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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棗如愛/徐牧龍

台灣好報/ 2023.09.11 11:48
外雖饒棘刺,內實有赤心。

這一顆顆棗子確實像一顆顆小小紅心。

中秋節的圓月高懸於空,月光灑滿整個院落,我們一家人坐在棗樹下,吃著美味的月餅,嘗著甜甜的棗子,享受著圍桌而聚的快樂…

家鄉還有一種棗,大若雞蛋,體態碩長,上窄下闊,宛若銅鈴,家鄉人很形象地稱其為“鈴棗”。鈴棗個大皮薄,水分充盈,較之於我家的圓棗更加爽脆甘甜,所以鈴棗只能當成水果來吃,不能晾曬儲存。鈴棗爽脆,入口即化,讓我垂涎三尺,可惜我家沒有這種棗樹。想吃鈴棗,須到姑奶奶家去。

小時的我,不喜去姥姥家,也不喜去奶奶家,唯獨喜歡去姑奶奶家走親戚。鈴棗成熟的時候,母親便帶我去姑奶奶家走親戚。

進了院門,我便被滿樹的鈴棗所吸引,抬起頭來看,一五一十地數著樹上的棗子。

姑奶奶便笑:“知道你饞鈴棗,來,你看屋角這棵樹,上面一顆棗也沒捨得讓別人摘,專門給你留著呢。”

我一出溜便爬到鈴棗樹上,坐在樹杈上摘鈴棗吃。哪個脆脆的感覺、甜甜的滋味,還有騎樹摘鮮的獨特吃法,讓我永遠難忘。仿佛我就是那個頑劣多動的孫大聖,跳在棗樹上,選最大最甜的鈴棗吃,我閃展騰挪,從一個樹枝跳到另外一個樹枝,把最鮮美的棗子摘下,塞滿所有的衣服口袋。

“姑奶奶,給你這個吃,這個鈴棗最大最甜。”我從樹上拋下一顆大棗。

“你吃吧,姑奶奶沒牙了,咬不動了。”姑奶奶笑意盈盈,看著這個可愛的晚輩,毫無拘束地爬上爬下,她的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

臨走的時候,姑奶奶又找來一根棍子,掄圓了朝著滿樹鈴棗打去,顆顆飽滿的棗子跌落於地,葉子、樹枝也隨著落下來……

“姑奶奶,這樣打會把棗樹打死的。”我試圖勸她停手。姑奶奶笑著說:“給你吃,就是把樹打死,我也捨得。”她撫摸著我的頭說:“傻孩子,棗樹打得越狠,來年結的棗越多,你才能吃到更多的鈴棗。”我不知道這個道理是不是科學,但是每年去走親戚,姑奶奶都會在最後,打落一地鈴棗,給我裝滿一書包帶回家。

脆棗如愛,歲月如歌。現在仔細想想:那些來自長輩的疼愛,有時是一種撫摸額頭的輕觸,有時是省下來的一枚雞蛋,有時是大聲呵斥的叮囑,有時,疼愛是打落一地銅鈴般的棗子。這種疼愛細微如塵,如沙礫蕩滌我心,時間久了,就留下了印痕。以至於每年秋風起,月兒圓,棗子熟之際,我都會刻意停下來,靜坐,遠望,沉思,回味故鄉深處的絲絲愛意,且細小,且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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