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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理性与感性》Sense and Sensibility

銳傳媒/ 2025.01.20 11:21

【專欄】《理性与感性》Sense and Sensibility

 

愛因斯坦和居里夫人兩位二十世紀的偉人傳記,我都細讀過,我非常崇敬這兩個人。

2024/01/04(四)讀了一封愛因斯坦寫給居里夫人的信Letter from Einstein to Curie on 23rd November, 1911,告訴她不要理會仇視者(The haters),我讀完後有點茫然,究竟是哪樁事讓愛因斯坦下重筆,寫了這麼憤怒的文字。

我把愛因斯坦寫給居里夫人的信和它的簡單說明的英文版翻成華語如下:

當居禮夫人個人面臨無情攻擊,稱她「玷污了已故丈夫皮埃爾·居里的好名聲」的時候,愛因斯坦寫信給她。
Einstein’s letter to Curie when she was facing relentless attacks on her personal life, saying that she “tarnished the good name” of her late husband, Pierre Curie.

1911 年 1 月,她被拒絕加入法國科學院,原因可能包括性別和宗教。
She was denied a seat in the French Academy of Sciences in January 1911 for reasons that probably included gender and religion.

敬愛的居禮夫人:
布拉格,1911 年 11 月 23 日
Prague, 23 November 1911
Highly esteemed Mrs. Curie:

不要笑我在沒有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下,寫信給您。
Do not laugh at me for writing you without having anything sensible to say.

但針對公眾竟然以如此露骨無禮的態度對待您,我必須斷然地表達我的感受。儘管我確信,您始終鄙視這群廢人,不管他們講的是逢迎地關注您,亦或只是試圖饜足群眾對聳人聽聞「八卦」的遐思!
But I am so enraged by the base manner in which the public is presently daring to concern itself with you that I absolutely must give vent to this feeling. However, I am convinced that you consistently despise this rabble, whether it obsequiously lavishes respect on you or whether it attempts to satiate its lust for sensationalism!

我必須讓您知道,我有多麼欽佩您的才智、幹勁和真誠的態度,我感到很榮幸的是能在布魯塞爾和您相識。對於不屬於那些「爬行動物」的人們,肯定會很高興,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因為我們中間有像您,還有朗之萬這樣的人物,是讓人們能夠因為相識而感到光彩的。如果這群廢物繼續用文字騷擾您,很簡單的就是不要去讀它們,把為牛鬼蛇神而杜撰的廢話留給牛鬼蛇神吧!
I am impelled to tell you how much I have come to admire your intellect, your drive, and your honesty, and that I consider myself lucky to have made your personal acquaintance in Brussels. Anyone who does not number among these reptiles is certainly happy, now as before, that we have such personages among us as you, and Langevin too, real people with whom one feels privileged to be in contact. If the rabble continues to occupy itself with you, then simply don't read that hogwash, but rather leave it to the reptile for whom it has been fabricated.
致上最誠摯的問候給您、朗之萬和佩蘭,
亞伯‧愛因斯坦
With most amicable regards to you, Langevin, and Perrin, yours very truly,
A. Einstein

對於上面這封信的因果關係,我整理一些頭緒,敘述如下:

[caption id="attachment_95910" align="alignnone" width="926"] 禮敬 居禮博士與夫人[/caption] [caption id="attachment_95911" align="alignnone" width="871"] 朗之萬和佩蘭 Langevin, and Perrin[/caption]

2019年七月上旬我剛好重新讀了居禮夫人的傳記,並做完讀後筆記。2025年一月十八日,再梳理一下相關人物的小傳和事故情境:

人物回顧 Cast review :

「他」皮耶·居禮 Pierre Curie,(1859年5月15日-1906年4月19日), 法國物理學家、化學家。1903年,皮耶·居禮與他的夫人由於放射性物質的研究,發現放射性元素鐳,共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過世時四十七歳。

「她」就是我們從小學受敎育時所稱呼的居禮夫人,現在改稱呼她的名字 瑪麗·居禮 (Marie Curie)或是 瑪麗亞·斯克沃多夫斯卡-居禮(波蘭語:Maria Skłodowska-Curie,1867年11月7日-1934年7月4日), 波蘭裔法國籍物理學家、化學家。她是放射性研究的先驅者,是首位獲得諾貝爾獎的女性,也是第一個獲得兩次諾貝爾獎(1903年獲得物理學獎及1911年的化學獎)的女性,更是到目前唯一獲得二種不同「科學諾貝爾獎」的「人」。(按:史上還有一個人曾獲得兩個不同項目的諾貝爾獎的人,就是美國化學家鮑林 (Linus C. Pauling)。他先在 1954 年榮獲諾貝爾化學獎,再於 1962 年獲頒諾貝爾和平獎,而且兩項都是獨自獲獎。)

1906年皮耶過世時,瑪麗·居禮  卅八歲,兩人結婚共同生活了十一年。

[caption id="attachment_95912" align="alignnone" width="516"] Sometime prior to 1907[/caption]

我把其中沉痛的章節,剪輯節録成敍事體的方式,如下:

場景一:要是沒有罷工的話。

那是1906年4月19日中午,他(皮耶·居禮)去參加索爾邦大學部(Sorbonne Université)的午餐聚會,出來後準備順道去高瑟出版公司一趟,校對他的一篇文章。

雨停了,他沿著聖喬曼大道往南走,走到高瑟出版公司門口,才發現門鎖住了,印刷廠工人罷工,1906年5月的大罷工已經展開(法國工人經常在罷工,到今天也一樣。),他轉往道芬路,向碼頭方向的科學院走去。

雨又下起來,他撑起傘,街道狹窄又擁擠,他於是從一輛出租馬車後面,跨到馬路上來,不到十秒鐘,他的頭便撞在泥濘的路面上。

原來有一輛雙馬貨車自碼頭轉入道芬路,與那輛出租馬車迎面擦身而過,在雨天視線不良,又有死角的情況下,他被馬撞上,滑倒在兩匹馬中間,車夫雖然極力挽住馬繮,但是收束不住,左後輪撞上他的頭,撞碎了它。

場景二:父親、妻子。

當他被送到警察局後,醫生從衣服口袋裡的邀請函,看到他赫赫的名字,經確認身分無誤,並往上報告後,總統府派信差到死者府上,女僕開門説:「夫人尚未回家。」

第二次門鈴響的時候,死者父親親自應門,當他看到兒子的摯友和科學部主任悲傷的臉,什麼也沒問,便説:「我兒死了!」他們敍述事件發生的經過,老醫師鎮定下來,喃喃地說:「這次他又在夢想些什麼呢?

太太(瑪麗亞·斯克沃多夫斯卡-居禮)那天回家較遲,她用自己的鑰匙開門,一走進來,就看到一群人在那邊等她,他們輕描淡寫的說明事故。她呆住了,過了一會兒,她問:「是他嗎?他真的死了嗎?」她的臉色轉白,默然無語,像是要把自己緊縮起來。

場景三:她還小,不懂!

夫人,後來被稱為「那著名的遺孀」,在丈夫過世後第三天,即完成丈夫的喪事,葬禮次日,夫人去好友家,他們七歲的女兒伊雷娜在事件發生前就暫住在他們家。

她告訴她女兒,父親去世了,她似乎不懂,只管玩她的,朋友的女兒回憶說:「我還聽到她的媽媽跟我媽說:『她還小,不懂!』」

其實伊雷娜不是「還小」,他媽一走,伊雷娜便哭起來了。

當時七歲的「伊雷娜」,伊雷娜·約里奧-居里(Irène Joliot-Curie、1897年9月12日 – 1956年3月17日)後來成為一名法國原子物理學家。父親是皮耶·居里,母親是瑪麗·居里,妹妹是艾芙·居里。1935年伊雷娜因為《人造放射性同位素研究》與丈夫弗雷德里克一起獲得了諾貝爾化學獎。

[caption id="attachment_95913" align="alignnone" width="521"] Irène Joliot-Curie 1935[/caption]

場景四:焚燒記憶。

這是她姊姊卅年後描述出來一幕令人「椎心」(原譯文是「毛骨悚然」)的場景。

有天晚上,她喚我進入臥室,那春天的夜晚並不冷,但是壁爐裡生了火。「布洛妮亞,」她説:「妳得幫我。」她鎖上門,從衣櫥裡取出一個包裹,拿起剪刀,蹲在火前,示意我在她旁邊坐下。

那是她丈夫出事時穿的衣服,...她開始一剪一剪,有條不紊地把外衣剪成塊,一片一片地丟進火裡。....

「我不能讓別人碰這些,」她說:「妳懂嗎?」她猛地抱住我,哭喊:「我怎麼活?我怎麼辦?」

記録:不能分享。

我每天待在實驗室,」 她在灰色本子上寫:「再也想不出有什麼能帶給我快樂,也許本來科學工作能,但現在連這也不行,因為我若有什麼成果,怎堪不能與你分享?

記録:上帝特別的眷顧和補償的女兒。

[caption id="attachment_95914" align="alignnone" width="458"] Ève Curie in 1937[/caption]

場景中沒有現身的是皮耶和瑪利另一個「美麗的」女兒叫艾芙·居里 Ève Denise Curie Labouisse(1904年12月6日-2007年10月22日),是一位作家,當過記者,喜歡音樂,不愛數學,她是家中唯一沒有當科學家的人,也是唯一沒有得過諾貝爾獎的人,但是她的外交家丈夫代表「聯合國世界兒童組織」領取1965年諾貝爾和平獎,也算是全家族都有諾貝爾獎的榮耀。

最大的差別是:艾芙·居里活了102歳,比較她爸爸皮耶死於48歳,她媽媽 瑪麗·居禮活了66歲,她姊姊伊雷娜活了59歲,母親和姊姊倆人都是因為作研究,死於長期曝露在放射綫造成的白血病,這是科學家勇於窺探大自然的奧祕所付出的代價。

而艾芙一生平靜快樂,沒得到功名聲望,倒也算是上帝對她特別的眷顧和補償。

時代對傑出女性的不公:
瑪利·居里就是一個很鮮明的例子。

1911年1月23日法蘭西國家研究院投票選舉院士,自由派報紙形容這場院士選舉為「兩性之間的戰爭」,廿世紀初女性主義剛剛抬頭,她是女性的楷模,開票結果:三十票對廿八票,她落敗,此後她再也不曾申請任何席位或榮譽,而法蘭西研究院則要等六十八年後,也就是1979年,才有女性院士進入研究所。

同年年底瑞典學院決定頒贈諾貝爾化學獎給她,這一次她獨自得奨,不再有人批評她是倚賴著男人(丈夫)的光芒而分享奬項。

理性与感性:

可是在同一時間,也就是 1911年,她也陷入「誹聞風暴」,她與皮耶·居里以前指導過的博士生,當時已經是法國著名的物理學家郎之萬之間由知性的親近演變成愛情,雖然郎之萬已和妻子分居,但小報把這個「醜聞」炒得沸沸揚揚,一下子她似乎變成「全民公敵」,她住家門口偶爾會被人丟石頭,有人呼叫:「滾出來,外國佬!」「偷夫賊!」

這事件讓她蒙受苦難,甚至宣告她沒資格被稱作居禮夫人,而成為斯克洛道斯卡女士(她娘家的姓氏),此事就一直在風風雨雨中,直到1912年底,她內心才恢復平靜,研究工作回歸正常。當熱情退卻後,她和郎之萬的友誼依舊存在。

傳記上有一個很公允的比較,「與皮耶在一起,是溫暖而平靜的,而與郎之萬在一起則是熱烈、強烈如暴風的感覺。」想想看,皮耶與瑪利結婚時,皮耶39歲,而瑪利27歲,皮耶常叫她:「我的親親、甜蜜的、摯愛的小姑娘。」那是一種心靈相通之外,還有被寵愛的感覺。而與郎之萬交往,則是一種成熟的付出,郎之萬身材碩長、博學多聞、鬥志昂揚,人稱他 「騎兵隊長」,他小瑪利五歳,此時瑪利·居里四十四歲,寡居中,內心孤獨,但精力十分旺盛,在學識中相知相惜,在情感注入了照顧與體貼,事情就這樣的發生。

「男性至上」的思維,即使到廿一世紀的今天,雖說有所改變,有所進步,但依然是「男性」觀點主導。

比照更保守、更虚偽的廿世紀初,即令瑪利·居里有超凡的毅力和勇氣,在面對誹聞時,仍然有説出她不配「居里夫人」這個頭銜,而要改為瑪麗亞‧斯克沃多夫斯卡這個娘家姓氏的卑微表現。

但我還是非常敬佩這位偉大的女性,敬佩她對科學全力付出的精神,以及為人類無私的貢獻。

Salute! 瑪利·居里! Salute! 皮耶·居里! Salute ! Taiwan !

其實,我最想表達的是一種情境對比與事實的陳述,「突顯」人在不同時刻,不同情況,同樣都處在生命中的谷底時,心境的差異度。世事是不完美的,世上並沒有「完美」的人,但人類正因為有缺陷,努力去實現更完美的「夢想」,這顯現出「上帝」的偉大,以及人之所以為人的「價值」。

祝福大家!在不完美中奮鬥!Now and then!
Salute ! Taiw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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