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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先靖專欄】美國大選對英美防務合作意味著什麼

銳傳媒/特別報導 2024.10.14 11:38

目睹新任英國首相登上全球舞台是人們長久以來的興趣,很少有人能像凱爾·斯塔默那樣靈活地躋身第十位。他的進步願望和謹慎實用主義的結合提出了一個問題:這位工黨領袖——現任首相——會預示英國外交政策的大膽新時代,還是只是維持與美國搖搖欲墜但持久的「特殊關係」?這個問題在國防政策中最為尖銳,根據即將到來的 2024 年美國大選結果,該問題的風險將急劇上升。史塔默會穩定英國的路線,還是工黨的鬼魂會引導他走一條華盛頓認為不方便的道路?米切爾·加拉格爾Mitchell Gallagher發表在最新一期《地緣政治》(The Geopolitics) 的<2024 年大選對英美防務合作意味著什麼>( What the 2024 Election Means for UK-US Defense Cooperation)分析其錯綜複雜的關係。米切爾·加拉格爾 (Mitchell Gallagher) 是韋恩州立大學的博士生,研究方向為中美關係、台灣國家地位和軟實力。

史塔默不是個容易被束縛的人──他太功利

北約、國防開支和全球軍事合作都懸而未決。史塔默對這些挑戰的回應不僅將決定他的外交政策,還將決定英國作為軍事強國的地位。這是一種微妙的平衡,從華盛頓吹來的風——無論是來自白宮的卡馬拉·哈里斯還是特朗普主義的潛在復興——很可能會讓斯塔默朝一個方向或另一個方向傾斜。

讓我們從這個人開始。史塔默不是個容易被束縛的人──他太功利,無法成為真正的理論家;他太野心勃勃,不會被激進左派逼到牆角。作為前檢察長,他帶著冷酷的能力光環,而不是他的前任傑里米·科爾賓的狂熱,後者對和平主義的調情和對北約的蔑視讓華盛頓經驗豐富的外交政策官員感到心悸。相較之下,史塔默一直小心翼翼地與柯賓的反軍事姿態保持距離,他支持英國對烏克蘭軍事援助的記錄表明,他至少願意扮演北約忠誠者的角色。但斯塔默的​​實用主義能否抵禦工黨左翼的離心力以及他的政府必然面臨的經濟壓力?

英國國防辯論的核心是一個熟悉但尷尬的問題

英國國防辯論的核心是一個熟悉但尷尬的問題:軍事開支。長期以來,英國一直為達到北約將國內生產總值的 2% 用於國防的基準而感到自豪,但這一數字既是軍事實力的衡量標準,也是相關性的象徵。然而,在史塔默的領導下,國內支出優先事項和軍事承諾之間的壓力很大。工黨承諾對健康、教育和綠色經濟進行雄心勃勃的投資——這當然是一項崇高的事業,但代價不菲。在公共支出是零和遊戲的時代,史塔默將面臨削減國防預算為其國內議程提供資金的巨大壓力。這就是 2024 年美國大選的焦點。如果卡馬拉·哈里斯獲勝,美國可能會維持對北約的支持,並明確期望英國等盟國將繼續承擔應有的負擔。在這種情況下,斯塔默別無選擇,只能維持——如果不是增加——國防開支,特別是在北約面臨與俄羅斯和中國進一步緊張的情況下。

面對俄羅斯的復仇主義和中國的擴張主義

然而,共和黨在白宮和/或國會獲勝的前景完全改變了局面。川普在任期間對北約表現出明顯的蔑視,此前曾稱其“過時”,並糾纏歐洲盟友為自身防禦掏出更多資金。這種精神的回歸將使史塔默陷入困境。如果美國開始撤回對北約的支持,或迫使歐洲承擔更大的負擔,史塔默很可能會效仿華盛頓的領導,削減國防預算並優先考慮國內優先事項。這樣的舉動對於英國在歐洲國防中的地位以及其應對全球安全挑戰的能力來說都是危險的。但對於陷入不安的左翼和財政現實的工黨領袖來說,這在政治上也是權宜之計。

北約自成立以來一直是英美防務合作的支柱。英國長期以來一直在聯盟的戰略規劃和軍事幹預中發揮重要作用。史塔默在烏克蘭危機期間的親北約立場,以及他對向基輔提供軍事援助的全力支持,讓許多人確信工黨在他的領導下不會放棄其承諾。面對俄羅斯的復仇主義和中國的擴張主義,北約對英國的安全仍然不可或缺,史塔默政府知道英國的軍事重要性取決於其在聯盟中的作用。

川普再次擔任總統可能會對北約的團結造成嚴重破壞

然而,川普再次擔任總統可能會對北約的團結造成嚴重破壞。川普先前要求歐洲國家「支付其公平份額」的要求絕非譁眾取寵,而是美國對歐洲國防補貼的耐心逐漸減弱的預兆。如果這種情緒再次出現,史塔默政府可能會面臨一個令人不安的困境。英國是否願意,甚至能夠增加對北約的貢獻,以彌補美國角色的萎縮?如果不是,史塔默是否可以轉向另一種戰略——有利於歐洲防禦機制,甚至可能與歐盟新生的防禦計畫更加緊密地結合?

此舉將標誌著英國國防戰略的深刻轉變,可能會惡化與美國的關係。正是在這裡,史塔默的實用主義將受到考驗。他會優先考慮讓英國遵守美國主導的國防戰略,還是會像法國總統馬克宏一樣,開始製定歐洲更大「戰略自主權」的路線?

英國與美國的國防合作範圍廣泛

除北約外,英國與美國的國防合作範圍廣泛。兩國在從中東沙漠到印度太平洋海域的軍事行動中進行了合作。在史塔默的領導下,這種全球軍事夥伴關係可能會繼續下去,儘管其範圍可能會根據美國在 2024 年後選擇如何運用其權力而變化。

拜登政府日益將重點轉向印太地區,尋求對抗中國日益增長的影響力。四方機制(涉及美國、日本、印度和澳洲)和AUKUS(美國、英國和澳洲之間的國防協定)等倡議是這項策略的關鍵支柱。英國參與 AUKUS 顯示願意對抗中國的野心,而斯塔默儘管有微弱的左傾基礎,但零表示他會放棄這項承諾。

然而,如果川普獲勝並採取更孤立主義的做法,英國可能會發現自己正在重新評估其軍事夥伴關係。如果美國縮減全球承諾,特別是在印度-太平洋地區的承諾,英國可能會陷入一個不穩定的境地——要么夾在其廣泛的軍事利益中,要么重新關注歐洲安全,特別是在與俄羅斯的緊張關係仍未解決的情況下。

 

凱爾·斯塔默的首相任期,就像他的政治形像一樣,將受到現實主義和妥協的塑造。英國與華盛頓的國防合作仍然至關重要,但這種關係的未來取決於斯塔默無法控制的力量,即 2024 年美國大選結果。

如果哈里斯獲勝,史塔默的道路很明確:連續性,加強北約,並確保英國的全球軍事夥伴關係完好無損。但如果川普入主白宮,英國可能面臨更不確定的未來。史塔默的平衡行為將變得更加不穩定,長期定義英國外交政策的「特殊關係」可能會出現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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