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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巨源專欄】川普 2.0 對科學意味著什麼

銳傳媒/ 2025.01.16 10:06

【山巨源專欄】川普 2.0 對科學意味著什麼

預計即將上任的美國總統將大力支持環境和傳染病研究,但也可能提振人工智慧、量子研究和太空探索的工作。尼古拉瓊斯 Nicola Jones,等人發表在最新一期權威期刊《自然》(Nature)的<川普 2.0 對科學意味著什麼:可能的贏家和輸家>( What Trump 2.0 means for science: the likely winners and losers)指出,當唐納德·川普為美國總統的第二個任期做準備時,科學家和工程師中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一些科技公司、太空愛好者、人工智慧(AI)開發商和其他人預計未來幾年他們的領域將獲得有利的政策,並對探索和創新的可能性感到非常興奮。然而,對於無數其他科學家和學者來說——包括那些從事氣候、地球科學和生物醫學研究的科學家和學者——他們擔心重要的研究將被削減、降低優先順序或誹謗。
政治任命人員取代科學家和其他專家
2017-21 年首次入主白宮期間,川普提倡未經證實的 COVID-19 治療方法,並否認氣候變遷的風險。他也削弱了自己機構的科學家,並一再尋求削減科學經費,儘管國會保護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國家科學基金會(NSF)和環境保護局(EPA)等聯邦機構免受最嚴重的影響。
研究人員表示,對於環境科學和傳染病等領域來說,未來四年的破壞性可能更大。在億萬富翁企業家 Elon Musk共同領導的一項名為「政府效率部」的倡議的指導下,川普政府表示將削減制定法規的「未經選舉產生的官僚”的數量。這可能包括 EPA 和食品藥物管理局 (FDA) 的數千名科學家。川普還計劃取消對許多聯邦工作人員的就業保護,這將使他能夠更輕鬆地用忠誠的政治任命人員取代科學家和其他專家。
儘管如此,在下一屆政府的領導下,美國研發(R&D)領域的某些部分可能會看到相對光明的未來。政策專家指出,載人太空探索和技術對美國具有戰略重要性,這些領域可以從川普政府和共和黨控制的眾議院和參議院中受益。
隨著川普總統就職,《自然》雜誌探討了在他的政府領導下哪些科學和研究領域可能會獲勝或失敗。
對人工智慧、量子科學技術寄予厚望
在川普的第一個任期內,他當時的科學顧問凱爾文·德羅格邁爾(Kelvin Droegemeier)大力支持他所謂的「未來產業」:人工智慧、量子資訊科學(QIS)、先進製造、先進通訊和生物技術。政策專家預計這些產業將在川普第二任期內持續關注。
這些領域也得到了美國總統拜登政府的支持。華盛頓特區中東研究所戰略技術和網路安全項目主任穆罕默德·索利曼表示:“川普和拜登可能在其他方面存在衝突,但在人工智慧和量子方面,他們實際上是同步的。” 「人工智慧和量子是中美競爭的新前線,雙方都知道這一點。這不僅僅是政策——這是一場技術軍備競賽,」他說。
2018 年,國會和川普政府創建了國家量子計畫。第二年,川普發布了一項行政命令,啟動了美國人工智慧計劃,以支持美國在人工智慧領域的領導地位,包括在不壓制創新的情況下規範產業的指導。 2020 年,川普宣布計畫提供超過 10 億美元的資金,創建十幾個國家人工智慧和 QIS 研究機構。
拜登隨後發布了 2023 年人工智慧行政命令。它要求創建人工智慧安全研究所和國家人工智慧研究資源試點項目,這是一個共享運算能力、資料集和演算法的系統,以促進學術和小型企業的人工智慧工作。這些措施的未來目前尚不清楚。川普已承諾廢除拜登的命令——他說,部分原因是它阻礙了人工智慧創新。負責監管人工智慧安全研究所的美國國家標準與技術研究所一直是過去削減聯邦預算的目標。政策研究人員預計,川普未來的行政命令將加強聯邦政府將人工智慧用於國家安全和軍事用途。
川普一直批評拜登的兩黨《2022年晶片和科學法案》,該法案授權數十億美元促進美國半導體製造業,稱對中國的商業競爭對手徵收關稅可以免費實現同樣的目標。但華盛頓特區喬治城大學研究科學和技術政策的查爾斯·韋斯納表示,考慮到該法案對當地經濟和就業的貢獻,川普不太可能廢除該法案。
韋斯納表示,整體而言,「技術研發可能存在很大的連續性」。他補充說,「無論願意與否,削減都會很困難」。但也存在一些不確定因素,例如移民政策是否可能限制學生和工人流入美國工程及相關領域。
一些研究人員擔心,如果公司在人工智慧技術方面自行監管,會發生什麼事。 「我贊成政府在人工智慧監管方面採取更強有力的行動,」香港大學哲學家、加州舊金山非營利人工智慧安全中心的研究附屬機構 Nate Sharadin 說。沙拉丁表示,民主黨候選人卡瑪拉哈里斯獲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在川普治下就是一個笑話。”
美國太空人前往月球及更遠的地方
太空探索是另一個可能的贏家,因為太空億萬富翁試圖說服國會在載人太空飛行上投入更多資金。
美國太空總署目前的首要任務是將太空人送上月球的阿耳忒彌斯計畫。為此,它建造了新型重型火箭、太空發射系統(SLS)和名為獵戶座的乘員艙。但 SLS 每次發射的成本超過 40 億美元,而且不可重複使用。川普政府可能會試圖說服國會取消政府火箭計劃,轉而使用私人公司開發的運載火箭,其中包括位於加州霍桑市的SpaceX,該公司由馬斯克運營,馬斯克為川普的競選活動提供了大量捐款。
這張照片是在阿耳忒彌斯一號任務的第六天,由獵戶座太陽能電池陣列頂端的相機拍攝的,月球的一部分赫然出現在獵戶座太空船之外。
美國太空總署(NASA) 的阿耳忒彌斯一號(Artemis I) 無人飛行任務於2022 年11 月進入距離月球約130 公里的範圍。可能會面臨變化。圖片來源:NASA 約翰遜太空中心
一些研究人員和航太工業專家表示,這對阿耳忒彌斯來說將是一次巨大的變革,但最終可能對美國太空總署有所幫助。該機構的阿耳忒彌斯計劃落後於計劃;它於 2022 年 11 月進行了無人 SLS 試飛,但將 2024 年 11 月用火箭發射太空人的任務推遲到 2026 年 4 月。
川普選擇的美國太空總署局長、億萬富翁私人太空人賈里德·艾薩克曼(Jared Isaacman)如果得到確認,也可能會主張進行重大改革。艾薩克曼向 SpaceX 付費,讓他執行兩次商業太空任務,並談到了他認為政府承包專案的浪費和延誤。
同時,中國正在製定將太空人送上月球表面的計劃,這為川普的「美國優先」方針增添了緊迫性;他的政府在 2017 年承諾,到 2024 年讓人類重返月球。
NASA 在 2040 年代將太空人送上火星的計畫也可能會加速。太空政策研究人員表示,馬斯克表達了人類殖民火星的強烈願望,他可能會試圖影響 NASA 使用 SpaceX 的星艦飛船更快到達那裡。因此,美國太空總署可能面臨著迅速將太空人送上月球,然後轉向火星的壓力。 「我相信我們仍然會實現登月,」佛羅裡達州棕櫚灣太空諮詢公司 Astralytical 的執行董事勞拉·福奇克 (Laura Forczyk) 說。 “阿耳忒彌斯是否會持續到遙遠的未來,我們不知道。”
在川普政府的領導下,美國太空總署的科學計畫將如何進展尚不清楚。艾薩克曼之前曾支持太空科學;他在最近的太空飛行中進行了 36 項實驗,2022 年,他試圖說服 NASA 讓他使用 SpaceX 的飛行器來提升哈伯太空望遠鏡的衰變軌道。但美國太空總署是地球科學研究的主要資助者,如果川普兌現削減氣候研究的承諾,這些計畫可能會面臨風險。
氣候科學家面臨的寒冬
氣候和環境是科學家正在為最壞情況做準備的領域。川普預計將延續第一任期,取消或放鬆對有毒化學物質、溫室氣體和其他類型污染的監管;他認為這些規定損害了經濟。削減成本和人員的努力可能會對美國環保署造成特別嚴重的打擊,但美國太空總署和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等其他機構的環境研究計畫也可能成為削減的目標。
川普可能會先嘗試減少機構預算,這需要國會採取行動。在川普的第一個任期內,立法者站出來捍衛美國環保局,但政治動態已經改變了:許多共和黨人現在都支持馬斯克呼籲大幅削減聯邦支出。
川普提名的美國環保署領導者、紐約眾議員李‧澤爾丁是川普的長期支持者,在支持環保署預算和倡議方面的記錄好壞參半。政策分析師預計,如果他得到參議院的批准,他將採取行動減少該機構的人員並取消污染法規。
「川普對環保署的計劃是五級警報,數百萬美國人的健康懸而未決,」環境保護網絡顧問傑里米·西蒙斯說,該網絡是華盛頓特區前環保局官員組成的非營利組織。
裁員的努力可能需要時間。但被川普任命領導強大的白宮管理和預算辦公室(他在川普第一屆政府期間擔任該職位)的拉塞爾·沃特表示,從第一天起,目標就是“創傷性”影響美國環保局的科學家和員工,讓他們感覺自己像“惡棍”,這樣他們就不想來工作並完成自己的工作。
對於即將上任的川普政府來說,撤回許多大規模氣候投資可能會更加困難,這些投資重點關注從電動車基礎設施到從大氣中捕獲和儲存二氧化碳的技術等領域。這些投資是拜登總統領導下的國會於 2021 年和 2022 年頒布的,預計到 2032 年總價值將超過 1 兆美元。

儘管如此,川普任命石油業高層克里斯·賴特(Chris Wright)領導的能源部(DoE)等機構仍有可能改變。舊金山美國創新基金會基礎設施政策主任托馬斯·霍赫曼表示,賴特領導下,美國能源部對各種清潔能源示範計畫的聯邦投資可能會「淡出幕後」。
如何塑造美國及其他地區的科學
但許多政策專家表示,川普政府可能面臨挑戰,因為它試圖縮減已經流向共和黨領導人所在州的公司和社區的氣候投資。例如,能源公司將從碳捕獲和氫的清潔生產方面的投資中受益,氫可以作為車輛的替代燃料等用途。但氣候倡議者警告說,阻止全球暖化的唯一方法是停止使用化石燃料,而川普承諾採取相反的做法。
預計川普也將第二次讓美國退出2015年巴黎氣候協議;他在 2020 年首次完成了這一過程,但拜登後來重新加入了該協議。政策專家表示,川普的這項舉措可能會減輕包括中國在內的其他國家加快本國氣候努力的壓力。但許多能源專家面臨的最大問題是,川普承諾提高從中國和墨西哥等地進口的商品關稅將如何影響全球向清潔能源的轉型。
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政治學家大衛維克多表示,如果川普加劇貿易戰,最終將減緩氣候友善技術的發展。 「這就是川普第二屆政府可能造成很大傷害的地方,」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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