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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出品 故宮寶物感動日本人

中央社/ 2014.08.04 00:00
(中央社記者楊明珠東京特稿)國立故宮博物院院長馮明珠6月23日在東京國立博物館「神品至寶」展開幕典禮上說,「只有藝術文化柔美之力,才能帶給世界和平」。

此展一波三折終於登場,真如東博文宣上寫的,是「奇蹟的出品」。

日方因沒在神品至寶展文宣品上依合約標示全稱「台北 國立故宮博物院」,引發6月20日翠玉白菜開封儀式突然喊卡,經歷此風波的台灣記者,23日一早就繃緊神經,心想如果馮明珠不訪日,等於是要撤展。

23日下午開幕典禮,馮明珠現身。由文化部邀請人稱「琵琶精靈」的台灣琵琶演奏家梁家寧與舞蹈名家蕭賀文創作演出「樂舞 春遊」,是仿唐風樂舞,但記者們無心欣賞,只想看馮明珠如何討回公道。

東博館長錢谷真美致詞時說,造成台灣人民不快,表達歉意。馮明珠上台回應,代表台灣人民接受致歉。因未登載全銜所引起的風風雨雨就此雨過天青。

6月24日晚間,駐日代表處與國立故宮博物院合辦的酒會上,防災大臣古屋圭司致詞時說:「神品至寶展將成為值得記憶、寫下紀錄的一項歷史性的名展。」

古屋對馮明珠說,這是他花了15年時間推動議員立法,促成國會通過「海外美術品等公開促進法」立法成功。他說,名稱風波造成台灣民眾不快,他得知後,立刻督促有關單位修正。

故宮文物神品至寶展是日本畫家平山郁夫(2009年去世)生前期盼要促成的,他期盼有一天北京故宮與台北故宮文物能齊聚東京展出。

但因台日沒邦交,故宮擔心文物被中國大陸當局申請扣押。終於2011年3月日本通過「海外美術品等公開促進法」,基於促進國際文化交流觀點,文部科學大臣所指定公開必要性高的海外美術品禁止強制執行、假扣押。

這項新法是因台灣方面的要求所立的,但內容也顧慮到中國大陸,內文載明:「文部科學大臣須與外務大臣協商」。這次神品至寶展在舉辦前,日本外務省曾非正式地探詢中國大陸的意向,之後向文部科學省傳達的訊息是:中國大陸不贊成也不反對。

有關故宮全銜「國立」兩個字,是談判的另一難關。包括海報等文宣品的圖案設計、套色等都經過雙方仔細推敲、研究才拍板定案。

展前引發名稱風波,東博的說法是,此展由多家主流媒體等共同擔任應援團,東博遵守與故宮的合約,在文宣品登出故宮全銜,但其他未登載全銜的文宣品是媒體應援團印製的,基於言論自由,東博無力約束這些媒體。

但這說法,引起故宮反彈,要東博回歸企業精神,限期東博要撤不合格海報,否則撤展。少有日本媒體報導此事,有些主流媒體明顯凍新聞。日媒沒報導,但很多國際大媒體都報導了。

1972年日本與中國大陸建交,與中華民國(台灣)斷交,日本主流媒體在報導台灣時,不寫「國立」字眼。針對這次故宮全銜風波,有日本記者私下問我:「為何台灣方面這次態度這麼硬?」另有日本學者說:「台灣人忘了台日沒邦交」。

但馮明珠說:「針對本院的全銜及國家的尊嚴,提出了嚴正的抗議,是必須的,也是絕對正確的,兩國的邦誼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獲得更大的尊重」。

絕不外借的翠玉白菜首度抵日,展期僅兩週,被獨立擺設在東博的本館,儘管天候不佳,但天天大排長龍,兩週觀眾突破15萬人次。比40年前世界名畫蒙娜麗莎在東博展出時前兩週的人潮更多。為看翠玉白菜,有的觀眾排4小時,僅欣賞到幾秒鐘也甘願。

翠玉白菜展出的最後一天,記者採訪了兩位觀展結束的日本女士,她們直呼好幸福。其中一位說,實在太感動了,能在東京親眼目睹,真是心滿意足。她說,翠玉白菜是世界之寶,能在日本展出就是美事一樁。

為了神品至寶展,東博重金布置。186件文物當中只有翠玉白菜被特別擺設在東博本館,其他陳列在平成館。翠玉白菜展場以甜甜圈形的動線設計讓觀眾可從各個角度看得到,也可紓解人潮的擁擠。

東博學藝企畫部企畫課長小泉惠英說,照明設備日新月異,以LED燈來投射,翠玉白菜周邊環境採暗色調,可讓翠玉白菜「浮現」。這讓記者想起日本已故作家谷崎潤一郎在作品「陰翳禮讚」中指出,日本文化善於運用陰影來營造藝術之美。此外,東博在翠玉白菜展櫃下方設有精密防震設備。

繼翠玉白菜之後,北宋蘇軾的「寒食帖」、宋馬麟「靜聽松風圖」、宋牟益「擣衣圖」、金武元直「赤壁圖」等文物從8月5日展出至9月15日。日本約有700多萬名書法迷,東博期待再掀第2波觀賞人潮。

神品至寶展10月7日至11月30日將在九州國立博物館展出,有了前車之鑑,相信九博能辦得更順利。日方也希望總統馬英九夫人周美青能蒞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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