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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SO挑戰馬勒第六 命運之槌幾聲?

民生@報/陳小凌 2016.02.29 00:00
【文/陳小凌】2016 TIFA台灣國際藝術節3月4日將由NSO音樂總監呂紹嘉帶領樂團,演出馬勒的經典之作《第六號交響曲》登場,將解開許多樂迷心中問號:作曲家何以在人生最幸福的時光寫下最陰霾的作品?指揮要選擇是:新版還是舊版?演奏者想問:命運之槌擊該是兩擊還是三擊?

同場音樂會除了有「命運之槌」預示意味濃厚的馬勒第六,更有以控訴猶太同胞遭受納粹屠殺的的荀貝格《華沙生還者》,邀請劇場鬼才蔡柏璋演繹生還者、拉縴人男聲合唱團代表猶太人演唱希伯來文經文。音樂會於演前一個月即告售罄,NSO於3月1日啟售貴賓包廂,想搶票的觀眾動作要快!

馬勒譜寫第六號交響曲時,正值他人生中最圓滿的時期,卻寫下這首山雨欲來、極富悲劇性格的作品,特別是終樂章三下「命運之槌」,道盡在命運面前,人類縱使力挽狂瀾也無力可回天。巧合的是此曲完成後命運果真給了馬勒沉重、致命的三槌:愛女驟逝、被迫辭去維也納國家歌劇院音樂總監一職、自己心臟病確診。

中年的馬勒,在第五號到第七號交響曲中,突然進入了面對生命思索的劇烈苦痛中。尤其是第六交響曲,四個樂章全以A小調為中心,是最悲觀的交響曲,他以大榔槌鼓聲、長號與高亢小號二部對位的命運動機、大三和弦落至小三和弦的小號,不斷申訴出人類命運中的人生無常。

馬勒曾說:「不是由我來選擇我要寫的音樂,而是音樂選擇了我。」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裡早已經深深埋下悲劇的因子。馬勒彷彿有感知,此曲1906年5月27日於德國埃森市,由馬勒親自指揮首演時,他只擊出兩下「命運之槌」,彷彿只要避開那最後一槌,就能避開命運之力。

這也是馬勒所有交響曲中,唯一以小調結束的樂曲,因而被副標為「悲劇」。這部最具有馬勒自傳性格的交響曲,充滿著濃厚的戲劇性。樂曲描述生命在層層陰影底下和命運進行無情地抗爭,最後卻完全屈服於死亡,沉溺於無窮盡的黑暗裡。沉重的終樂章裡,有三聲象徵死亡的槌擊。

與馬勒惺惺相惜,同為猶太人的作曲家荀貝格,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以德軍身分參戰,二戰卻成了德軍迫害的對象,輾轉在美國落腳,寫下《華沙生還者》紀念二戰中死於大屠殺的猶太人。荀貝格「根據部分直接或間接接收到的報導」以道白體(Sprechstimme)寫下給朗誦者的歌詞,歌詞字字都得跟著複雜的節奏走,名為朗誦,實為作品聲部之一。

擔任此角的蔡柏璋自去年11月起即接受德籍鋼琴家魏樂富語韻指導,「德國腔英語」演出,呂紹嘉要求他:「除講德文腔英文,還要把每句台詞都當作『音符』來念。全曲你有聽全、熟悉嗎?」對應如此精準表現,蔡柏璋不免感到些許不自然,魏樂富回應:「是不自然。不過,經歷了納粹的摧殘,我想,憶起這段過往的時候,可能再也不能自然了吧?」德國人面對這段歷史的心理負擔,一覽無遺。

馬勒第六交響曲的演出順序一直以來在樂界都是一個問號?作曲家1904年3月首度出版時,將「詼諧曲」訂為第二樂章,「行板」則為第三。然而5月卻又將兩個樂章順序對調,並在再版時更動。之後指揮家Willem Mengelberg卻堅稱在1919年收到馬勒遺孀愛爾瑪電報,指出應該是先「詼諧曲」再「行板」。卻沒獲得當時指揮家認同。

1962年,奧地利的音樂學者Erwin Ratz為國際馬勒協會修訂馬勒全集時,重新馬勒死前所做的決定為「諧謔曲—行板」。有趣的是,他的論點受到質疑,但指揮和出版商還是紛紛改回他的版本。但到了2003年,國際馬勒協會副主席兼馬勒全集評論總主編的Reinhold Kubik卻又認為是「行板─諧謔曲」才是馬勒的原意。因而有新舊版的爭議。

不過,誰前誰後各有千秋,像卡拉揚、伯恩斯坦、蕭堤、布列茲、小澤征爾的錄音是「諧謔曲—行板」,葛濟夫、阿巴多則習慣「行板—諧謔曲」,呂紹嘉說:這次我選擇「諧謔曲—行板」!命運之槌也是只擊出兩槌!

呂紹嘉說:兩首作品雖然曲風不同,但情感濃烈、皆具悲劇性格,希望帶給觀眾一場刻骨銘心的音樂會,為延續作品氛圍,將無中場休息。

圖說:NSO音樂總監呂紹嘉與蔡柏璋攜手合作。陳小凌/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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