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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樹柿紅/胡國際

台灣好報/ 2023.10.26 14:27

“哇,那一樹樹紅掛不是柿子嗎?”愛妻的誇張驚叫頓時驚飛了車旁一側的鴉鵲無數,恰逢泊車駐足塘堰處蘆花飛滿岸,落肩繽紛,猶似抖落一生一世的煩惱憂愁而喜不自勝!

於是,身為文人墨客的大夥兒不禁天籟之音導引,紛紛循聲望去,只見那山窪野地裏:一棵接一棵仿佛心形紅帽,又如聖誕樹掛滿一簾幽夢的柿子樹啊,高大逾木棉花兒開,碩果賽紅杏枝頭春意鬧之風采,在微風中巍然不動,在薄霧朦朧中魅影畢縷銷瘦!

“古刹棲柿林,綠陰覆蒼瓦。”快走近去看呀!“一枝紅豔露凝香,我要採擷日月光!”“條桑初綠即為別,柿葉半紅猶未歸。”啊呀,那不是村姑山嫂嗎?!”眾人顧不得紳士矜持,聲聲吟哦陣陣歡呼,競相撥開荊棘踏碎露珠,急急如律令“奔波兒霸波霸兒奔”搶灘奪地於紅柿叢林。

“曉連星影出,晚帶日光懸。本因遺采掇,翻自保天年。”那宛如在劉禹錫同學營造的唐詩宋詞中行走倩影,遊歷山水的柿樹紅啊,早已被杜牧吟哦“過雨檉枝潤,迎霜柿葉殷”了,還不等季節一晃,便將玉葉屏風化作了癡黃殷紅的玲瓏剔透紅心深瞳,“碧樹康莊裏”,碩累映秋縱啊!金色的陽光是那麼的自信純粹,滿樹的燈籠驚豔芳菲!芳香四溢的田野,美不勝收的璀璨,今昔是何夕?滄海遺珠經流年。撫摸歷經風霜,紋路密佈於身的柿子樹啊,多愁善感的你我不禁恍然如夢歸故鄉,慨歎人生苦短何處話淒涼,未語淚先流悵然兮溢觴。

秋色濃如酒,紅葉引碧流。深山人不驚,燃情火炬手。只見,兼作詩哥生活秘書的妻此刻一如懷春不愈的少婦,歡叫著跳躍著愛撫著細嗅之,唏噓不已忘情採摘了一枚又一板低處盤旋的“紅聖果”,小心翼翼捧迎賞玩於手心。眾眼觀之,像是盛綻在玉女心經裏曠世珍藏的珍珠瑪瑙魔法水晶。

賞花何須折?遺珠自然果。微風吹嬌紅,千裏共如何?一旁心緒波瀾壯闊,風花雪月愣神半刻的我猛地驚醒,連忙勸止了愛妻之採擷動作,懇切寄語與眾共勉之:“三裏風日道,紅柿鳥仙分;美景豈可破,還有後來人!”賢妻雖不甘心但“令行禁止”連忙住手,一邊嬌顏含嗔一邊訕笑引詩據典:“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此時不摘更待何時?冬風凜冽落地成泥!”

“俺們這大別山裏的柿子啊,秋去冬來天寒地凍心越紅,哪怕是下大雪啊,也不曾落下,掛在樹梢像一個個小小的紅燈籠!”,一旁溝側拾掇柴禾的健壯山嫂,長著黑黝紅潤交輝的面龐,冷不丁的精氣神倍棒兒對著我們,情不自禁地應答起。這麼一段樸實無華的話語,贏得大夥兒四目相對齊齊贊許喝彩不住。

果不其然,誠然於斯啊!冰霜雪如蓋,紅彤猶自裁。歲寒天地閉,柿蒂帶血開。極目蕭條三兩家,浮想聯翩萬千來!是啊,在這前赴後繼無畏狼虎;英烈輩出鮮血澆灌染紅的紅土地上,這一樹樹秉承靈性毓秀心聲的紅柿,傲骨錚錚玉樹臨風,冬晨飄雪漫卷披紅,此時此刻眼前呈現的不僅僅是一幕幕一幅幅情景交融令人驀然心動的萬千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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