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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到邊境 聽孩子「畫」說烏托邦

立報/本報訊 2013.10.06 00:00
【記者黃文鈴台北報導】在泰國北部的湄公河流域,有一群沒國籍沒身分的人,自越戰時期從越南、寮國流浪遷徙而來,卻不被允許進入泰國,40年來,他們成為被遺忘的一群人。泰國藝評家塔農.恰帕迪(Thanom Chapakdee)花了超過10年時間,在當地從事社區藝術教育,希望喚醒泰國政府與其他NGO團體對這群人的關注。

(上圖)來自泰國的視覺藝術家、評論家塔農.恰帕迪講述著一群在泰國邊境上流徙的無國籍難民,因為水壩的建設與國家公園的設置導致他們即將失去最後的生存空間。(圖文/楊子磊)

「流浪之歌音樂節」6日舉辦塔農.恰帕迪「湄公河域的邊界流動」工作坊,塔農.恰帕迪10多年來持續關注泰北湄公河畔Bru族群,在當地進行兒童藝術教育工作,他也將此過程拍攝成《國界之外—湄公河的漩渦》。

沒有身分、不斷漂泊的「這群人」

1960至1970年代,這群人為了躲避越南戰火,從越南、寮國輾轉來到泰北湄公河畔,如今約有400多人,因為泰國政府不同意給予國籍與身分,也被剝奪了移動、就醫與受教育的權利,孩子們只被允許接受6年國小教育,畢業後只能在當地從事勞動工作。

泰國政府原本打算在該處興建水壩,要求這群人撤走,幸好最後水壩計畫改建在寮國。然而,泰國政府後來又發現此處竟藏有4、5千年前的史前壁畫,打算將此地規劃為國家公園,這群人再度面臨被迫撤離的命運。

進入這個地區進行藝術教育行動之前,塔農.恰帕迪花了大約3年時間,定期到該處和這群人喝酒、聊天,逐漸熟識建立關係後,才讓當地兒童逐漸卸下心防。他說,由於泰國政府不斷欺騙他們,這個族群普遍認為外來者就是「騙子」,因此他花了許多心力融入當地,取得信任。

其實,社區藝術教育在泰國是個很新的概念,因為在泰國提到「社區(community)」,容易讓人們聯想到共產黨,以為所謂「社區」是對抗政府,他說:「身為社區教育的先驅,我們花了很多心力才讓他們願意參與。」

塔農.恰帕迪帶著任教的Srinakharinwirot大學視覺藝術系學生,前往該社區舉行兩星期的藝術營,提供孩子們畫紙、顏料,讓他們自由自在地畫畫,藉此了解孩子心中的想法。有一次的主題是畫出心目中的國家公園,有個孩子在畫作正中央畫了一條長長的路,孩子說:「這條路是為了曼谷遊客而建,所以他們才要我們離開這片土地。」另一次,他們以湄公河挖出來的土,捏製陶器,再蓋一座窯,將陶杯燒製完成,讓孩子們帶回家當容器。

▲塔農.恰帕迪(Thanom Chapakdee)為孩子們籌辦的營隊上發放了空白的上衣,孩子們不僅開心於能夠得到一件新衣,也因為能夠在衣服上描繪自己喜愛的圖案。(圖/楊子磊翻拍 文/楊子磊)

史前壁畫和人 哪個比較重要?

塔農.恰帕迪說,這些孩子以前從未看過畫紙與顏料,因為這些東西是保留給受正規教育的泰國學生,而非這群被屏除在外的孩子們。透過這個計畫,碰觸到孩子們的內心,有次孩子們問他:「政府要這些史前壁畫,還是要我們?」讓他聽了感觸良多。他坦承,愈深入了解當地問題,就愈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們。他想藉由這個藝術教育行動告訴泰國政府:「這個區域是屬於這群人的,而非屬於泰國或未來的國家公園。」

越戰時期,部分越南人在美國政府協助下取得美國公民身分,這群人也有著同樣的想望,儘管沒有身分與國家認同,但他們很希望可以去美國、成為美國人。塔農.恰帕迪說,他們不是難民而是移民,但他們連民族名稱都沒有,在沒有身分的情況下,無法獲得國際組織的協助。

塔農.恰帕迪指出,這群人不認為自己是泰國人,他舉例,藝術營時特意提供泰國炒飯、炒麵,平常習慣以醃製魚佐糯米飯的孩子們說:「嘿,我們吃的是外國食物!」因為缺乏國家認同,這群移民之子始終覺得自己有一天會離開這片土地。

談到未來的計畫,塔農.恰帕迪堅定地說,儘管身分問題懸而未決,藝術計畫的成果也有限,但近年來有越來越多NGO加入,提供協助,他會繼續這個藝術教育計畫。他呼籲認同想法的人,「加入我們吧!」他們每年7、8月都會前往,長住一段時間,和這群人一同生活,透過孩子們的創作,想像還不存在的烏托邦。

▲塔農.恰帕迪透過藝術教育的介入,讓一群泰國邊境流亡者的孩子們透過畫筆表達出對家園的想像。(圖/楊子磊翻拍 文/楊子磊)

▲營隊的最後階段,塔農為孩子們的畫作舉辦了一次成果展,這些繪畫呈現出了一群沒有國籍與身分的孩童心中的家園。(圖/楊子磊翻拍 文/楊子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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