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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繭而出的乖乖牌 韓雨潔

蕃騰人物/林郁倫 專訪 2013.10.10 00:55

韓雨潔,方文山第一部電影女主角,一張自拍照、一技蘋果彈琴讓她贏得了女主角之位。看似溫和柔弱的外表卻是個愛逞強獅子座女孩兒,常常在現實與理想中徘徊的她,真切直率地踏入了演藝人生的第一步。

爸爸媽媽的栽培,薰陶了她對閱讀、音樂的熱愛,但也因為家管嚴,讓她在大學以後,才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在屏東長大、台中念書、台北開始演藝生活,看這一條台灣縱貫線,韓雨潔笑說,屏東就像家人、台中是朋友、而台北就是貴人。

「乖乖牌」破繭而出

「大學以前,我還沒有自己買過衣服,"我就是一個受媽媽擺佈的另類",其實是不知道可以自己買衣服,往往一回到家就要把手機交給媽媽,一下課就看到媽媽騎著摩托車停在學校門口,準時接走。」韓雨潔說,小的時候家管嚴,媽媽說一,自己是不知道可以說二的狀況。而長大之後,看了很多書,才慢慢懂得一些事。大概在大學的時候,才開始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媽媽常常對她說"妳阿,畢業後要去做甚麼工作,考空姐考公務員,越正直越好。"」學音樂多年的韓雨潔也沒有上音樂班,家裡觀念就是一路順順的一直到嫁人。

我的人生是我自己在過!不想考空姐的韓雨潔,當時還想說要考機師,要受訓、還要花上百萬考執照,大二時還為了籌錢去打工,真正有開始想要執行計畫,但還是覺得這個夢太遙遠而作罷。生平第唯一一次叛逆爸媽,就是大學交了男友,爸媽要求分手,結果沒有分,這段維持三到四年的初戀,讓雨潔第一次了解,原來可以不用這麼聽話。

韓雨潔說自己是一個跳tone的人,雖然有著氣質脫俗的外表,但是對未來還是以戲劇為主,角色不設限,「如果你要我演一個精神分裂的人、或是被醜化,我都很樂於去挑戰。」

對方導的第一印象:嚴肅

「拍電影真的比想像中還辛苦很多!」韓雨潔說起《聽見下雨的聲音》的特殊,它有很多雨戲,而且導演喜歡用懷舊、唯美的畫面,而越唯美的畫面,拍攝的環境可能是越惡劣的、畫面才會越美。攝影師取景的時候反而在廢墟裡面拍照,拍出來的效果才是好的。

「導演很注重畫面,所以他會一直待在機器前面,偶爾幾檔戲的時候,他會偶爾站到演員中來說怎麼演,其他時間他就不見了。」拍攝期間,導演不罵、不肯定,也不會正面的鼓勵,韓雨潔說一直到電影宣傳期時才有更多跟導演的互動。

韓雨潔對方導的記憶,因為高中國文老師而深刻,「老師很喜歡方文山的詞,上課的時候,剖析方導的詞、還播他的MV」不會說台語的她,《落雨聲》就是第一首會唸的台語歌,死記硬背用注音把它記下來,老師也會同時解釋這首歌的意境;還有《菊花台》,形容人的孤獨,方導用"獨留我在湖面成霜"那就有一個畫面使之更加的孤獨,老師帶著看甚麼叫作詞的深度,從那時候對方導的印象就是有一種嚴肅的感覺,所以剛開始看到他,因為尊敬而有點怕怕的…「在片場時,看到方導在跟工作人員講冷笑話、幫摩托車取名字,才稍微解開他的嚴肅感。」

一個鏡頭過來就要妳,哭!

新聞圖片

「鏡頭不小,很大!一個鏡位過來就叫我,哭!但是我就是哭不出來,全世界都知道我一個新人哭不出來,那時候剛開拍一個禮拜,助導過來跟我培養情緒,叫我去想像男主角對我的壞、或者是對家人的思念,在角落時哭得出來,但是一開拍到位、一個action,我眼淚都乾了!一直很緊張、然後全世界的人都在等妳哭,就真的哭不出來,我的表情就是越來越僵而已!當下就跟導演說,對不起,我明天真的會哭!」韓雨潔形容當天整晚都在想"真的對不起大家!"明天一定要哭!要怎麼哭!隔天趁著和柯有倫一起梳化的時間,向他請教,但韓雨潔話還沒說出口就留下眼淚,說自己不是一個好演員,「不會啊!妳現在不是哭了嗎?妳淚腺沒有問題,不會哭不出來。誰說一個好演員一定要會哭,才是一個好演員,很多演員不哭、但是台下的觀眾都哭了…」聽到那句話的當下,韓雨潔思考了很久,她想通其實情緒很重要,「我太專注於"我要哭"這件事情上!所以我情緒沒有辦法感動我自己,又怎麼能感動觀眾、怎麼能哭得出來。」

眼前的雨潔像是一位頓悟的修行者,但又更成熟於一般的初學者,在這條康莊大道上,她小心翼翼地踏著每一步。

韓雨潔除了愛觀察人,她也毫不保留像身邊的人傾吐、討教,她說,接下來的那場哭戲的時候就完全地進入情緒。看起來不像是悲觀論者的雨潔,對於自己的要求很高,她說,當被選上女主角的時候,我的那種開心阿,不是那種跳起來說,耶!我選上女主角了,反而會是開心幸運背後的龐當壓力「如果拍不好怎麼辦!我會毀了方文山導演的第一部電影」以不時地質疑自己、卻又可以三秒鐘尋求解答的功夫當作前進的動力。這也就是她強調自己沒有辦法一成不變的個性使然。

不認氣質美 韓雨潔:我很一般

「其實我小的時候,有一個大我很多的姊姊,我一直覺得她很有氣質,她不是外表漂亮的那一種,連拿一個錢包都很優雅,我覺得她是舉手投足間都很優雅,我很喜歡在一旁看著她的感覺,我知道她讀了很多的書,喜歡聽音樂,小的時候很喜歡跟她聊天…」

韓雨潔自認不到有氣質,如果真要形容,她會說「我很一般」,她覺得就是因為「很一般」才可以拍電影,因為一般才真實。而且可以再融入更多東西。

「以前人看到我會以為我很愛玩、以為我交過很多男朋友,以為我很多男生追,其實也沒有男生追我……我喜歡在每個人身上觀察東西,我小的時候非常討厭自己,一度懷疑自己是男生,小時後又黑,在屏東鄉下亂跑亂跑,其他小女孩穿澎澎裙,但是媽媽都給我穿短褲,小學就會學別人撥頭髮當女生,學別人就會覺得自己很有自信,但是回頭看自己就會變得沒自信,後來學音樂之後就不會專注在自己的裝扮上。」

對於氣質美,學音樂13年的韓雨潔,讓她抬頭專注、自然自信,她一直記得鋼琴老師說的一句話,「你知道人學甚麼樂器就會變成甚麼形狀嗎?」那時的她心理疑惑著,蛤!那學大喇叭不就會變成大喇叭的型狀嗎?後來真正去拉大提琴的時候,真正身體去碰觸低頻的時候,隨著共鳴的感覺,讓她重新詮釋了鋼琴老師的那一句話「人70%是水組成的,然後水是水晶體的,所以覺得音樂會改變水晶體的構造,然後人可能會因為音樂的共鳴而改變氣度」看似涉世未深的韓雨潔,不時地用自己的觀察和經歷來解除心中無數個問號,即使一般平實、卻也更多了份親切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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