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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家的想像:緬甸境內難民的故事

立報/本報訊 2013.11.12 00:00
■李尚儒

聯合國難民署(United Nations High Commissioner for Refugees, UNHCR)的警告猶言在耳,孟加拉灣的海岸就傳來死神的聲音:一艘搭滿洛興雅人(Rohingya)的船隻沉沒,70名老幼男女凶多吉少。

(上圖)聯合國難民署提供的麻袋帳篷就是他們臨時的家。在未來的想望裡,孩子們眼中看到的究竟是什麼?圖攝於2012年12月24日。(圖/DFID Burma攝 來源/Flickr創用CC 文/李尚儒)

洛興雅人定居孟加拉和緬甸邊境一帶將近1世紀或者更久,奉伊斯蘭教為圭臬和重心,和緬甸境內主要的佛教徒有著不同的信仰和生活方式。或許稱不上光譜的兩端,但是彼此之間存在的差異在經過數十年之後仍然無法被理解,2012年在若開邦(Rakhine State)終究以鮮血昭示了彼此內在的衝突。

現代化的數據和文字向來有其極限,鄉野間的老者也無法安穩地點菸細數過往;有人說這場衝突來自數名穆斯林洛興雅人被指控強姦和謀殺若開族(Rakhine,信奉佛教,為當地的主要民族之一)女性。在官方刻意的噤聲與若有似無的暗中協助下,這場原本只是雙方的局部衝突,演變成單方面的種族/宗教排擠與隔絕。原本就弱勢的洛興雅人被迫逃離自己居住的家鄉,躲到聯合國難民署的大傘下,避開孟加拉灣雨季時的滂沱大雨。根據統計,約莫14萬的洛興雅人居住在用竹子和塑膠布搭的臨時搭建所裡面,等待黎明到來。

離開或繼續飄流

貧窮和災難向來是死神長袖下暗藏的鐮刀,潮溼、雜亂的環境和高密度的人群,難民營的瘧疾盛行率仍然高於緬甸全國的平均值。惡劣的環境逼迫洛興雅難民不得不與販毒份子妥協,以生命和金錢作為籌碼航向未知的穆斯林國度,例如馬來西亞。根據聯合國非正式統計,至今有超過2萬4千名洛興雅族人試圖以搭船的方式離開緬甸和孟加拉,超過4百名死亡或是從此失去聯絡。而這樣的故事仍然在上演著。

電影院上演著《翁山蘇姬》,我們對這個國家的認知也頂多如此。不可否認的,翁山蘇姬獲釋而後入選國會議員,的確是緬甸歷史上重要的進程之一。歷史學家總得記上這麼一筆,好讓記者、評論家混口飯吃;西方國家解除制裁與進一步的經濟開放讓資本主義磨刀霍霍,眼睛盯著6千萬的廉價勞工。但是超過1百萬的境內難民和無國籍者受到歷史、種族、宗教等種種因素仍然在緬甸飄流著。情況有改善嗎?

在我們以為已經走上民主化進程的緬甸政府,和解的涓滴細流仍然無法走進若開邦。洛興雅人從1982年至今仍無法取得任何身分証明文件。30年來「無國籍」的狀況讓洛興雅人飽受歧視與國籍認同之苦,即便跨過邊境來到孟加拉,槍擊、虐待和壓榨的陰影仍然揮之不去。哪裡落腳,哪裡為家,無論在國境內外都無法實現這些問題的正確解答,而洛興雅人只是在緬甸境內的「境內難民」之一。

眼前問題尚待解決

聯合國難民署(UNHCR)和其協同的非營利組織試圖提供臨時居留所給全部的無國籍者和境內難民,但你我都知道,「所有」永遠都是個需要努力再努力的目標。

在今年年底,UNHCR預計可以為50萬無國籍者和境內難民提供庇護,但這僅僅只是預估總人數的28%。換句話說,有將近120萬人躲藏在山區、樹林、衝突區、非衝突區,試圖為自己和下一代尋找出路。而這些臨時避難所的狀況也並非完美,病媒蚊控制上的困難讓登革熱和瘧疾成為醫療工作者的敵人,也是在地居民的頭號殺手;生活條件低落和對未來的遙遙無期也是憂鬱症不可忽略的危險因子。

簡陋的醫療設備和儀器、醫療人員的缺乏和不斷流動的人口,也導致相關的統計資料收集不易,導致後續的流行病學研究與計畫制定上有一定的困難。雨季過後,臨時避難所裡,教室的空桌椅是不是又在告訴我們什麼?

改善臨時避難所裡的醫療水準和制定相關的公共衛生計畫絕對勢在必行。根據研究,整合性的衛生計畫有助於降低瘧疾的盛行率;提供更多臨時避難所,改善整體的質與量的確有助於解決眼前炙熱的問題。但是未來,更重要的應該是化解種族之間的衝突,這必須由更高層的政府或跨政府組織來統籌主導;在我們質疑他們背後的腦袋和動機的同時,也感到自己的渺小。或許並非個人或是單一組織就有辦法達成所謂的社會公平正義,但不要忘了,我們都不是一個人。

什麼是家,而什麼是國,在國際定位上對於台灣的確存在著許多不同的聲音,但2千3百萬人紮紮實實地躺在福爾摩沙上聽海吹風,而洛興雅人關於家的想像,只能寄望在孟加拉灣上那只非法的薄舟。

(圖說)超過14萬名洛興雅人在這場衝突之後流離失所,在自己的國家境內成為難民,圖攝於2012年7月31日。(圖/Bernard Jaspers-Fajer EU/ECHO攝 來源/Flickr創用CC 文/李尚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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