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民調單位有一共同認識,那就是川普是領先的,問題是領先多少而已。從2023年9月1日的39%升到12月初的42%,差誤在百分之3以內,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如果到2023年12月底情況如仍是這般,則川氏王朝入駐華府賓州大道不是不可能的。(圖/取自網路)
作者/李本京(中華戰略學會理事長)
前言
川普對自己最有信心,他在2023年9月19日回答記者提問有關美軍援台北事,「軍援台灣?唯傻子才亮底牌。他又一次利用說話的機會賣弄點子,以示他是聰明絕世的。他真是絕代聰明?無人得知,不過,川普絕對不笨,這樣形容他可能比較近乎一些。(欲知川普是否真的聰明,請參閱拙著,傳奇爭議:川普與分裂之美國,黎明,2021, PP34-45)。
川普最常自吹的一句話是「……假如我是總統,一天就可消除俄烏戰爭」。事實是也無人有此要求。他的自吹與事實常是兩根平行線,無人求真,也無人責怪。川普風(Trumpian)有不少川粉跟隨,自成一派。The Economist在2023年9月30周刊中的專文指出,川普成功地將法院對他起訴的說詞一變變成對他是加分的好話(……from vice to virture )。莫非川普真的是當代的「西方不敗」。
事實是川普成功地將自己扮成一個被民主黨司法部無情追擊(Witch Hunt)的受害人。川普也適時大喊「我是寃枉的」。就這樣川普似乎滿有信心地對付這些法院的追訴。也就在同一時間,共和黨在兩院中的兄弟們已然開始發動「彈劾」拜登運動。莫非拜登日後也會被起訴,被「Witch Hunt」。
這些擾人的聲浪當然令致拜登不安,然而他仍需集中己力幫助愛子杭特(Hunter,曾坐過牢)的諸項控訴。這就是鮮明的兩黨黨爭(Lethal Partisanship)。當兩黨爭鬥愈烈,則共和黨「對付」杭特將會變得更嚴竣。是以拜登當前面臨的不僅是大選問題,還要加上應付愛子杭特的司法控訴。
川普的命就在輸或贏
剛才提到拜登此次以81歲高齡參加大選實有不得不選之必要狀況。但如果轉向川普,情形亦復如是。如勝選則川普王朝建立,無需有懼入獄,快樂人生又降臨川家。如選輸,則入獄、罰款等不如意事將必立即到門前。這也就是2024年美大選之一大特徵。在這樣情況下,拜登當不計年齡問題,奮戰到底。職是之故,民主黨也不會輕易找另一位本黨同志取代拜登,與川普爭勝。
川普今日在共和黨內就是黨魁(Party Boss),一統共和黨,無人能及。也就是說川普就是共和黨,該黨黨中央已在2016年大選時為川普掌握,這就是為何川普今日在黨內之權柄無人能及之主要原因。猶記2016年尚有共和黨建制派紛紛另組小團體與川普對抗,今日則無此現象,共和黨是大團結的,川普在黨內之實力是「鋼鐵堅硬」(ironclad)的。
至於拜登,則問題較大、較多。一般民調專家多認為拜登在2023年年底之氣勢不足。有點像唐吉歌德式白忙一塲(……appear quixotic)。相對之下,川普的民調則有小斬獲。
某些民調且聲稱川普已有贏得大選之勢態(……considered chance to be elected),有些大選觀察家更認為川普已為大家公認有贏家相(considered the favorite)。下列之數字民調就說明了這一現象。
首先要介紹的是紐時(NYT)在2023年11月的一項民調,該報業為自由派喉舌,對這次大選之各項論說允為公正。紐時認為當前六大搖擺州(Swing States)除了威斯康辛州(Wisconsin)民調是拜登領先外,賓州(Pennsylvania)、內華達(Nevada)、密西根(Michigan)、喬治亞(Georgia)、亞利桑那(Arizone)等五州均由川普領先(平均幅度約為4%)。
(圖/取自網路)
另外一個要點也是對拜登不利的,這就是有關少數族群轉變了他們在選舉史上傾向民主黨之慣例。例如非裔支持民主黨者過去少22%,操西班牙語之族群,則減少大約42%。這對民主黨不是好消息。因為民主黨往日與少數民族好友擁抱的鏡頭再也看不到了。民主黨少數族群之票源也就「崩了」(collapse)。
事實是人們最關切的大事就是經濟。今日因為物價高漲,民眾受不住高物價而受苦。這一股悶氣就出在執政黨的頭上。川普的民調自然低於拜登(59%--37%)。對移民問題而言又是川普領先(59%--41%)。重點是當今有錢的猶太大咖們多是華府或政府單位之領頭羊,其政策亦均以猶太人為準。拜登之所以阿拉伯政策不得人心,此為其民調落後之一大原因。除此之外,人們多認為他真的太老了(……old to be an effective President),這才是拜登最弱的一環。
難於執行之民調
美國之民調單位,大的是專業的,有的是附帶的。如ABC、NBC、CNN等電台均在重要時刻也製作民調。不論是何單位製作民調,均面對兩個無法克服的難題。其一是人們在民調詢問時,愈來愈多的人拒絕回答。其二是製作費用日有增加,投資太大。很多昔日常有民調顯示之學校或者是媒體,也愈來愈拒作此四年一次之大選民調了,偶而若有兩個單位合作,主要就在節省經費。
2023年年底之民調之所以受人重視,是因為此時乃是2024大選年之前奏,民調有其適時性。是以這段時間之民調為人們所注意。民調領先者自是歡天喜地,得到選戰領先的喜悅。今次大選的第一次成績單就在2023年底公佈。目前來看,拜登之成績不佳,因其多項民調落後。
民調專家對此一現象有這樣的說法,凡是在提前早期就落後者,雖也有可能會「光復國土」,然而事實是不容易的。這一個月,也就是說,在2023年底之民調,如到2024年中時仍如此,則翻盤不易。專家們多認為翻盤是有條件的,那就是領先者有3%或4%,尚希望若是高到6%或7%的領先,那翻盤就不易了。知名學府Vanderbit大學教授John Sides就直說,目前拜登與川普之支持差距若是5%以上,則翻盤不易也。
然而拜登之助選員仍然信心十足,主要是民主黨之經費不缺,大可再拼一次。他們如此地具有一戰之信念,全在於他們仍然不停地收到現款,這些巨款讓人安心(……Sizeable Campaign Finance Advantage)。然而仍有不少民調公佈了一些對民主黨不甚體面的訊息。例如有某網傳(data-journalism outfit)居然宣布拜登之支持率低於川普7%。
另外一個民生經濟性質之民調指出,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民眾抱怨物價飛漲,使得他們的實際收入僅在一年之間就少了百分之1.4(2021年元月迄2023年12月)的收入。
更多的民調
著名的NBC電台在2023年11月底公佈了一項民調,也是不列拜登的民調。其中最令選民關切之問題是拜登是否「體力」有問題,也就是年齡太大了。他假如以此在大選中順利當選,就是81歲高齡再度登基大位,到任滿時將是85歲,人們對此問題關心是可以理解的。也就在此一情況下,拜登與川普相較是以46%平手。回看2023年6月NBC之同樣問題時,拜登為49%,川普為45%,拜登領先4%。顯示兩人在這問題上之民調相若,如今拜登的支持率在走下坡路。僅在三個月之內就下落如此之多,不妙也。
NBC在2023年11月底的最新民調中又有新的發現,此時之民調顯示拜登支持率為44%,川普則為46%,由此可以發現拜登之支持率已在2023年夏天至年底之間慢慢減少。
(圖/取自網路)
就滿意程度而言,拜登下降度增加到僅有40%,不滿意度則為57%,相距拉大,當然對拜登是不利的,就年齡層而言,拜登因年紀關係,失掉了年輕人的支持,反對者高達70%,支持者不足50%,美國之以哈政策,多認為華盛頓政府不符正義,不應過份維護以色列。
有鑑於拜登支持率日形下降,工作人員乃加強對拜登之維安及保護工作,並啟用腿部糾正器以防止他有摔跤之可能。並且縮短登機階梯之距離,以防止摔跤。工作人員以維護拜登之健康及安全為第一要務。在2023年年底時拜登仍強力表示要積極參選,並且要加強工作以提高他在2024年大選勝利之可能性(drum up enthusiasm)。
一統共和黨之川普
至於愛吹牛的川普則正與一波波的官司而奮戰。他對國家有一股強烈的愛,他並且喜歡用「讓美國再次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MAGA)這一宣傳口號。他並且處處顯示他是一個「國家主義民粹份子」(Nationalistic Populist)。他並且是個忠實的「福音教派基督徒」(Evangilical Protestant)。他與眾多共和黨人一般十分崇敬雷根(Ronald Reagan)。盼望有一天成為共和黨人最被尊崇者,而成為共和黨之魁首。他目前已掌握共和黨之人事與運作。他就是擁有共和黨的那一位大咖。他有粉絲,也有戰將,他極有可能在2024夏季成為共和黨出戰大選之代表者。
共和黨黨員之數目較民主黨少,所受敎育也比較低。民主黨黨籍者甚多出身名校,多有大學文憑,也多列身公職,是標準具有權柄者(insiders)。相對之下,共和黨則多為兩年制大學畢業(Community College)。工作上則為基本勞工或低收入工作者。就經濟層面以觀,他們多是中下層收入者,在政治上很難與政界中高層有接觸。屬於「政治不正確者」(politically incorrect)。他們心目中的偉人雷根就是位與共和黨心意相通之「保守社會主義者」(social conservative),川普極端仰慕雷根,不過很難讓人把他們二人連在一起。川普是一個引起爭議之政治人物,然而他在今日美國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共和黨黨老板(Party Boss)。
小結
紐時在2023年11月底又作了次民調,主題是人們最不希望誰當選,結果對拜登不利,不願看到拜登重返白宮者為65%。川普較佳,然而也有60%的人反對他二進宮。總結論是川拜二人之2024交鋒是全體國民不樂意看到之事,也由此證明,人們已無力選一個屬意的總統候選人了,因此感到極度不滿(……entirely disagreeable)。在別無選擇下,也祇好選一個較不十分討厭者(the least of the two evils)。(作者新書:2024美國大選,黎明,2023)。
2023年11月底另外有幾項民調也公佈了,其結果仍是對拜登不利,因為在13項民調中,拜登僅在二項領先,看此情況,川普在2024年11月大選有了再登大位之希望。
據著名新聞網站Politico在2023年11月25日報導拜登如今日一戰,未來將是背水一戰。另外一家網路新聞站之「晨間新聞」與彭博新聞社合辦之民調顯示七個支持川普,僅一個傾向拜登。
密西根州「諾博爾公司」之民調亦對拜登不利,因為這一公司之民調顯示川普在亞利桑那州領先拜登8%。由密西根州之EPICIMRA民調結果也顯示川普以5%領先,在2023年所作之民調網「真清晰政治網站」公佈的民調是川拜二人一對一PK。川普當時之支持率約在42%至46%之間,但2023年11月底之民調則結果大不同,因為川普支持率暴衝至46%大關。再晚一周於2023年11月底之調查,川普竟衝至47%。令拜登望之興嘆。
一直支持川普之FOX也在2023年11月底發表了民調。川普與拜登支持率為50%比46%,川普以4%領先。一般民調單位有一共同認識,那就是川普是領先的,問題是領先多少而己,如12月8日華爾街日報最新民調也發現,拜登的支持度創下上任以來最低。民調顯示,在假設只有拜登和川普兩位總統候選人的狀況下,川普支持度是47%,而拜登支持度僅43%,川普領先四個百分點。由此可見,各家公司或有不同結果,然而川普領先是公認的事實。因為就2023年9月至12月初選情以觀,川普持續在穩定上昇。從2023年9月1日的39%升到12月初的42%,差誤在百分之3以內,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如果到2023年12月底情況如仍是這般,則川氏王朝入駐華府賓州大道不是不可能的。
李本京,政大外交系,堪薩斯州大政治學碩士,紐約聖若望大學歷史學博士。淡江大學榮譽教授,中華戰略學會理事長、中美文經協會榮譽理事長。近作 :2021傳奇爭議 : 川普與分裂之美國,黎明2021年3月 ;2024美國大選 :川拜烽火 社會分岐,黎明,2023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