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小凌】適逢法國音樂巨匠杜呂弗勒(Maurice Duruflé)逝世35周年,台北愛樂青年管弦樂團將以台灣首次完整管弦樂版加上管風琴編制,原汁原味呈現杜呂弗勒最著名的大型作品《安魂曲》。由法國貝桑松國際指揮大賽首獎得主吳曜宇領軍,聯手台北愛樂合唱團、次女高音鄭海芸、男中音陳集安,4月10日於台北國家音樂廳台灣首演磅礡登場。
左起台北愛樂音樂總監古育仲、台北愛樂青年管弦樂團音樂總監吳曜宇和次女高音鄭海芸、男中音陳集安。陳小凌攝影。
杜呂弗勒《安魂曲》(Requiem, Op. 9)是其少數留存創作中最為出名之作,並與佛瑞《安魂曲》(Requiem, Op. 48)被視為19世紀以來法國最具代表性的合唱作品。「安魂曲」是天主教彌撒儀式中為悼念逝者而作的音樂題材,杜呂弗勒將整部創作基於安魂彌撒的聖歌旋律,且在中世紀調式中融合了印象主義的音樂色彩,強調回歸法國優雅、簡約的古典傳統,並兼容古今的創作精神。杜呂弗勒為《安魂曲》共譜寫了三種版本,此次音樂會將呈現有管弦樂團、合唱團、獨唱再加上管風琴的版本,也將成為此一超過200人大編制在台灣的首場完整演出!
台北愛樂青年管弦樂團音樂總監吳曜宇說:「早在三年多前我和台北愛樂音樂總監古育仲就有討論過杜呂弗勒《安魂曲》,這首曲子跟佛瑞的《安魂曲》齊名,都是世界知名又好聽的安魂曲,但很少人演奏管弦樂版,這版本是完整三管編制管弦樂團再加上管風琴,所以這次的演出將會是台灣首演。我認為管弦樂版比較少被演奏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杜呂弗勒寫了好幾個版本,還有室內樂加管風琴版或是只有管風琴版,那其他這幾個版本不用那麼大編制演奏能力相較簡單。」
吳曜宇說:我和樂團的第一場合作比較專注在德奧曲目,講究聲音塑造和整體性。這次,我認為可以開始走比較講究個人能力、精緻化的樂團聲音,因此這次主要選擇了法國曲目。在當時法國為了躲避華格納的風潮,因此所有樂團聲音都偏向透明化、精緻路線,造成每個人獨奏能力要強,對聲音音質掌握有時甚至比德奧樂團更講究,所以我認為這也是對我們樂團非常好的嘗試。
次女高音鄭海芸將擔綱《安魂曲》Pie Jesu的部份。陳小凌攝影。
吳曜宇推崇次女高音鄭海芸將擔綱《安魂曲》Pie Jesu的部份,在杜呂弗勒和佛瑞《安魂曲》中都是最核心的重點曲目。鄭海芸說:曾經唱過杜呂弗勒《安魂曲》只跟管風琴的版本,那次只有合唱團跟兩位獨唱再加上管風琴這樣去詮釋而已。這個作品有好多不同種聲音的組合,除了不同版本的選擇,它呈現出來的聲響依據每個指揮和團體,看他們對聲音的想像想表現什麼樣的氛圍,讓這部作品就像活的一樣。這次的合作很開心,就好像面對一個全新的作品,我能聽到一個跟之前表演時完全不一樣的聲音!
同場也將帶來法國兩大作曲家德布西與佛瑞的兩首作品。首先以印象派先驅德布西《牧神的午後前奏曲》開場,此曲靈感來自法國詩人馬拉梅的田園詩《牧神的午後》,德布西擺脫傳統調式,透過細膩的聲音與色彩,描繪了人身羊首的牧神在悶熱的午後,於現實與夢境間徘徊上演蠢蠢欲動的慾望與幻想。《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原是梅特林克的愛情悲劇作品,佛瑞受託為其創作配樂,完成了四個樂章的戲劇管弦組曲,其中帶有優美動聽旋律的〈西西里舞曲〉更是流傳至今最膾炙人口的樂段。「有別於去年演出的德式音樂,這次曲目安排以法式音樂為主,目的讓樂團認識不同的音樂美學」吳曜宇表示。
音樂會也將演出馬勒取材自《少年魔號》詩集中的〈原光〉,以及其取材自德國詩人呂克特詩作而成之《呂克特歌曲集》中的藝術歌曲〈世界遺忘了我〉。兩部作品的獨唱由男中音陳集安擔任,詮釋馬勒音樂中儘管哀傷卻又撫慰人心的情感,藉由音樂昇華到生命永恆的境地。
陳集安和吳曜宇都在奧地利留學。他說:我覺得《世界遺忘了我》這首曲子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他的聲音在台灣整體歌手環境中非常好。他也才29歲很年輕,以這個年紀我認為他是需要被聽到的,這次合作想給他一個舞台,讓他被更多職業樂團挖掘出來。
台北愛樂音樂總監古育仲說:這個時代的法國音樂有非常豐富的音色變化,但又需要非常多的透明度,尤其杜呂弗勒《安魂曲》有個大特色是,它把中世紀的葛利果聖歌使用在作品裡,能直接聽到完整的葛利果聖歌又再加上20世紀法國合聲,這對愛樂合唱團來說是個挑戰。合唱團規模這麼龐大,要把一百多人聲音用整齊唱葛利果聖歌,花了不少時間,再來還有合聲的透明度和音色變化等,這個聽起來很好聽、很輕鬆的作品,其實背後下了非常大的功夫去克服困難。
吳曜宇表示:「這場音樂會最大的主軸是『生命』,每一首曲子都跟我們活著有關」,從《牧神的午後》展現原始慾望、《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講述愛恨糾葛、〈原光〉和〈世界遺忘了我〉傳達生命意義,再到杜呂弗勒《安魂曲》藉由唱給亡者,來提醒人們活著的喜悅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