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揚州晚報》的故事
俞竹筠
2007年3月9日,《揚州晚報》登出 “四十年前的情書留下了那段情”:
燕子妹妹: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有關你的情況竹青已對我講過,我雖然未曾見過你,但眼一閉,就能想像出你的摸樣。你是位美麗、純情的好姑娘!有關我的情況,竹青是否對你提過?我是竹青的未婚妻!我們從小學到高中,同窗十二載,青梅竹馬,少小無猜。當“綠衣人”送來錄取通知書時,我見他錄取的是師院,我錄取的是南工,哭著要和他換學校上……因為他的成績比我好呀!當我們私定終身、遭到父母竭力反對時,我無奈地伸開雙臂,閉著眼說:“你們使盡拽吧,看哪頭力量大!”竹青懊傷地說:“我一個人的力量,哪里拽得過你爸媽呀?”我嗔怪道:“呆瓜!還有我哩!我會倒向你的!”什麼“爺爺是地主,哥哥在臺灣!他是他嘛”!什麼“四年制的窮教師,五年制的工程師,他就比我強啊!”後來,我們的感情終於感化了父母!每逢寒暑假,我都住在他家中,進進出出,成雙結對,誰不稱羨:“天上一對,地下一雙!”燕子妹妹,請你放心,我們雖同榻,絕沒有做過那種事。竹青人品高尚,他真心愛我,他說:“哪能讓你腆著肚子被學校開除。”還有,我家貧寒,他一直資助我上大學。一發工資,他就騎著車子從鄉下往城裏跑,給我寄生活費。有次路遇暴雨,他連人帶車滾到河裏……可是,現實又不得不讓我作出痛苦的決定,必須讓他徹底地儘快忘了我,重新找一個更好的姑娘過日子。時間拖長了,對他不利,我心也不會安寧……這並非我忘恩負義,這是組織的決定,不同意我們結婚……我們只能“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天哪!我思忖再三,只有你能救我。代替我。為我擔當起愛竹青的責任。親愛的妹子,我知道你也愛他,答應我,善待他吧,我求你了……書至此,心已碎,肝已斷,寫不下去了。祝好!黃春華(化名)
不久,又載:“上文《留下那段情》中的‘竹青’對編者說,他與初戀女友”情真意切,可惜因為時代的原因,分手了。他至今還記得分手前初戀女友寫給他的——有72個感嘆號的情書:
青!親愛的!!氣得不想這樣稱呼你!!!你說些什麼?!愛不愛你,心中沒底!!!難道非要掏出掏出心來給你看?!!難道你不相信我這顆善良、純潔、忠誠於愛情的少女之心?!!!哎,我們初吻過了,吻我的臉就是占我的心!!!我的心早給你了,你咋不明白呢?!!叫我怎麼說你!!!唉!恨你!疼你!!愛你!!!叫我心都碎了!你這可憐的書呆子……
這兩封黃春華(化名)親筆寫的情書, 1961年夏,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龍捲風刮得無影無蹤。幸而,我一字不落,連標點符號都記在日記本上了。多年後,《揚州晚報》如實登載,這張報紙我也如獲珍寶般收藏起來。
2020年夏,文友吳君夫婦來訪。讀到收藏的《揚州晚報》,大感興趣。用AI手機拍攝下來。他們的兒子在哈佛大學任教,去波士頓探親時,帶去公開了。誰知,這段羅曼蒂克史實錄,在一次paity同鄉會上,竟吸引眾人眼球。很快,搬上了互聯網。從此,《揚州晚報》漂洋過海,揚名天下。
癸卯春,西元2023年2月14日TUE二,那位僑居法國巴黎的耄耋,她在穀歌上搜索到這一資訊,百感交集。不久,在互聯網上,抒發李煜……《虞美人》詞: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咋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讀《揚州晚報》所載情書有感)
甲辰龍年情人節,2024年2月14日WED三 想必《揚州晚報》所載情書,海外仍在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