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竹筠
朕楊廣(西元569-618) 一名英,小字阿摐,系隋文帝與獨孤皇后次子。西元604—-618在位。大業十四年(西元618年)三月十一日,被叛軍將領宇文化及等縊死於江都宮。【隋書】曰“骸骨棄而未掩”,實際由愛妻蕭後料理。有關朕的功過是非,史書雖有論斷,但有偏廢;至於坊間傳說及文人操筆,更加以訛傳訛,荒誕無奇。歷經1400餘年,朕有話欲說,有冤未雪。為訴實情,特向青史與青天大老爺鳴冤叫屈。
辯詞(一) 《尚書》曰:“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違。”難道朕“南平吳會,北卻匈奴”擊潰吐谷渾、突厥、高麗、契丹,開闊疆土五萬裏,不是為了中國大一統?各民族大團結?怎麼說 “生靈塗炭,喪身滅國,未有若斯之甚也。”成果世代享,罪過一人當。歸罪於朕個人作孽!這公平嗎?
(二)舉國之力,開通大運河。唐·皮日休還寫了公道詩:“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裏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試問:千餘年來,沒有南北大運河的貫通,哪有南北經濟的繁榮發展?哪有“春風十裏揚州路”?史書上說朕開發大運河“勞民傷財”,坊間甚至傳聞,朕為了“三下江都看瓊花”。殊不知,瓊花。在宋代揚州才有的。至於殿腳女上千拉纖,確實貪圖浮華。朕《泛龍舟》詩曰:“舳艫千裏泛歸舟,言旋歸鎮下揚州。借問揚州在何處?淮南江北海西頭。六轡聊停禦百丈,暫罷開山歌棹謳。詎似江東掌間地,獨自稱言鑒裏遊”。“遊”,朕自認也。殊不知,朕到江都,宣佈大赦江淮以南,免除揚州租賦5年。朕納陳後主六女兒為貴人,目的政治聯煙,密切江南人士與隋朝的關係。 朕還綠化大運河兩岸哩,遍栽“一顆楊柳一顆桃”,改善環境。後人評價:開通大運河“罪在當代,功在千秋。”朕默認。
(三)至於於太子位置之爭。談戰功,朕任晉王時,即指揮平定南方戰爭,滅亡陳朝,南征北戰,戰功累累。論人品,性聰敏,貌英俊,勤於攻讀,文才甚好。而太子楊勇生性好色,姬妾成群,生活奢侈與父皇及母後儉約相悖。是父皇下旨廢為“庶人”。朕即位後,封其為“房陵王”,死後,與朕同葬江都。《隋書》所載,有失偏廢。
(四)有人評價朕“南征北戰耗盡民力,予雄予智失盡民心。”有點冤哉枉哉。朕在位十四年,大力推行“均田制”,實行科舉選拔人才的“科舉制”,對後世經濟與文化教育的影響,舉目共睹。中華疆域如此廣闊,經濟文化至今繁榮昌盛,難道沒有朕的一點勞苦之功?
(五)隋亡時,“天下儲積,可支五十年。”宋元時,一致公認:“古今稱國計之富者,莫如隋。”朕乃有所作為的隋二世,不是指鹿為馬的秦二世。14年來,朕艱苦創業,難道國家富強,與朕無關?說朕奢侈浮華,荒淫無道,敗家子,亦失公平。更有檄文聲討:“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朕真的十惡不赦暴君昏君嗎?
不過,朕痛定思痛: “我實負百姓”,雖有功亦有過。曾對鏡子自言自語:“這顆好頭顱,不知會被誰砍下?”一言成真,嗚呼哀哉!功過任憑後人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