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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毅平文字攝影集 一覽臺北人群像

立報/本報訊 2014.03.09 00:00

臺北人

作者:吳毅平

出版社:時報出版

ISBN:9789571358901

【本報訊】台北人的組成,從來就不是祖宗八代都生長於斯的「純種」,更多是從四面八方來的人們。也許有人覺得,這裡的人既驕傲又自我,但台北人的觀念都來自生活經驗,與所有人相同。可能有人會說,這座城市坐擁名利、紙醉金迷,其實在台北可能需要花最多錢,得到的往往最少、最爛。

吳毅平曾經是攝影記者,拿過台灣新聞攝影大賽等國內外攝影獎項,近年來拿著相機打零工維生。他從出生到工作,都沒踏出台北一步,橫跨25年,集結超過1百張照片,在吳毅平鏡頭下,讓你看見台北人幽默、感傷、可愛、無奈的許多面。這是台北的新與舊、好與壞,台北人的美麗與哀愁。

內文選讀

各就各位

這十幾年來關於攝影記者的演進,大概就是兩件事:速度與高度。

速度跟數位化有關,底片相機再怎麼快也是一捲三十六張,拍完還要先去沖洗店沖片,再回公司交作業。現在一張記憶卡可拍上千張,拍完直接傳回去。不過,最後印在報紙上的結果是沒有差別的。

高度就真的會影響拍出來的影像了。以前要從高角度拍,除非現場有天橋或是高樓可以上去,不然就要自己想辦法變高。要變高最快就是把相機舉高亂拍一陣,成功率看個人造化。後來有人開始帶梯子,但是人很多的場合會被擠下來。現在有人直接出動吊車或剪刀車,缺點是萬一突然想上廁所就麻煩了。

還要更高嗎?直升機不是大家都租得起,但是現在有遙控的,可以把相機掛在下面空拍,危險的是,負責遙控的人技術不好,可能會掉下來砸死人。

天外飛來一腳

我家是小康白領,每天看著爸爸騎偉士牌載媽媽一起去上班,菜市場人生與我毫不相干,唯一有點關係的是鄰居。我讀小學一年級時,老爸在天母買了一間公寓。五樓,沒電梯,當年真的完全不覺得爬樓梯會累,而對面住一樓的就是賣菜的,他們家客廳就是個小菜攤,跟我們家客廳是沙發茶几電視很不一樣。他們的爸媽天還沒亮就出門去批貨,兩個跟我一樣年紀的小孩有時還會騎著三輪車去收破爛廢紙。印象最深的是,我升小學三年級時把用了兩年的舊書包扔了,扔在那個年代每條巷子口都有的垃圾堆,結果開學之後,我發現他們家的小孩竟然背著我的舊書包去上學。

幾年以後,我們搬家了,房子租給人。等過了十多年,我退伍後又搬回那間老公寓的五樓,每天上班十多個小時,薪水三萬多。我發現一樓已經不賣菜了,改當包租公了,因為附近蓋了一個士東市場,號稱全臺灣菜賣得最貴的市場,附近的公寓一樓住家全部都變成店面。

他們把自己家隔成三間店面,每間月租六萬,一個月什麼事都不用做就有十八萬收入,幹嘛還自己賣菜呢?

我一直想找機會問老爸,當年為何不買一樓?

排排坐吃飯飯

國中補完習後要回家,一位同學說要去鹽酥雞攤子買東西吃,當時可沒有雞排妹,也沒有比臉大的雞排這種東西,去這種攤子是很省錢的,十元可買到四塊炸甜不辣,切一切就有一大包,兩個人可分著吃。

當時正好有餿水油事件,我那同學不知哪裡學來的大人模樣,在老闆一邊炸的同時就質問他:「你用哪一種油?」老闆大概沒想到會被穿制服的死國中生問這種問題,遲疑了十秒鐘,回答:「臺糖沙拉油。」同學很滿意的點點頭。

我想我應該比我同學更像大人,因為我知道當時臺糖沙拉油比其他品牌都貴,這路邊攤老闆根本不可能用比較貴的,這樣回答根本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絕對是用餿水油。

二十多年前的餿水油,大概是民眾第一次發現路邊攤的食物不是只有衛不衛生、吃了會不會「澇賽」的問題,而是有可能吃了會中毒或得癌症的問題。雖然經過這麼多年後,現在就算去便利商店或大賣場買有政府認證標章、得過食品金牌獎的食物,吃了還是可能會中毒、得癌症、洗腎、失智、不孕……。

無殼蝸牛

無殼蝸牛占領忠孝東路的兩年前,老爸在臺北市中心買了一間房子,那時一坪好像十萬吧,還是小建設公司的預售屋。親戚朋友都說好貴不要買,但老爸執意要買,因為那間公寓離爸媽上班的地方都很近,走路就到。

付了訂金簽約之後,房價竟然開始飆漲,每個月去看,每坪單價又變高了,等到一年後蓋好,要再買的話,價格竟已要快兩倍。

拍這張照片時我只是個高中生,房價多少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只是帶著相機去湊熱鬧而已。相片裡的夫妻不知道經過奮鬥之後有沒有買到房子,但發起活動的主辦人倒是很奮鬥,成了資本家,應該什麼房子都買得起了,所以再也沒有類似的占領運動了。

如果那個時候的房價算是高到需要上萬人去睡忠孝東路抗議,那現在的房價大概可以直接在竹竿上綁菜刀殺進總統府了。

無翼鳥人

攝影課的作業是要拍一種特別的工作。老師說,自己去找,重點是畫面要特別。大樓外洗窗戶的應該夠特別了吧?沒網路的年代,打開電話簿查商家電話(現在好像連電話簿都消失了),打過去直接跟老闆說我是學生,要交作業,要拍照,請問明天你們在哪一棟大樓工作?

當時也還沒有手機,無法先跟工人約好,反正第二天去那棟樓看到人行道在下雨就是了。到了樓下,跟警衛說要去頂樓找洗窗戶的,竟然就直接讓我上樓了,我想可能是拍照的人打扮得跟工人也差不了多少。

本來有點擔心工人們會因為我沒有安全裝備而不讓我靠近拍照。一到頂樓嚇了一跳,工人只有一個,年紀比我還小,應該不到十八歲,沒有安全帽沒有工作服,穿著雨衣拖鞋就在高樓圍牆上走來走去,而且竟然連安全繩也沒有,真是藝高人膽大!表明來意,他什麼也沒問,也讓我在毫無裝備的情況下,跟著他爬進吊籠裡一起工作。

當年也沒想過危不危險,只覺得可以吊在半空中拍照,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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