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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永叔專欄】藝妓被誤解的歷史一瞥

銳傳媒/特別報導 2024.08.03 14:00

對許多人來說,「藝伎」一詞會讓人聯想到一個引人注目的形象:一張被塗成亮白色的臉,一頭光滑的黑髮,以及一系列鮮豔色彩的傳統和服。黃金時段,身著和服的藝伎穿過日本京都的街道。這些標誌性藝人已成為日本豐富文化歷史的象徵,越來越多的海外遊客希望見到他們,但並不總是以一種尊重的方式。京都藝伎區的遊客禁令今年生效。是什麼觸發了它?Julia Shiota發表在最新一期《國家地理雜誌》(National Geographic) 的<藝妓被誤解的歷史一瞥>( A glimpse into the misunderstood history of geisha)指出,在祗園居民對他們所謂的「不守規矩的遊客」提出投訴後,地方政府被迫採取行動,頒布了今年稍早生效的旅遊禁令。當地議會表示,「京都不是主題樂園」。

自 2021 年以來,日本一直在努力解決如何應對激增的海外遊客數量——2023 年將有約 2500 萬人,僅 2024 年前四個月就將有 1160 萬人。他們中的許多人前往該國第二大熱門目的地(僅次於東京)京都,希望一睹標誌性藝人的風采。

京都祗園甲部歌舞連場的藝伎表演。

這座被認為是該國文化之都和藝伎生意堡壘的城市,擠滿了不了解(或故意忽視)藝妓區祗園禮儀和規則的遊客。

在祗園居民對他們所謂的「不守規矩的遊客」提出投訴後,地方政府被迫採取行動,頒布了今年稍早生效的旅遊禁令。當地議會表示,「京都不是主題樂園」。

藝妓(當地稱為藝妓)和舞妓(受訓的藝妓,通常只有青少年)屢次對遊客提出投訴,他們經常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拍照——儘管京都周圍張貼了許多標牌,明確說明了規則和規定。

這項新政策是日本持續與過度旅遊作鬥爭的最新政策,過度旅遊導致基礎設施緊張和當地社區邊緣化。但要理解這項新禁令並不僅僅局限於參觀者的數量——它還需要認識到西方幾個世紀以來的性化以及對藝妓歷史和文化背景的抹殺。

了解現代日本的藝妓

由於西方媒體幾個世紀以來的性化,藝伎的形象常常與性工作緊密聯繫在一起。這裡有一些歷史真相——藝伎與遊樂區有聯繫,早在德川時代,藝伎就曾在性工作更廣泛的時期從事過性工作。

然而,許多當代的、充滿情色色彩的概念都源於阿瑟·戈爾丁等作家講述的高度聳人聽聞的故事,他的小說《藝伎回憶錄》為西方幾十年來如何理解這些女性奠定了基調。但這種對藝妓的誤解剝奪了她們植根於文化和藝術的數百年的歷史。

藝伎(芸者)一詞強調娛樂性、藝術性和表演性。第一個字元「gei」與藝術、藝術家、表演藝術等字中的單字相同。

明尼蘇達大學教授伊坂真希(Maki Isaka)專門研究藝妓的歷史,他說:「無論如何強調,今天人們幾乎會自動聯想到藝妓的形象——尤其是在國外,但並非完全如此——是相當不規則的。​​  ​」

藝伎作為『性別中立』術語表示男性藝伎

這個詞本身甚至不一定是性別的。歷史學家指出,第一批藝伎其實是在當時的江戶(現在的東京)工作的男性。 「根據地區的不同,藝伎作為『性別中立』術語表示男性藝伎,而需要性別符號來表示女性藝伎,」Isaka 說。  

Geisha 也不是一個單一的詞,它只是被帶入英語的詞。在其他城市,如京都,則使用藝妓一詞。

即使在藝妓的美學中,與娛樂和表演的聯繫也是顯而易見的——在歌舞伎劇院和能劇中使用的淡白色面具中也可以看到如此引人注目的白色化妝。

「在 17 世紀末至 18 世紀初的江戶時代戲劇相關出版物中, 藝伎 通常指 歌舞伎 演員, 當時歌舞伎演員默認為男性,」伊坂說。

而且,就像傳統的歌舞伎和能劇表演場所一樣,藝伎表演場所也遵循透過等級制度傳承知識和技能的體系,以引導舞妓、藝妓在他們的旅程中前進。

這些舞妓一般年齡在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學習茶道、舞蹈,甚至音樂作為訓練的一部分。成為藝伎是一個嚴格的過程,需要近十年的時間,包括試用期、學徒期和年輕女性首次作為舞妓之前的培訓。一旦成為舞妓,就需要接受進一步的訓練才能成為藝妓。

近年來,由於大流行,藝妓的數量有所下降。2021 年,京都五個區的藝伎人數徘徊在 161 人左右,其中舞妓人數為68人。她們的歷程——但許多與傳統文化相關的行業的興趣趨於穩定。

儘管日本其他城市都有藝伎區的歷史,但京都仍然是現代藝伎文化的主要節點。

2024年探訪這些文化熱點

京都有五個藝伎區,藝伎在那裡工作,創造了一個基於傳統文化的生態系統,其中包括其他為顧客提供必需品的企業,包括茶館或宴會廳。

這些場所不僅需要原料來製作完整的菜單來為常客和遊客提供服務,還需要能夠協助維護傳統風格建築的工匠,例如榻榻米墊製造商和熟練的木匠。同樣,藝伎需要接觸工匠,為他們提供貿易必需品,例如精緻的和服及其各種配件。

但這些地區也包括普通居民,他們經常發現自己的生活被大量步行和乘坐公共汽車的遊客擾亂,尤其是在過去幾年。 仍在日本工作的最古老的藝伎之一在日本東京與教練一起練習

82 歲的赤坂育子 (Ikuko Akasaka) 是日本仍在工作的最年長的藝妓之一,64 年來一直在表演要求很高的傳統藝術——跳舞和與客戶交談。在這裡,她和教練一起鍛鍊。

不幸的是,大多數訪問京都的遊客並不了解藝妓的歷史,也不了解該地區的禮儀和規則。居住在京都的作家、編輯兼長期旅遊顧問Florentyna Leow注意到,過去幾年日本各地的旅遊業有所成長,尤其是京都。

她說:「與大流行之前相比,從寺廟到小餐館,各種地方的自拍棒、視訊拍攝都多得多,到處閒逛和打電話的人也更多了。」「這一切都意味著完全陌生的人會不知不覺地被拉進他們不同意的照片或影片中。

藝妓和舞妓保守著自己的職業秘密

京都的旅遊禁令看起來很極端,但限制誰可以接觸藝伎及其空間的想法並不新鮮。茶館可能會限制顧客,甚至可以建立推薦系統——首次顧客可能不被允許進入,除非他們能得到老顧客、回頭客或透過值得信賴的第三方的審查。

眾所周知,藝妓和舞妓保守著自己的職業秘密,這使得即使是善意的學者也很難從線人那裡收集信息,直到他們能夠證明自己的善意。

但該禁令提出了另一個關鍵問題——確定誰是居民或國內遊客,誰是外國非日本遊客。有許多非日本居民可能僅僅因為外表而被禁止從事合法業務。這樣的禁令並不容易維持,而是對一個不太可能消失的非常現實的問題採取了短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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