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直播產業高光時代的象徵──位處杭州錢江世紀城，著名的「網紅樓」——麗晶國際。「一棟樓能夠容納一個鎮的人口」，麗晶國際堪稱大陸較大的單體建築，建設規模近30萬平方公關，高度達到208公尺，這棟大樓和網紅們曾一度創造榮光。
《中國新聞週刊》報導，這棟大樓從外部看過來，有兩幢高聳龐大的主樓相連，呈現奇特的「S」形。由於一層層露天的陽台堆疊在一起，整個樓體顯得緊湊密集。這裡是網紅的大本營，也被視為杭州直播產業高光時代的象徵。
浙江省商務廳監測資料顯示，2023年2月，杭州已有直播平台32家、近5萬名主播，直播相關企業註冊量超5000家，數量列大陸第一，帶動就業超100萬人。這意味著杭州每244個人裡就有一個是主播，每12個人裡就有一人從事直播相關行業。
隨著2015年麗晶國際正式交房後，2016年4月，杭州地鐵2號線錢江世紀城站正式開通；同年9月，杭州國際博覽中心作為G20杭州峰會的主會場亮相。很多人將這裡定義為「杭漂第一樓」。
麗晶國際曾經很火。最火的時候，樓下的噴泉邊上有幾十個網紅同時在直播。《中國新聞週刊》訪問業者張斌，「麗晶國際高峰時期入住人數達到18000人，如今只有8000人」。來到杭州，你跟司機說去網紅樓，他們就知道是杭州麗晶國際酒店。麗晶國際裡面有著美食廣場、超市、健身房、酒吧等啥都有。不要出門，就可以生活。
實際上，直播電商自2016年開始爆發式成長，特別是在2019年到2021年中間，經過了最鼎盛的發展階段。但隨後的發展，一年比一年「卷」。麗晶國際現在還有多少直播商家？還在做的，肯定還在苦撐，做大了的商家有可能成為獨角獸，然後離開這裡。這邊做服裝直播的，大部分人都說早就不做了，直播已經成為歷史。關於直播最後一地雞毛的故事，在麗晶國際已經成了不再新鮮的事。
但在杭州依然不斷有抱著「賭一把」心態的人進入。面對分流，有的人選擇留下。已經投入直播新賽道的張南，他依然留在麗晶國際中，租了能看到錢塘江的邊戶套房，在30層高的地方做起了相親生意。今年才25歲的他似乎比大部分人都冷靜，「直播行業已經將個人發展壓縮到了極點，不再像以前每個人都有機會。如果只有內容和流量，沒有後續的產品和交付，那麼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直播變卷了，變成了拚體力拚效益的工作，不少主播感到「這一行已經賺不到什麼錢了」。在幾年前，主播人才還相對緊缺，播音主持的應屆生能拿到1.2萬人民幣的底薪。然而從2023年開始，從業人數逐漸供大於求今年很多有經驗的老主播底薪還沒到1萬人民幣，整個行業從價格虛高的泡泡中被向下拉回。
這兩年來，很多當紅主播或是因偷逃稅款被罰，或是因經營問題關閉十年網店。對於大部分「網紅」而言，過去「露臉就能掙錢」一本萬利的行業模式，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而杭州麗晶國際因網紅而聲名大噪的暄囂也成了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