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漢中府通判李石孫,家中有位王姓老僕,臉上傷疤醜陋。有人勸他將其辭退,李石孫則說:“他有恩於我,豈能過河拆橋?”原來,王僕家住三原縣郊,見通判母親病重,便毛遂自薦地說:“相公,吾村有位名醫,只是山高路遠難行。老奴不妨前去,求購草藥救治?”李石孫大喜,讓他帶上愛犬與銀兩上路。歸途中,驟遇山間猛虎,將其撲倒在地,抓傷臉部。幸而,愛犬猛撲上去,咬下老虎陰囊。老虎負痛而逃,氣絕而亡。王僕忍痛檢查草藥,回去救治李母。李石孫感恩載德,善待王僕到死。至於“義婢救主”的故事,不一而舉。總之,古人保姆(僕人)與主人的關係,還是和諧、有情義的。
新社會,“僕人”一詞,早成過去式。保姆與主人政治地位,一律平等。家政服務行業,方興未艾,保姆成了新興產業的“香餑餑”。君不見,別說一二線城市,找個保姆月薪上萬人民幣,還要管吃包住;就是三四線城市,亦要大幾千,比打工者掙的錢還多。一般家庭請不起保姆,要麼請“鐘點工”;要麼雙職工中,一人下崗做全職保姆;要麼孩子由雙方父母輪流做保姆。可是,待老人病倒,“床前久病無孝子”,只好又找保姆服伺。可選來選去,不是保姆嫌老的,就是老的嫌保姆。總差強人意,不歡而散。2010年,衰翁有幸被選入十佳老人,成為揚州曜揚國際老年公寓首批榮譽會員。吾何才何德何能?只不過中風致殘後,筆耕不輟,歌吹古揚州,宣傳新時代,記憶點鄉愁罷了。老伴陪我,名為老保姆,實則亦享受公益療養。她常與小保姆一道,打牌跳舞,不亦樂乎?親家從南京來,同事從如中來探望,都盛讚小保姆,服務周到,態度和藹。80歲一過,政府對80歲以上老人,有特殊照顧。財政買單,由社區安排專人上門服務。一月兩次,每次三小時,負責打掃衛生,料理雜務,不是保姆,勝似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