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頂端
|||

【原來「他」是現代版科學怪人!從《原罪犯》看仇恨如何製造一隻怪物】

滔客/ 2016.05.17 00:00
「就算我是隻怪物,難道我就沒有生存的權利嗎?」

▲《原罪犯》劇照。

即使時代背景大相逕庭,《原罪犯》和經典名著《科學怪人》(Frankenstein)同樣對兩個主題有深入的探討,即「邊緣人」和「生存的權利」。《原罪犯》在當年的坎城影展抱回評審獎大獎,雖然據傳得獎主因是《原罪犯》很對該年主席昆丁塔倫提諾的胃口,但撇開評審個人喜好不談,《原罪犯》不論是攝影、剪接、場面調度還是演員表現,絕對有拿獎的實力。

在一個下雨的夜晚,酒醉的吳大秀(崔岷植 飾演)在電話亭外莫名其妙被劫走並關入密室內,一關就是十五年。在這期間,吳大秀像頭野獸一樣被餵食、催眠,即使想要自殺還是一次次地被救回來,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的囚禁者李祐鎮(劉智泰 飾演)監控。十五年後,吳大秀被放出來,但是他並沒有忘記十五年來慘無人道的待遇。就在他亟欲復仇的同時,卻也一步步掉入陷阱,踏進李祐鎮設下的圈套之中......

螻蟻:邊緣人的困獸之鬥

▲《原罪犯》劇照。圖中演員為飾演李祐鎮的劉智泰。

被囚禁的吳大秀無法與社會接觸,除此之外他也在李祐鎮的策劃下背負殺妻的罪名。在禁閉他的旅館內,他被迫與世隔絕,但是出了房間吳大秀也不可能會被世人接受,因為他是一個失敗的父親、不稱職的丈夫——一個殺人兇手。吳大秀此生註定要當一個邊緣人,而房間內與房間外世界的唯一差別,只是牢籠的大小——房間是小牢籠,社會是大牢籠,吳大秀只能在這個牢籠內表演一場困獸之鬥,沒有自由更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吳大秀被隔離的十五年中,只能透過電視螢幕知道世界發生了什麼事。電視裡的世界看似多采多姿,但其實在電視裡活動的人對框限他們的「電視」(牢籠)一點知覺都沒有,然而吳大秀卻看出這層侷限,因此他才會認為「進去和出來其實都一樣,出去(房間)並沒有比較好」。被囚禁的初期,吳大秀經常幻視看到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螞蟻,爬在他的臉上、手上、皮膚之下。女主角美度(姜惠貞 飾演)說螞蟻是群居動物,所以推測吳大秀的心裡仍然有與人為伍的渴望,才會反映在他的幻覺中。就像《科學怪人》裡「怪物」與科學家維克多的關係一樣,吳大秀無形中也被他的囚禁/塑造者李祐鎮影響,漸漸脫離社會的日常,並且在隔離和孤單中萌生恨意,因此當吳大秀被放出來後,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原罪犯》劇照。

「知」與「恨」的代價:從人類演化為一隻怪物

▲《原罪犯》劇照。圖中演員為飾演美度的姜惠貞。

希臘神話裡的普羅米修斯,背著天神宙斯偷渡火炬——文明的象徵——到人間。宙斯發現後大為震怒,將普羅米修斯綁在高加索山上,每天都派一隻老鷹啄食他的臟器,再讓他承受臟器生長的痛苦。在瑪麗‧雪萊(Mary Shelley)的《科學怪人》中,主角維克多運用他過人的才智創造出科學怪人,最後卻被科學怪人殺死。維克多曾告誡同樣也想運用知識有所創舉的同伴「『獲取知識』是件非常危險的事」。

在《原罪犯》裡,普羅米修斯神話中的「知識文明」被「無意中窺知的真相」取代,但不變的是總有人必須日復一日承受苦難,被痛苦啄食。吳大秀因為偷窺李祐鎮的秘密並長舌地告訴朋友,最後落得整整十五年被關在窄室內;李祐鎮因為姊姊的自殺,一輩子都只能被恨意折磨。即使吳大秀與李祐鎮是對立的兩造,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是贏家——在這條他們親手挖掘的復仇之路上,吳大秀和李祐鎮的心裡,早已讓野獸將人性啃咬殆盡。

▲圖為十七世紀巴洛克畫家喬登斯(Jacob Jordaens)的作品。

▲《原罪犯》劇照。

吳大秀最後在李祐鎮的操控下成為一隻殺妻亂倫的暴力怪物。即便李祐鎮因為目的達成而自盡,卻留下更大、更無解的難題:到底吳大秀要如何與心裡的那頭野獸相處?吳大秀對於危害了女兒美度的幸福感到萬分驚恐,無形壓力與愧疚折磨著他;反觀美度「無知便是福」,對於眼前的不幸身世與愛情,她渾然不覺。「就算我是隻怪物,難道我沒有生存的權利嗎?」這是吳大秀對生命的質問,也是電影的核心問題。導演朴贊郁並沒有提供明確答案給觀眾,只是讓吳大秀心裡的那頭野獸「在雪地上留下腳印,背離生者所在」。

▲《原罪犯》劇照。韓國影帝當之無愧的崔岷植是亞洲各大電影節的常勝軍,在電視圈也有十分精彩的表現。《原罪犯》中有一場吳大秀生吃章魚的戲——那些章魚都是真的,沒有使用後製。崔岷植十分敬業地咬了四隻活跳跳的章魚。

社群留言

台北旅遊新聞

台北旅遊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