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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的《拾穗者》/齊鳳池

台灣好報/ 2024.02.03 16:56

另外我還喜歡他的《晚鐘》。我從畫面上看到一對在田間默默祈禱的農民夫婦,我仿佛也聽到了遠方依稀聽到從教堂傳來的鐘聲,這“鐘聲”好象越來越大,傳得越來越遠…… 從而,拉近了農夫、教堂與觀賞者的距離並強化了教堂鐘樓的“音響”感應;也許是由於日暮餘輝的籠罩、屏息靜思的農夫和靜穆沉寂的大地的反襯;也許是由於畫家刻意把人物、景物恰如其分地虛化,不但人物、景物、教堂以及教堂裏傳出的“鐘聲”可以融為一體,好象觀賞者為畫中人、畫中景、教堂及教堂鐘樓裏傳出的鐘聲也融成了一體…… 也許是這對佇立在農田裏剪影一般的農夫與地平線交叉的形式使人聯想到了莊嚴、神聖的“十字架”。 畫面上,米勒使用了迷人的暖黃色調,紅、藍二塊頭巾那種沉穩的濃郁色彩也融化在黃色中,整個畫面顯得安靜而又莊重,這種牧歌式地傳達了米勒對農民艱難生活的深刻同情,和米勒對農村生活的特別的摯愛。

我在讀《西方美術史話》發現,西方很多大師的畫,大多數是表現宗教的。比如達.芬奇的《最後的晚餐》、卡拉瓦喬的《多瑪的懷疑》、拉斐爾的《西斯廷的聖母》、提香的《懺悔的瑪格達林》以及米勒的《晚鐘》等等。都帶著濃郁強烈的宗教情感,這種凝重聖潔的宗教氣氛,這種莊嚴、肅穆、令人敬畏的宿命色彩和安貧樂道的基督徒形象,這種深沉、悠遠、悲壯的詩意境界,這種直指人心的精神魔力;如果不是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沒有在宗教境界修煉到一定程度,沒有深厚的文學藝術修養,沒有巨大的精神投入和高超出眾的繪畫技藝,是很難創作出這樣的傑作的。

《晚鐘》畫面的人物顯得粗陋、樸實,甚至木納、癡呆,而內心卻是純淨虔誠、溫順善良的農民形象,這不僅體現了米勒對農民的深深理解和深厚的感情,也體現了19世紀後半葉藝術家強烈的民主意識以及現實主義的求實精神

米勒是法國近代繪畫史上最受人民愛戴的畫家。他那純樸親切的藝術語言,被廣大法國農民所喜愛,也被世界人們所喜愛。

1849年7月的一個晴朗的早晨,他帶著妻子和5個孩子,同夏爾雅克一起,坐上了一輛笨重的日式釋車,駛向離巴黎90公里的楓丹白露。然後,背著簡單的行囊,步行來到巴比松村。這個農民的兒子終於又回到了農村。他望著那兒的樹木和田野,高興地喊著: “阿,上帝,這裏真美呀!”他又呼吸到土地的芳香,又聽到了森林的喧嚷,他童年時神往的一切重又呈現在眼前。在此後的27年裏,是米勒一生中創作最為豐富的時期。許多法國人民家喻戶曉的名畫作品《拾穗》 《晚鐘》《扶鋤的男子》等等,都是在這裏完成的。米勒從不虛構畫面的情景,每一幅畫都是從耕耘著、放牧、勞動著、生活著的法國農民的真實生活中來的。

天才和不幸往往與畫家的命運同行。1875年12月22日,米勒在巴比松逝世了。 評論家說,盧梭、科羅等風景畫家發現了平凡的自然界的詩情畫意一般,而米勒也發現了平凡的勞動者的詩情畫意。不過,在米勒的筆下農夫並不是天國中的亞當和夏娃,他們是疲憊、窮苦、終日操勞的貧困者,衣衫檻樓,肌膚黝黑,佝樓的身軀,粗大的手掌,這便是米勒的美學,這便是米勒要為之嘔心瀝血地讚美歌頌的法蘭西農民的形象。正如羅曼•羅蘭所言“他們日復一日地勞動,來養育這偉大的民族,他們日復一日地勞動,來締造這美麗的國家。”

米勒在巴黎的時候是貧困潦倒的,亡妻的打擊和窮困壓得他透不過氣來。為了生存,他用素描去換鞋子穿,他還曾為接生婆畫招牌去換點錢,為了迎合資產者的感官刺激,他還畫過庸俗低級的裸女。有一次他聽到人們議論他說:“這就是那個除了畫下流裸體、別的什麼也不會畫的米勒。”這使他傷透了心。從此他下決心不再迎合任何人了,堅決走自己的藝術道路。

1849年巴黎流行黑熱病,他攜家遷居到巴黎郊區楓丹白露附近的巴比松村,這時他已35歲。在巴比松村他結識了科羅、盧梭、特羅容等畫家,在這個窮困閉塞的鄉村,他一住就是27年。

米勒對大自然和農村生活有一種特殊的深厚感情,他早起晚歸,上午在田間勞動,下午就在小屋子裏作畫,他的生活異常困苦,但這並沒有減弱他對藝術的酷愛和追求,他常常由於沒錢買畫色就自己製造木炭條畫素描。他愛生活、愛勞動、愛農民,他曾說過:“無論如何農民這個題材對於我是最合適的。”他在巴比松的第一幅代表作品是《播種者》。以後相繼創作了《拾穗者》和《晚鐘》等名作。這就是我喜歡米勒的理由。 1875年12月22日,米勒在巴比松逝世了。享年六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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