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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諾貝爾文學獎歸屬猜想

銳傳媒/田牧 2024.10.21 09:41

 

田牧(德國)

2024年的諾貝爾文學獎,一直傳言殘雪、閻連科獲獎機率較高,但10日公布獲獎者,居然花落韓國的韓江。也許是公布前夜各種揣測、猜想太多,令中國的文學粉們有種突如其來、始料不及的震驚,原先的喧囂熱議與猜測,戛然而止。

高瑜傳來了她的猜想:「韓江為什麼能贏得諾貝爾文學獎?」讀來醍醐灌頂、豁然開朗,對中國作家來說,能獲此獎,還真不知是福還是禍?令人頗為感慨與感傷。

高瑜文中寫道:2012年莫言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他也算得上與黨同心同德,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70周年之際,他還參加了百名作家手抄《講話》活動,以示忠誠。然而卻「果而不得已」,2021年中共作協在迎接中共建黨百年大慶前夕評點百年名作家活動,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卻被踢出名單。中共作協不認可莫言為中國百年的名作家。據傳網上對莫言的揭露比比皆是,什麽「抹黑」中國;什麽「詆毀」文革;什麽「仇視」毛澤東時代;什麽「崇洋媚外」等,罪孽深重……。

高瑜寫道:中共也創造出世界唯一把諾貝爾和平獎得主關死在獄中的惡劣透頂的人權紀錄,劉曉波最後保外就醫的一個半月中,與世隔絕,沒有任何自由。
這些莫非是獲得了諾貝爾獎而帶來的禍?

在公布2024年諾貝爾文學獎前夜,德國之聲等西方媒體也眾口一詞:中國作家殘雪似乎呼之欲出,她被瑞典學院院士、曾經的諾貝爾文學獎評審委員馬悅然讚譽為「中國的卡夫卡」,而殘雪本人卻不以為然,認為自己「可以超越卡夫卡」。

筆者頗為疑慮,卡夫卡的筆觸詭異、艱澀,令讀者普遍難以消化與繼續閱讀,偏偏殘雪自以為「超越了卡夫卡」,難道是看重了泥古不化、不知所云的感覺,繼續令讀者難以捉摸、艱澀莫測……。

殘雪的著作鮮為人知,作家何立偉(殘雪的好友)說:「全世界能讀懂殘雪的,只有一個半人。」他說的這一個半人裏,一個是殘雪,半個是殘雪的哥哥——哲學家鄧曉芒。

與其讓一個半人高興一陣,還不如什麽也不發生。諾貝爾文學獎最終確實與殘雪無緣,這選擇與決定是否天意?

[caption id="attachment_84444" align="alignnone" width="795"] 米拉蒂[/caption]

還是在諾貝爾文學獎公布前夜,廖天琪和我走進了嚴歌苓的家。

提起嚴歌苓的名字,記得馬未都有驚嘆之語:「她那時候漂亮到我都不敢看,」這話在坊間還挺有影響力,但比她漂亮更為出名的是,她是最有人氣、最有影響力的多產作家之一,她的小說、及改編的電影有:《陸犯焉識》(歸來)、《金陵十三釵》、《芳華》、《媽閣是座城》等等,可說是聞名遐邇、名滿天下。作品中所描繪的故事,是百姓身邊曾經發生過的如煙往事,作品中的小人物栩栩如生,那些音容笑貌、言談舉止,似乎都來自曾經的熟人與親友,撫景傷情、浮想聯翩,不時地喚醒了讀者舊時的記憶……。

文學作品的主旨與思想,即文以載「道」。嚴歌苓作品蘊涵著對歷史、社會、自然、人性等諸多方面的思考與表述,恰似暗流湧動,傳遞著情調、意境和趣味,即作品所承載的「道」與「志」,作者通過文學傳遞了思想、情操、意境等,激活了湧動的血液沸騰。有人說:文學是一種探索人類內心奧妙的思想,令世人閱讀起來最不費力的文字,才具有潛移默化、悄然無聲的影響力,嚴歌苓做到了。

我們拜訪了嚴歌苓和她的先生王樂仁(Lawrence A. Walker),她先生是能講一口流利普通話的美國人。他們夫婦很熱情,還特意準備了香檳與蛋糕招待我們。

嚴歌苓用上海說:我能做正宗的上海菜。我趕緊道,我是上海人。我們倆很快用上海話打開了話匣子,即刻跨越了拘謹與生疏。他先生不愧是外交官,一句:「你究竟是姓潘、還是姓田?」將我們的話題一下導入了蘇格拉底的哲學「三問」: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

當然我們的話題進入了嚴歌苓作為作家,她寫作的依據、創作的價值和意義,及創作的終極目標。嚴歌苓不由的心生感嘆:「中國知識分子最可憐的是從來都不自由。」

殊不知,2020年中國武漢爆發新冠疫情,嚴歌苓直言不諱的發表批評言論,聲援《武漢日記》作家方方,遭到了中共當局打擊報復。她的作品在中國被禁,售書下架、新書禁止出版、電影項目告停。

嚴歌苓說:這個所謂的大國,真是可憐可悲可嘆了,竟然虛無與脆弱成這樣,說不得、批不得……。王樂仁說:現在連我都進不了中國的國門,太欺人、氣人了。

他們夫婦說得一點不假,常言道:人民是國家的集中體現。深受中國百姓喜愛與追捧的作家嚴歌苓,只不過替百姓說了幾句話,點了習近平「一尊」大名,中共政府居然在一位女作家身上彰顯國威國強,令人詫異與駭然。

在西方民主國家,人民既是臣民,也是君主。國家出現問題,百姓自然拿總統總理出氣罵娘。川普還在總統任上時,就被臉書封網,被不少美國媒體禁言,美國還是美國。今天拜登被罵、朔爾茨被罵,地球還不是照樣公轉自轉?並未影響美國、德國政府的運作。

高瑜說:「韓江的作品始終帶著政治性——無論是身體政治、性別政治,還是人與國家鬥爭的政治——但她的作品從未放棄文學想像力。」

莫言道:「我有一種偏見,我認為文學作品永遠不是唱讚歌的工具。」

巴爾扎克想把人世間的一切紛爭、角逐、悲歡離合,喻為人生大舞台上的一個個場景,一幕幕悲喜劇。

嚴歌苓何嘗不是這樣一位出色的作家,駕馭文字自如,講述傳神的故事,倘若說起由她小說改編成的電影和電視劇,在大中國幾乎家喻戶曉:張藝謀的《金陵十三釵》、《歸來》,陳凱歌的《梅蘭芳》,孫儷、姜武主演的《小姨多鶴》,趙薇、劉燁主演的《一個女人的史詩》,蔣雯麗、孫淳主演的《幸福來敲門》……。

盡管大名鼎鼎,受到百姓愛戴,嚴歌苓最終還是絆倒在自己不幸的感嘆中:「中國知識分子最可憐的是從來都不自由。」

嚴歌苓說:他們封殺我,讓我的書沒有市場,我才不怕,我又寫了兩本新書:《蜃樓》、《米拉蒂》,照樣在她和丈夫所創立的出版社發行出版。

[caption id="attachment_84445" align="alignnone" width="818"] 蜃楼[/caption]

嚴歌苓的堅韌不拔,令我想起了巴爾扎克的「他用劍未完成的事業,我要用筆完成!」嚴歌苓又何嘗不是?她正在用筆拼寫與組合中國血淚歷史的每一塊模板。

離開嚴歌苓家,廖天琪感嘆道:嚴歌苓是最有實力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她的作品令中國百姓喜愛,她寫出了這幾代人所經歷的災難和他們苦中作樂、對生活謙卑的要求,賦予每個普通人以尊嚴和獨立人格。這樣的作家獲此獎,才是名實相符、實至名歸。

廖天琪還說:嚴歌苓的作品雖然被翻譯成21種外語,可惜她的作品不論哪種語言的翻譯家中,沒有那種拔尖的一流譯者,翻譯是極重要的,可以影響到西方媒體的意見去向。我作為獨立中文筆會名譽會長,曾經兩度和前會長裴毅然和現會長蔡楚,共同提名嚴歌苓為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我們也曾多次提名方方和馬建,我希望他們幾位早晚能獲得這項榮譽。

玫瑰是美麗而幽香的花,被譽為「花中之王」,玫瑰花莖上卻長滿了尖銳的刺,讓人不敢輕易觸摸,甚至會傷到手指,恰如嚴歌苓的性格與作品,鏗鏘玫瑰,空谷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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