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強八月十五,一大早起床,母親就變得絮絮叨叨的。念外婆的藕丸子,念婆婆的紅苕餅,念娘婆二家那些不在了的老輩子。念得差不多時候了,母親才搬出碓窩,舂打糍粑。芝麻面黃豆面,很香很細,與嘴裏的念詞一樣柔軟香糯。母親念誦著俚語或諺語,從裏屋到堂屋,不見一點累。末了,點三支香兩只燭,放在朝向老家的那張八仙桌上。月光圍攏,在曬壩中亮開,與竹椅上母親的白髮一樣白。而此時,母親卻安靜了下來,淚眼婆娑,抿著外公生前釀的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