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SO音樂總監呂紹嘉與次女高音翁若珮,陳小凌/攝影。
從俄羅斯到星際大戰!2017歲暮年終,國家交響樂團NSO音樂總監呂紹嘉特別規劃兩場風格迴異的音樂會。《總監電影院》音樂會,以三首不同時期的「影像音樂」作品一窺、重新思索電影音樂的無限可能性;17 日在國家音樂廳登場:22日《向柴科夫斯基致敬》音樂會,將演出柴氏最著稱第六號《悲愴》交響曲、歌劇《尤金.奧尼金》選段。
很難想像將荀貝格、普羅科菲夫、約翰‧威廉斯三位風格迥異的作曲家擺在同一場音樂會裡,也是電影迷的呂紹嘉談起《總監電影院》音樂會:「在『電影音樂』這個專有名詞尚未出現的30年代,我們可以想像,為電影所寫的音樂,是可以多麼的百花齊放,不受拘束!」
荀貝格《為影像伴奏的音樂》唯一的線索是標題「逼近的威脅—焦慮—災難」,普羅科菲夫《亞歷山大‧涅夫斯基》清唱劇,是改寫於他與電影大師艾森斯坦合作的同名電影音樂,打破「音樂搭配影像而寫」慣例:約翰‧威廉斯《星際大戰》組曲,作曲家其實從小受古典音樂薰陶,從「星戰」電影音樂中可聽到霍爾斯特《行星組曲》的和聲設計及艾爾加式的英國進行曲風,更有華格納式的「主導動機」手法貫穿。
音樂會中擔任清唱的台灣次女高音翁若珮說:整首曲目說穿了,就是愛國歌曲,大意是指女人不要嫁給「待家裡的小白臉」,應該選擇上戰場保家衛國、滿身傷痕的男人。
呂紹嘉指出,電影剛起步時,音樂地位大於影像,但好萊塢電影業興起,音樂退居附屬地位,一般古典樂作曲家很難與商業掛帥的老闆們妥協,《亞歷山大‧涅夫斯基》是唯一作曲家與導演平起平坐的「電影音樂」,在尊重作曲家的前提下,導演一邊拍攝,一邊調整音樂風格。是唯一影像與音樂地位完全對等的經典作品。
「對我來說,柴科夫斯基本身具有同性戀,他將人生的苦樂,那些不足為外人道,言語說不出來的私密,透過音樂表達,非常至情至性。《悲愴》作品完成第六天,柴氏便死亡,有人說他同志身分不見於社會,被逼迫自殺,其姪子就是他的愛人。交響曲第二樂章的終段,像是一聲聲呼喚、泣訴,然後漸漸退去,他有蠻多作品常出現這樣的手法,但很少有人留意到,並好好處理。」談起這位纖細又狂熱的俄國作曲家,呂紹嘉說。
「第一樂章是柴氏掏心掏肺的陳述,第二樂章採五拍子的圓舞曲,終段幾乎呈現嗚咽狀態,一聲聲呼喚、泣訴,然後漸漸退去,第三樂章描述節慶,一種失去控制、幾近瘋狂的程度,讓人懷疑真實性,一般樂團演奏結束,觀眾都會抱以熱烈掌聲,我卻希望這次音樂會,能夠想辦法不讓觀眾鼓掌,就接續第四樂章,墜入深淵的嘆息,呈現與生命告別的柴氏大悲劇。」
為彰顯選自歌劇《尤金.奧尼金》中《塔替安娜寫信場景》,呂紹嘉說,這是柴氏早期作品,描述一個初戀少女愛上男主角,鼓起勇氣寫信表白示愛,不論對方是天使或魔鬼,豈料這個傲慢傢伙,完全不回應。這段音樂蘊含柴氏私密情感,最能代表柴氏音樂的至情至性,將邀請樂壇新星立陶宛女高音雅思米克.格里哥利安首次來臺,演唱柴氏歌劇《尤金.奧尼金》著名的寫信場景:「這段音樂,最能代表我心目中柴氏音樂的『至情至性』。」
斯特拉溫斯基對於浪漫樂派作品嗤之以鼻,卻獨鍾柴氏作品,呂紹嘉與NSO也將演出其以柴氏作品為素材譜成的芭蕾舞劇《仙女之吻》中的〈嬉遊曲〉,以這三首作品向柴氏致敬。
NSO音樂總監呂紹嘉,陳小凌/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