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前排的一個中年男子,一直不停地打電話,一會兒打個電話給甲,把那件事辦一下,一會兒又打電話給乙把另一件事辦一下,一會兒又電話給丙叫把某件事去檢查一下,讓檢查後再向他回報,話一說完,又接了一個電話,只見他才開始“噢、噢”的,聽著,聽著,他的聲音高了起來,情緒也激動起來,不顧場合地批評對方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在車上耍起威風,對電話那頭訓斥起來,看來這個中年男子是一個單位的頭頭,他把大巴士當著自己的辦公室,進行遙控指揮。
最後一排一位男士在車上做生意,可能是個小老闆,先接聽一個電話,對方好像告訴他雞蛋沒有了,於是他先在電話上聯系上雞蛋的賣家,看來他是這個雞蛋的賣家的老客戶,又在電話上談價格,價格談好後,又叫賣家送貨,又通知家人準備收貨,又過了一會兒,家中來電話說雞蛋還沒送到,他又打電話向賣家催,可賣家說貨已送出了,他又打電話回去,說貨已送出了,該到了,這時他又接到送貨的電話,說找不到地方,他又在電話上指揮送貨的從什麼路到什麼路,從那個門轉到那個門,還真複雜的……這位小老闆在車上高門大嗓的直到車到上海,他的雞蛋還沒有買好。
坐在我左前面的兩位男人,一直談笑風生,談得最多的是最近又打了一只“蒼蠅”,說的是某村一個村幹部貪了秸稈還田的錢,被人舉報,前幾天“進去了”,村民們拍手稱快。兩人談得高興時旁若無人地爽聲大笑。
我本計畫上車睡一會的,根本無法讓你入睡,演繹的一個又一個故事,讓你不聽又得聽,那兩位老太數說兒媳,似貶實際在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