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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們從未相見》、《皮下絮語》

立報/本報訊 2013.03.28 00:00
■李幼鸚鵡鵪鶉依照導演牛俊強的說法,《即使她們從未相見》的八位女主角彼此從未見過,單憑藉著對方幾張生活照,杜撰一段關於這組那組兩人相識的憶述。我看了成千上萬的電影,竟然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創意。我玩過一個短片劇本,在兩男一女的同性戀、異性戀、單戀之間擺盪,全部用畫外音呈現,使得這句話是誰說的展演出多種可能。一些年後,高達《電影社會主義》有個章節也玩了畫外音的昧。牛俊強這部實驗短片或許可以呼應到雷奈的理念:重要的不在於「拍攝」了「什麼」,而是「怎麼」「剪輯」!且看,讓被拍攝的人物有時當場開口,侃侃而談(所以「聲音」與「畫面」一致);有時似乎是她的話但並不開口(因而類似她的心聲獨白);有時好像是別的女人的話(畫外音),於是「聲音」與「畫面」把兩個不同的人、而且不在一起的女人結合了,但她倆並沒有真正在一起,宛如辯證現實生活辦不到的,電影卻可以達成);有時是空鏡頭(給了你我更想像的空間)。有時景物或空鏡頭讓你我遐思、揣測會不會是這些提供了敘事人一面講故事、一面繼續編故事的靈感與憑藉?甚至,空鏡頭也可以是這位那位女人邊說邊想像出的畫面(也就是「聲音」先行,根據「聲音」描述的內容創造出或映現出「畫面」?),不知不覺間倒是跟雷奈的《去年在馬倫巴》互通聲氣了。受訪的(也就是被拍攝的)女性居然能經由(「看」過)「照片」(「影像」!)中的陌生女人就加以想像、發揮,試著描述照片中的人,彷彿在憶述自己的朋友的種種,這一招,表面上擺明了在虛構,卻隱隱鋪陳了「影像」(可以)激發人們的想像(力),甚至,藉著「看」到「影像」而開展對陌生人、對遠方(人事物)的好奇與關切,全都在女性之間,依稀女主義或女同性戀的(間接?)互動(甚至扶持?)。畫面中的人物(每次都是單一女性)有的面對鏡頭,有的身旁有鏡子(映照出自己身影),有的影子映在牆上,有的面對電腦螢幕(在「看」「影像」!)。空鏡頭,或是室內陳設,或是戶外道路、街景,遠山或城市大遠景,或是桌上玻璃杯與紫紅水晶(?)。本片攝影、服裝、美術都用心經營搭配卻不著痕跡、自然渾成。有人提到泛舟,「畫面」映現河邊風景或建築物的水中倒影。微妙處是談話內容(「聲音」)與所呈現的「畫面」似有關似無涉;「聲音」的當下(現在式)搭上的「畫面」既像過去式(記憶)又可能是未來式(想像)!一位台灣女孩述說時,無論她在房中或是空鏡頭的戶外綠樹山路,或是剪輯到被描述的美國女孩其人其「室」,台灣女孩的話語以及鳥兒(白頭翁)求偶聲一直持續,等於藉著「聲音」把種種時間、空間、人物連結在一起了牛俊強這部受邀在美術館展演過的短片,把「聲音」與「畫面」分分合合出多種可能性。方信凱的實驗短片《皮下絮語》提供了另一種奇異風景。導演的說法是在思考刺青的多面向的、複雜的意念。受傷的女孩(伍家瑩飾演)、臉譜粗壯男人(林祐正飾演)、想成為摔角手的清瘦男孩(陳中昇飾演)在各自架構的「我」的樣貌中,外表的皮相與皮下的內在雙重自我的角力、消長。導演把真人與動畫結合得美美的,不像耽美,反而有幾絲神祕、幾許異質的奇詭。那些刺青,彷彿畫家筆下美美的繪畫。刺青,雖然可以脫離美術(或繪畫)另立門戶,自成一家;可是,刺青常常被污名化跟黑社會、跟犯罪牽扯,讓一些人對它的美術面向或是淡忘,或是視而不見。方信凱把人體肌膚上的刺青動畫化,點染出刺青圖樣彷彿可以飛、可以舞,或者,可以詩化,可以愛戀。男孩幻想(或乾脆幻化為?)孔雀,好像百「眼」羽毛的奇鳥;女孩心「花」朵朵開,超現實地開遍全身,綻放每寸肌膚;男人幼年被外婆抱著的景象深印在他胸前,是永恆的記憶與不渝的深情。常有蠻久的黑片穿插其間,是高明的留白,也提供思考的時間與空間,以及鑑賞的餘韻。第35屆金穗獎入圍實驗類有兩部片的指導老師是吳俊輝教授,《皮下絮語》與入圍動畫類的多部短片都受教於余為政教授。這兩位備受推崇的學者教授也許才是這次最大的贏家。謝文明的《禮物》我以往當成台灣動畫片裡傑出的鬼故事與非凡的恐怖片看待。不料他自己同情女主角的浪漫真情痴愛,並用來對比男主角的僵化教條頑冥不靈!如果有讀者喜歡我2013年新書解讀雷奈《穆里愛》與費里尼《愛情神話》的觀點,可知道那是20年來我對自己1993年舊書原有思維理念的不斷調整、修正、否定、背離、自責,而且把這兩部電影重看千百遍的新發現、新體認?這次倉促間被我寫到的這5部實驗短片,哪有類似的機會啊?它們都像是1000朵玫瑰的蛋糕,我功力不足,只看到玫瑰,既不見背後的雞蛋、糖、麵粉,更不知製作蛋糕的人盛情與深意,連表相的玫瑰究竟幾朵我也數錯,甚至我還錯把向日葵、百合當玫瑰。▲《皮下絮語》(官方臉書)▲《即使她們從未相見》(其玟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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