地區有其特殊語言,稱為「加泰蘭」(Catalan)。它和西班牙語有顯著的不同。西班牙語是「伊比利亞-羅曼語」(Iberia-Romance Language) 的正統語言,其中還包括葡萄牙語。而「加泰蘭」語則源自「布里塔尼」(Brittany) 東部分支的法語「加洛」(Gallo) 語種。屬於這一語種地區除了巴塞隆納之外,還有瓦倫西亞 (Valencia) ,西班牙境內山地小國「安托拉」(Andorra) 和「巴雷阿斯群島」(illes Balears) 。

 

加泰蘭民族素來勤勞,個性較為強悍,生活習慣非常簡樸,分佈在庇里牛斯山區的西班牙和法國之間。他們和西班牙王室的矛盾由來已久。遠的不說,自1496年,西班牙阿拉岡 (Aragon) 國王費南多二世 (Fernando II 1452-1516) 和卡斯蒂亞 (Castilla) 的女后伊莎貝亞一世 (Isabella I 1451-1504)聯姻後雄霸伊比利亞半島,成為「天主教王國」,繼而驅趕了猶太人,消滅伊斯蘭族盤據在半島上的最後一個王朝。馬德里因此成為政治中心。

 

但是東部的加泰蘭族並不願臣服於馬德里的統治,巴塞隆納也因此成為分裂中心,與馬德里針鋒相對。在1640年和1652年之間,因反對國王菲利浦四世 (Felipe IV 1605-1655) 而發生叛亂。在1650至1654年之間,又因當地發生瘟疫導致大量死亡,造成人口減少一半。

 

1909年,當地發生嚴重暴動,西班牙軍方和無政府主義團體、社會主義群體及共和軍之間相互衝突,巴塞隆納城市成為騷亂中心,其中對宗教人士的不滿尤其突出,引發燒教堂,挖宗教人士墳墓等暴行,最後靠著遠在馬德里的國王阿爾馮索十三世 (Alfonso XIII 1886-1941) 宣布戒嚴法及城市宵禁,才平息了這個歷史上所謂的「悲慘周(7月25日-8月2日)」(當地語言稱之為 Setmane Tragica)。

 

到了1936年,「共和軍」曾一度控制加泰隆尼亞地區,但是三年的內戰,在1939年以失敗告終,共和軍投降,分裂勢力幾乎逐漸淡出。到1977年自治政府重建。分裂主義這一名詞早在1856年即已出現,主要是受到當時歐洲流行的「地方主義」及「國家主義」等浪漫團體的獨立運動所影響。

 

經歷了百多年的前仆後繼,2006年加泰隆尼亞「人民黨」(Partido Popular) 為了自治,開始向馬德里中央政府的「憲法法院」挑戰,並舉行了象徵性的全民獨立公投。隨後由於加泰隆尼亞的要求過於激進,馬德里於是開始對其施壓,重要領導人物先後被捕入獄。一時間加泰隆尼亞的對立情緒如火上加油。

 

因為「加泰隆尼亞」獨立、自治等政治活動不斷見諸媒體,尤其是電視螢幕上頻頻出現我所熟悉的歷史遺跡,以及極其鍾愛的藝術珍品,不期然地使我的記憶回到1960年的時代。

 

1962年秋第一次到達西班牙東海岸港口巴塞隆納 (Barcelona) 時,沒有「遊客」的瀟灑,只是一個對前景滿是憂慮與憧憬的「窮留學生」。和其他來自港澳台的「留學生」一行,從香港搭乘法國客貨輪「寮國號」,經歷了28天的海上飄行,到達法國馬賽港,接著搭乘開往西班牙巴塞隆納的夜行客車。

 

抵達巴塞隆納時,一位姓孫的中年男士在車站接我們,隨即開車到他經營的中餐館。他的妻子早已在那裡等候,為我們這一幫「留學生」準備了「打牙祭」的中國午餐,真的是善體人意。在法國客貨輪上被折騰了二十八天的羊騷味燉肉,終告消散。

 

于斌總主教當時給青年學子的愛心關懷至今仍銘記在心。是他從臺北向世界各地,為前往「留學」的青年學子,沿路設立了接待站。如我們到達「西貢」時,天主教的太平洋中心就有人到碼頭接我們上岸,一頓午餐,一次悠閒的參觀,給遠離故土的孤寂遊子送上溫暖。巴塞隆納就是這樣的一個中心。

 

我們在巴塞隆納只有半天時間,飽享了美味的午餐後,隨即登上駛往馬德里的火車。所以第一次的巴塞隆納之行,沒有給我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

 

再到巴塞隆納拜訪孫先生夫婦,已經是兩年以後了,為了公事而來,順便去向他們表達前次接待的感激之情。也因此開始對這個港口城市有了初步的認識。因為在大學學習世界藝術史,這一趟自然也抓緊了有限的時間,匆匆參觀了巴塞隆納的歷史古蹟。

 

「歌德老區」(Barrio Gotico) 是我每次前往巴塞隆納不可或缺的聖地。那是城市中最古老也是最美的地區,鄰近港口的一邊是最為熱鬧,周圍佈滿了酒吧、咖啡座,舞廳等消費場所,展現了典型的西班牙夜生活。漫步在中古世紀留下的狹窄街道,穿越頭頂上哥德式的跨街走廊,呼吸著餐館裡溢出的橄欖油香味,還有咖啡吧裡傳來的濃咖啡醇香,不由使人飢腸轆轆。

 

巴塞隆納哥德老區跨越街道的橫廊佈局。

 

但是最為吸引遊人的則是老區內的古老藝術建築,還有出色的藝術館--「巴塞隆納歷史博物館」,保留著羅馬帝國佔領時代留下的遺跡;畢卡索博物館,令醉心這位偉大現代藝術家作品的人流連忘返。

 

我曾在有180年歷史的歌劇院中欣賞歌劇和音樂。這座輝煌華麗的歌劇院,自建造以來也沒有擺脫加泰蘭民族的分裂主義色彩。對於文化領域墮入政治陷阱的尷尬,不由令人嘆息。

 

巴塞隆納歷史博物館全貌。

 

早在1837年,當地的自由工會及武裝民兵組織聯合發起,成立了「劇迷協會」(Sociedad Dramatica de Aficionados) ,於1838年在波旁王朝 (Borbon) 女皇伊莎白二世 (Isabel II 1830-1904) 當政期間,由該組織建造了「巴塞羅納戲劇愛樂學院」(Liceo Filarmonica Dramatica Barleones),獲得空前成功。

 

這引起一些有力人士的不滿,於是他們醞釀建造一座歌劇院,先成立了「業主協會」(Societat de Propietaris) ,並投資興建歐洲最為華麗的歌劇院,全名為「里賽奧大劇院」(Gran Teatre del Liceu),於1847年4月4日開幕。歌劇院的經營權歸屬於該協會。

 

無形中一個城市裡的音樂學院和歌劇院形成了皇家與地方分庭抗禮的架勢。

 

巴塞隆納著名歌劇院的華麗內景。

 

歌劇院建在離歌德老區不遠的「藍布拉大道」(Las Ramblas),這是一條僅1.2公里長的林蔭步行大道,從港口處開始一直延伸到市中心,是由乾涸的溝壑填成的一條人行通道。其名聲之大不亞於「歌德老區」,也是來自全球各地旅客的必到之處。道路兩旁的商家熱鬧非凡,夾在汽車道及填出來的人行道中間的古老蒼天大樹,在夏日炎炎的時候,為遊人納涼遮陽。

 

人行道兩邊最具特色的是櫛次鱗比的賣花小攤,在人行道上增添了不少靈氣和芳香。加上旅客紀念品小販,和種類繁多的商品,只見不少遊客在此討價還價。

 

巴塞隆納著名的步行街道“藍布拉大道” Las Ramblas。

 

該歌劇院曾於1861年和1994年兩次遭到祝融之災,整座劇場幾乎夷為平地。在當地人士的努力下,劇院先後重建,並採用最現代的科技手段改進,成為歐洲最先進的藝術場館之一。經過了百年來的不斷完善之後,現在已是公共產業,由「里塞奧大劇院基金會」(Fundacio del Gran Teatre del Liceu) 管理經營。

 

我在該劇院欣賞歌劇表演時,還是1862年重建後的面貌,劇院中可容納4000名觀眾同時欣賞演出。在第二度火災後,改變為2300名觀眾席,六層高。

 

巴塞隆納是重要的通商港口,海員頻繁往來,免不了港口的病垢及頗具特色的「海港行業」。日落後,夜鶯群飛,來自不同地區的海員,為了解決他們在海上孤寂歲月累積的情慾,也就顧不得夜鶯是否苗條細緻,或是用濃妝豔抹來掩飾逐漸退去的「青春年華」,都是他們追逐的對象。

 

然而在大多數的旅客心目中,巴塞隆納就是一座過目不忘的文化豐碑。它的歷史濃罩在諸多藝術珍品,或是輝煌的建築中,其中最為加泰蘭民族引以為榮的就是十九世紀的建築師安東尼.高第 (Antoni Gaudi 1852-1926)。他的名字足以與巴塞隆納城市融為一體,在加泰蘭人的心目中,永遠是一個最為人崇拜敬仰的偶像。

 

建築師高第的遺容。

 

我在學習世界藝術史時,對這位加泰蘭建築師心儀已久,所以每次到巴塞隆納,除了「歌德老區」之外,總會興致勃勃地去瞻仰他留下的建築遺產。高第一生對建築的貢獻,是將藝術的「現代主義」完全融入到建築造型中,極為別出心裁。

 

我和妻子在2019年曾前往地中海,去到西班牙巴雷阿斯群島中最大的馬約卡 (Mallorca) 島首府巴爾瑪 (Palma) ,就是為了參觀他在主保堂聖堂的祭台上設計的華蓋。

 

西班牙馬約卡島主保堂裡高第設計的十字架華蓋。

 

在巴塞隆納眾多的高第設計建築中,最為著名的有以下幾件:

 

「米拉之家」(Casa Mila)。建於1906和1912年之間,有「採石場」(La Padrera) 的綽稱。

 

高第設計的米拉之家。

 

「巴特羅之家」(Casa Batllo) 。設計和建造完成於1912年12月,原來是一棟老建築,經過高第的設計轉型成為一座充滿「新藝術」(Art Nounevu) 風采的建築。

 

高第設計的巴特羅之家。

 

「威塞士之家」(Casa Vinces) 。是高第生命中第一次設計的建築,時間在1883至1885年之間。也是第一個使用「新藝術」概念設計的建築。他使用了綠白色交相融會的磁磚,將整棟建築體現出東方及摩爾族的藝術風格。

 

高第第一次設計的威塞士之家,充滿了摩爾族的東方色彩。

 

「古艾爾公園」 (Parque Guell)。當地的企業家埃伍塞比.古艾爾 (Eusebi Guell 1846-1918),在巴黎的國際商展中,見到高第的作品留下深刻印象,從此成為高第的贊助人。而高第也為他前後設計了數座建築物。「古艾爾公園」是廣為人知的公共場所,深得群眾喜愛。

 

高第設計的古艾爾公園。圖案是高第的典型碎片拼製馬賽克“龍” ,設置在古艾爾公園的入口處,曾遭人破壞,後經修復。

 

高第自求學開始,即喜愛幾何圖形的設計,他一生對建築的追求是超越傳統,將個人的激情與宗教和大自然融為一體。他的創作意境來自法國的碎片構成的馬賽克,用加泰蘭的術語來描述就是 Trencadis (切碎) 物體的運用,也是法語中普遍使用的術語 Pique Assiette。這種表現手法,在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廣泛運用在歐洲的「現代主義」藝術模式中,高第將其融會貫通,轉型到建築上,成為他個人的獨特精心創作。

 

這種碎片的運用,就是將破碎的磁磚、玻璃、白色瓷器等物質拼湊成構圖,用水泥黏合,然後將這些拼湊的構圖匯集起來,形成藝術造型的馬賽克,再融入高第對大自然的追求,以及宗教的信仰,造就出其建築的特殊風格。

 

高第設計的建築,除了少數幾座分佈在西班牙的其他城市外,幾乎全都集中在巴塞隆納,所以,說高第和這個城市融為一體,是毫不誇張的讚美之詞。這些保留在巴塞隆納的建築,除了上述幾座外,還有不少為古艾爾先生所做的創作。

 

二十世紀初是高第人生的轉折點,因為他的摯友及贊助人古艾爾在1918年病逝,先前維克 (Vic) 區的主教在1912 年去世,還有他的侄女及其他好友也先後離世,都給他情緒上造成無比的傷痛。他曾悲哀地寫著:「我的好友都走了,從此沒有家,沒有客戶,沒有好運,什麼都沒有了。現在我只能將全部精力奉獻給教會。」

 

高第是一位極為虔誠的天主教徒,因此他所創作的建築物幾乎都含有宗教色彩。年輕的時候,高第喜歡享受奢華的生活,經常衣冠楚楚地光顧奢華的餐館酒吧。但是在步入中年後,他突然改變了對人生的態度,成為一個不修邊幅的工作狂。他從小瘦弱多病,一直單身獨居,到中年後其孤獨的性格益發突出,甚至連住所都放棄了,直接搬到自1883年就開始設計建造的「聖家大教堂」(La Basilica de Sagrada Familia)。

 

這是一座窮高第一生心血的藝術建築,他自1883年即開始設計,直到今天還在建造中。實際上1882年,巴塞隆納準備在原地建造教堂時,是由另一位建築師佛蘭西斯柯.迪.帕烏拉.迪.威亞爾 (Francisco de Paula de Villar) 設計傳統的歌德式教堂,但不知何故,一年後他突然辭職,由高第接手。

 

高第的建築造型有他獨一無二的風格,從不以製圖作為基礎,而是按照他的即興創作習慣完成每一件作品。對這座教堂,他將前任建築師的計畫全部推翻,顛覆了逾千年歷史傳統的哥德式風格,創造出一座舉世無雙的宗教建築。

 

哥德式建築在西方藝術史上是一個經久不衰的造型,尤其是在教堂的建築方面影響極巨。第一座哥德式教堂是1143年在巴黎建造的聖丹尼斯大教堂 (Basilique Saint-Denis) ,它為一切哥德式教堂提供了模式,其玻璃花窗,尤為後世遵行。

 

然而巴塞隆納的「聖家大教堂」,經過高第的設計規劃,將原來的玻璃花窗,全部用他一貫使用的破碎玻璃片、磁片及瓷器碎片的拼構圖案替代,將「現代主義」的元素發揮得淋漓盡致。

 

高第在教堂裡設計了十八根大塔柱,每一根都呈現出對宗教的虔敬。其中十二根代表耶穌的十二門徒,四根代表傳播福音的使徒,一根特地敬獻給耶穌的母親聖母瑪麗亞,中間最高的一座大塔柱代表耶穌基督。

 

信徒們走進聖堂都會情不自禁地發出驚呼之聲,因為他們看到的已經不是傳統的哥德式石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走進參天大樹環繞的大森林中。高第在這座大教堂裡,對大自然元素的運用達到了登峰造極的效果,它將是空前絕後的創世巨作,在宗教建築史上無人能再超越。

 

《聖家大教堂》內部的石柱造型,儼然是一座直通蒼穹的大森林。

 

整座教堂至今還沒有完成,已經用了128 年不斷施工建造。預計在2021年竣工的教堂尖塔,從地基到尖頂,總高度172米,是歷史上最高的天主教堂。

 

自高第開始建造時,即決定將這座教堂獻給窮苦信徒,因此所有的施工開支均來自信徒們望彌撒時的奉獻,本來不接受任何來自官方的撥款。但鑒於建造進展實在太過緩慢,而2026年是高第逝世百年紀念,為了向這位加泰蘭瑰寶表達最崇高的敬意,決定在這一年完成教堂建造,舉行落成典禮,加泰隆尼亞政府終究為這座史無前例的偉大建築撥付鉅款。儘管新冠病毒肆虐,加泰隆尼亞政府還是希望能如期完成。

 

高第是1916年去世的,他的死因是一個悲劇。6月7日上午,他一如往常從工地步行到教堂去辦告解和祈禱,途經聖斐利貝.乃里 (Sait Felip Neri) 時,突然被駛來的30號電車撞倒後昏迷。途經該處的行人,看到被撞的傷者衣衫襤褸,以為是一個乞丐,而不願伸出援手,最終一位好心過路人見情將高第送往附近的「聖克雷烏醫院」(Saint Creu);次日才被「聖家大教堂」的神職人員莫塞.西爾.帕勒斯 (Moseu Gil Pares) ,認出他就是設計這座教堂的大建築師。但由於耽誤了治療時間,高第不幸於6月10日去世。年僅73歲。他的死訊傳出後,震驚了整個巴塞隆納城。

 

高第的死因如此,是一個極大的諷刺!西班牙自1492年成為以天主教立國的王朝,並借助天主教會征服了整個拉丁美洲,一遂其殖民的野心。這個以宗教為宗旨的國家,理應對所有的公民不分貧富一視同仁,尤其在救死扶傷方面,更應格外慈悲為懷,然而高第之死,卻完全暴露了這個天主教國家的偽善。

 

高第在他一生所設計的建築作品中,都蘊藏著對宗教的崇敬和謙卑,卻因為「不修邊幅」的低調生活方式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高第生前一直將自己喻為「天主的僕人」,自他仙逝後,教會尊稱他是「天主的建築師」。多麼諷刺! 

 

(2021年10月15日完稿於溫哥華)

 

作者簡介

劉敦仁,出生於上海,幼年時隨父母遷居臺灣,在臺灣修畢大學後,負笈西班牙,專研西班牙文學及世界藝術史,後移居義大利,在梵蒂岡擔任大公會新聞辦公室中文組工作,工作結束後,入羅馬大學研習宗教考古,專題為羅馬的地下古墓。

 

1960年代曾任聯合報駐馬德里及羅馬特派員,撰寫歐洲文化藝術航訊,頗富盛名。 其後因工作需要,移居加拿大,先後在多倫多大學和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研究院繼續西班牙文學研究,隨後在加拿大從事教學工作,並赴英國及上海等地講學逾14年。

 

1978年第一次作大陸之行,此行使他決定放棄教學工作,而轉為文化交流,進行美國、加拿大和大陸之間的教育和文化交流工作迄今。

 

2012年是中華民族建立共和百周年的一年, 他特地邀請了六十餘位辛亥先輩後裔執筆撰文, 並彙編成《民族魂》一書出版。近作外交耆宿劉師舜大使的傳記,是他費時十年的心血結晶。

 

社群留言

台北旅遊新聞

台北旅遊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