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啟示錄 探討達文西《最後的晚餐》之美學價值

（記者鄭松維∕專題報導）

現實的社會中，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被出賣的經驗，那種背叛的感覺應該很不是滋味。在西洋美術史著名的達文西的《最後的晚餐》，就是赤裸裸描繪門徒變節辜負耶穌的經典事蹟，講述了耶穌在耶路撒冷被羅馬士兵俘虜並釘死在十字架上之前，與門徒們的最後一餐。在《最後的晚餐》的故事情節中，耶穌告訴共餐的眾門徒，他被其中一位背叛了，達文西以隱喻的宗教主題展現了每個弟子的個性。

藝評家羅二松說，《最後的晚餐》通常被解讀為天堂，宗教界認為這個天上的聖所只能透過基督才能到達。十二門徒排列成四組，每組三人，還有三個窗戶。在天主教藝術中，數字「三」通常指的是三位一體，畫中餐桌上有柳橙片的烤鰻魚，也許是藝術家愛吃的菜餚，但無法確認，這幅畫因詳細描述了門人與其主的關係而舉世聞名，也對聖三一有諸多暗藏的象徵和意義，並預示著該組織的未來。

羅二松表示，在晚餐中耶穌告訴門徒，當中的一個人即將出賣他（“你們中間有一個人即將出賣我，”馬太福音 26：21）。每一位門徒對這背棄事件都有不同的反應。耶穌坐在圖像的中心位置，儘管兩旁人物一片混亂，但他仍然保持冷靜和鎮定，觀者的目光並沒有投射在任何設定的物品上，始終聚焦在耶穌的形象上；除了按照門徒的肢體語言分組外，達文西對此畫的構圖強調耶穌才是靈魂人物。

三位一體係指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的象徵。《最後的晚餐》門徒們分成四組，相傳是達文西將他們分為三個不同類型的原因。耶穌位於正中央，他的正後方有三個窗戶，形成一個三角形。門徒由左至右分別是：巴塞洛繆、詹姆斯、安德魯、彼得、猶大（背叛之門徒）、約翰、湯瑪斯、詹姆斯·梅杰、菲利普、馬修、撒迪厄斯和西蒙，各有各的人格特質。

最左邊的巴多羅買、雅各和安德魯顯然對耶穌的說詞感到驚訝，並表現出質疑的態度，指著耶穌說話的詹姆斯和從桌子上跳起來的巴塞洛繆臉上的表情震驚；馬修和撒迪厄斯轉向坐在桌子另一頭的西蒙，他們對著耶穌感到納悶並表明擔憂；湯瑪斯、梅杰和菲利普以不同的姿勢等待耶穌的解釋，菲利普雙手放在胸前對耶穌表態，似乎對叛徒的行徑感到困惑與不齒。

羅二松指出，文藝復興時期藝術家描繪《最後的晚餐》題材的版本不可悉數，有畫家直接畫出叛徒猶大羞愧地跪在餐桌前任由其他門徒指責；也有表現出耶穌懷裡摟著猶大接受他的懺悔；更有勾勒出猶大倒臥在耶穌胸前認罪，其他門徒臉上露出鄙視的神情。然而，達文西在《最後的晚餐》畫中卻沒有明確指出猶大就是叛徒，讓觀眾來猜測到底是誰背叛了耶穌，充分顯現了藝術美學的精髓。

羅二松強調，達文西的《最後的晚餐》充滿了嘲諷的意味，結果或許不是想像中的那樣，也沒有像美國作家丹·布朗在《達文西密碼》中所寫的這般關於神秘社會和隱藏線索的秘密訊息。說到底，人與人之間的背叛行為實在不可取，荀子曰：「故以貪鄙背叛爭權而不危辱滅亡者，自古及今未嘗有之也。」，習慣背叛之人，心中大多住著厲鬼，平時善於背信或未履行契約，導致彼此的信任瓦解，這種違背常理的作風為天地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