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會觀察】取消總理中外記者會 預示政治倫理轉變

大陸今年「兩會」最令外界意外的是，人大發言人婁勤儉開幕前記者會表示，從今次「兩會」起取消國務院總理中外記者會其理由是「人大會議期間，政府各部會首長會進行更多簡報，由資深部門官員說明外交、經濟和民生等相關議題」。但取消象徵意義極強的總理中外記者會，仍不免讓外界揣測，難道國務院總理「位階」下降了？

表面看，國務院總理位階並無異動，不管從政治局常委排名或做為政府最高權力機關，國務院總理怎說都代表「二號人物」，但從中共20大後高層互動及活動，又可發現其中的微妙轉變。

相對習近平而言，總理在決策體系份量確實有所下降。以去年「兩會」為例，李強在當時「最後一次」中外記者會上說，「要當好貫徹黨中央決策部署的執行者、行動派、實幹家」，「過去一年取得的成績，根本在於習近平總書記領航掌舵」，「把黨的領導貫穿政府工作各方面全過程。」李強去年表現實際突顯了總理「執行者」的角色，顯示20大後黨內倫理及政治秩序的蛻變。

事實上，自中共20大李強成為二號人物後，多次打破過去與總書記在不同場合現身慣例。如去年5月李強陪習近平前往河北雄安新區考察，去年10月李強參加習近平在江西南昌市主持召開的「深入推進長三角一體化發展座談會」，隔月習近平在上海召開相同座談，李強也自北京趕往；甚至年底香港特首李家超前往北京述職，李強也參與會見。這些事，在李克強任總理時都難以想像。

此外，今年「兩會」一個議程是「審議國務院組織法（修訂草案）」，這是國務院組織法制定實施42年來的首次修訂。中共是講求「與時俱進」的政黨，國務院組織法是根據1982年憲法制訂，憲法至今都修了5次，但自2018年中共19大修憲，將「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徵」寫進憲法本文，至今喊了近6年的「黨的統一集中領導」也到了時候該體驗在國務院組織法的修訂上了。

去年10月中共14屆人大常委會6次會議上，人大常委會法工委主任沈春耀就曾做國務院組織法修訂草案說明，一言以蔽之，「修改國務院組織法是新時代國務院堅持黨的全面領導、全面加強政府自身建設的必然要求。」

從這角度看，中共20大黨中央的決策部署已定，經濟決策又基本按去年底中共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決定辦，「兩會」各部會又廣開記者會，從各自專業決策解惑，取消國務院總理中外記者會自然也就不難理解。

只不過，當外界想起1998年時任總理朱鎔基在記者會說，「我將勇往直前，義無反顧，鞠躬盡瘁，死而後已。」2003年初任總理溫家寶在記者會引林則徐詩句說「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李克強在記者會上展現「克強經濟學」，提出精準數據證明對中國經濟發展信心時，還是展現了一些不同於傳統共產黨的東西，讓外界印象深刻。

梅花新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