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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青」的電影美學-方文山

蕃騰人物/林郁倫 專訪 2013.10.03 11:17

出書近十本、寫歌超過300首,導過無數微電影和MV,怪才、創意才子都不足以形容方文山作品的獨樹一格,詩詞情境有著強烈的畫面感,甚至還被國文老師拿來當成上課教材,歌詞也曾多次在兩岸國文考試中入題。出道十年多,「當導演」卻一直是他最親近,卻遲未達陣的夢。

「我對電影不陌生、微電影、MV都有處理過,只是劇情長片真的是第一次,拍攝當下真的是焦慮,因為我不知道剪出來會是甚麼樣子,後來進了剪接室調完光、配好樂,後製完我就放心了,有80分!其實還可以再更好啦!影片再少個10分鐘,再加強節奏!就更好。」方文山一開講就滿口的電影經,自解整個導演經驗的心情變化。

「大家對我的印象就是寫歌的,所以今天去拍電影,聽到的回響"不錯!比想像中的好!"對於一個沒有拍過電影的人,如此比較共識的聲音,可以過關了。」方文山說,本來在人生規畫中,就是要拍電影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沒有適合的緣分…他想起,剛退伍沒多久,年輕氣盛,對電影滿懷憧憬和希望,自以為肩負著拯救國片的使命,特地從家鄉桃園負笈北上學編劇,甚至學成之後還有新聞局認可的編導證!不過他後來發現這證件似乎也沒多大用處,充其量也只是證明他曾經自費去學編劇這一回事,更好笑的是,在學編劇之前就已經完成了他心目中的大片「五胡亂華」。

從善如流的溫性

新聞圖片

※方文山導演聚精會神的看著剛剛拍攝的段落,此時每一位劇組夥伴們都很認真的檢查銀幕畫面上的每一個細節。圖/取自聽見下雨的聲音 Hear Rain粉絲專頁

出道10幾年之後才拍電影,方文山說「早些年拍也不好、因為那時候會太主觀。」

「其實我是很從善如流的人,執行導演跟我說怎麼樣會比較好,我不會為了面子去抗拒它、或為了不跟你想的一樣而不一樣,剪接師、攝影師…我都會接受別人的意見,他們會提出意見一定是為了讓這部片更好,總不會故意去設一個陷阱吧!」

訪談時接近午夜,眼前的方文山,雖說臉上帶有一點疲倦,但是總是有問必答,完全沒有藝術人的孤傲、或是資深前輩的架子。方文山說著他首登導演之位的處事態度,不會因為接受意見,就覺得自己沒主見或丟臉,「我是說故事的人,那有人跟我講說個故事要怎麼講,觀眾比較聽得懂,或哪個故事聽不清楚,需要我再用聽清楚的角色再去講一遍,我覺得都ok阿!我可以順便去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講。」

新聞圖片

有人曾說,詩是一種文字在舞動的躍動,看方文山的電影就有類似的感覺,他說,詩是跳耀的、小說是一條線一直拉著你拉著你,詩是一塊一塊的,所以他的作品中就很強調空鏡和韻腳詩。

「雨天本來就鬱鬱的,調光不會有太乾淨、顏色太亮的場景,不管是室內室外,色調上會讓色溫比較暗的感覺,讓整部戲的感覺可以比較融入詩的感覺。」

方文山談到,雨的意境呈現,一個是自己對雨的偏好,下雨會限制活動,必須去整理心情整理心理或是安靜的寫作、看書都好,因為下雨通常會侷限一個人的活動範圍,另外電影的名稱,設計、營造與在戲中的關鍵位置不管是戀愛的雨、意外的雨、哭泣的雨、安靜的雨,除了偏好之外,它也是劇情的一種安排。「雨過後植物都比較翠綠,大地也洗的很乾淨、有重生的感覺。」

獨樹一格的「雜青」

「創作是習慣在一個空間,把一個東西做出來,人生就是會有一種習慣。」

在方文山的帽簷下,藏著自信堅定的眼神,把自己喜歡的事情當成工作,很少發脾氣的他,即使在導戲的時候也不會罵人。「事情一定有困難跟挫折,沒有的話就沒有回憶了啊。回憶對我來說很重要」他開玩笑地說自己是一位「雜青」,在工作上尊重夥伴,私底下的他也不會因為旁人的意見不合、或是沒有同好交流而受打擊,就像他的收藏品一樣,雖不是大眾市場的喜好,卻讓他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我是雜青!文青就是比較偏向那種,靜態、藝文,但我不是,我喜歡看那種針貶時事的那種,尤其是龍應台早期在罵政府那一整套」方文山說起自己的偏好,精神振奮,他分享,自從有經濟能力之後,就開始蒐集門牌,他是全台灣蒐集門牌車牌最多的人,「我喜歡那種斑駁的金屬感,經過歲月會腐蝕、會泛黃、會陳舊的。之前高雄的戶政事務所要借我的門牌去展覽,網路買、跳蚤市場買、之前眷村要拆的時候我去拔幫忙留文物,這個門牌跟你在同一個空間生活過,它不算古董、但也算是民俗文物,早期眷村時代的門牌、光復的門牌…等,如果戶政史要辦展覽還真的要跟我借門牌!」

文字創作V.S.影像創作

以詩歌襯托電影,說實在的,剛開始看你會彷彿有一種在看宣傳廣告的感覺。但不久,便會輕易的融入在這樣的氣氛中,場景的拍攝、詩歌輔佐的美,炒熱專屬於青春的擁抱。

在拍攝現場的方導,很重視monitor畫面「因為那將來都是觀眾在看的畫面,演員的互動、臨演的走位都交給執行導演或者副導去講。」方文山很重視美術呈現,在預算的範圍內盡力而為。「我這一部電影裡面不喜歡真實的場景,構圖的色塊。唱片行、車站、夜店、PUB、比賽,我都親自布置、盯每一個設計的區塊、旗子怎麼弄、八個城市的構圖和顏色搭配。」

談及文字和影像的差別,方文山大呼「非常不一樣!」他說,文字創作只要一台電腦、一個安靜的午後、或是沒有人打擾的聲音,就可以創作出一個作品,不管這個作品是小說、是散文、還是詩詞,你就是自己文字世界裡面的主宰,自己決定裡面的故事主角、甚至歌詞的內容;可是影像創作要走出來,要跟劇組開會,導演組、編劇組、場佈、親自要去勘景、要去選主角、要跟主角導戲要跟攝影師溝通、燈光、美術、造型、後製、剪接、調光、配樂、混音…方文山不假思索地說出一連串經歷的初體驗後,下了個定論,「影像創作對我來說是"有趣的!"」除了每天跟一群人工作、吃飯,他比喻還有點像歌手發片,過程上中下、全方位都得事必躬親。

方文山補充,除了成就感之外,最大的不同就屬留下來的回憶,「文字創作基本上不會有跟其他人共處的回憶,《東風破》寫完就沒了、寫個《煙花易冷》也不會有跟煙花易冷的回憶,但是拍完電影會有很多很多跟《聽見下雨的聲音》的回憶,我還跑去新加坡、還跑去北京,很不一樣!」

下一次 不想那麼「方文山」

不敢說定位,方導說,要形成風格至少也要拍三部電影以上吧!他希望,接下來的電影作品不能再那麼像「方文山」了!方導舉例心中的大導李安,斷背山能拍、理性與感性、少年pi都可以拍,他說,「如果我每一部電影都很方文山那也不行,我不喜歡這個樣子。第一部作品,就好像發表一本還可以看的小說,那也不過就一本。就好像我寫中國風的歌一樣啊!如果當初我寫完東風破之後就再也寫不出新的東西了,那也不對,那也不能說是你的專業或你的領域吧,因為你也就一、兩個好聽或好看的東西而已,起碼要有幾部才能看出對影像的熟練度和掌握度。」

方文山說,經過這次的經驗,心中影像處理的方法已經有基本功了,相信對戲劇的節奏掌握有一定水準的他、再加上像風一般的創意,電影圈的新象激盪,將會帶給觀眾耳目一新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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