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股長不多久就進入夢鄉,呼嚕呼嚕地打著鼾聲。這鼾聲本來是老婆的催眠曲,應該舒爽地入睡,可是老婆想著所出的點子好、將有財發的好事兒,也就興奮得沒有了睡眠,閉著眼都在高興呢。不料老公破天荒地講起了夢話,她想聽出個究竟才沒有叫聲他。接下來幾聲“哢嚓哢嚓”的驚雷,像是穿過窗戶,在他們的床跟前炸響。老婆像嚇掉魂似地不知所措,老公卻忽地坐起身子戰顫顫地胡言亂語:“我有罪,我認罪。”
老婆緩過神來,趕緊開啟床頭燈,瞪著老公猛推幾把:“老公,你說啥子鬼話?你有啥子罪啊?”
丁股長這才醒過來,怯怯地說:“我做惡夢啦,我好害怕喲。”
“你說嘛,啥子夢?”老婆再次瞪大眼睛問他。他被明亮的燈光灼傷了眼一樣,趕緊低下頭去,回話說:“別問了,反正不是好夢。”隨後他像孩子樣,“哇哇哇”地哭起來。
老婆抽出幾張紙巾,忙著替他擦拭額上的汗珠和一臉的淚水。
窗外暴風驟雨,雷鳴電閃,怪嚇人的。床上的丁股長夫婦瑟瑟發抖,蜷縮一團。
◆小芳升職
早上剛上班,財務科的小芳拿著一張票據,第一次去經理辦公室找新來的朱經理簽字。她進屋發現拖擦過的地板濕濕漉漉的滿是水漬,便放下票據,而去外面找來一個嶄新的幹拖把,將地板擦拭得乾乾淨淨。朱經理看著,問上一句:“這剛擦過的地板,你還用幹拖把擦麼子?”小芳揚起嘴角微微一笑,回答道:“沒擦幹的濕地板,要是被人來來往往踩踏,很容易弄髒不衛生。”新經理點點頭後,拿起票據簽著字,不過側面多看了小芳幾眼。
小芳又一次去朱經理辦公室,發現其辦公桌上擺放的普通抽紙,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向朱經理彙報完工作事兒,不經意間從辦公桌上的盒紙裏抽出兩張紙來,揩了揩額上的香汗,嘟嚕著:“這種抽紙也太憨了吧?”她說完離去。但不足半小時,她提上一吊“心相印”牌的硬盒裝高當抽紙,折回朱經理辦公室來。她當即拆出一盒擺到休經理的辦公桌上,將原來的一盒憨紙撤了下去。朱經理說:“呵,這抽紙你也給換啦?而且辦事效率還挺快的嘛。”她回言道:“太憨了不體面嘛,何況這高檔抽紙又多不了幾塊錢。經理你是公司的形象代表,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點嘛。”朱經理讚歎道:“你是個細心人,還會辦事啊。”
朱經理於上任後的第7天,召開了公司職工大會。朱經理所作的大會主題報告,實際是辦公室乙主任執筆寫的稿子,其有無新意,沒幾人在意,但念錯了幾個字卻被大家記住了,而且當時就引起了會場議論紛紛。
散會後,小芳徑直去了朱經理辦公室。她見沒有他人在,便委婉地給來經理指出來:“朱經理,你今天的報告本來作得好好的,但因幾處念成了差別字,遺憾的有點失分喲。比如恪盡職守的恪字,應諼讀kè音,而不讀各音。再有東莞的莞字作地名應讀guǎn音,而不讀完音。還有熟諳的諳字是個破音字,熟諳、深諳等讀ān而不讀yīn,諳傷、諳然等則讀yīn而不讀ān,是一個容易讀混的字。當然嘍,漢字那麼多,一個大會主題報告幾千上萬字的篇幅,念錯幾處也屬正常。但作為辦公室的乙主任,他應該防範念錯現象的發生啊。”朱經理盯著她問:“乙主任咋防範呀?”小芳告訴說:“他可以在給你的這份報告上,將容易念錯的字,分別在其下麵標注著易認的同音字,這樣就不會念錯了。”“行啊,小芳,看不出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朱經理讚賞小芳後,抽著煙,像在沉思。突然,他問:“小芳,你願到辦公室工作當主任不?”“不不不,工作可以,當主任我不夠。”小芳笑著回答,接著作以解釋,“我一個普通員工,怕是難擔大任,再則跳級提拔也是難以服眾啊。”朱經理搖搖頭,告訴小芳:“事情並非全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實話說吧,我來公司工作是不求四平八穩的,有了打破老規矩和條條框框束縛的想法,要嘗試革新,特別在用人方面,必須唯才是用,不拘一格。”
小芳聽得亮堂了許多,仿佛看到了大片的美好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