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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隨筆》季辛吉的國際問題觀點

優傳媒/ 2023.08.02 20:21

季辛吉認爲:1)美國現在爲了選票考量,國家政策,多短期取向,缺乏長期戰略思維;2)美國川普與拜登,把兩黨的對立,推向了頂峰,美國已形同分裂;3)美國現在缺乏自信心。因爲自信心不足,很多做法,變得急躁不理性;美國要做的,應該是好好處理自己的内部問題,以及重建自信心,而不是整天想著如何肢解俄羅斯,如何遏制中國。(圖/取自網路)

 

作者/薛中鼎

 

百歲老人季辛吉突然訪問北京,與國防部長李尚福、外事辦領導王毅,以及國家主席習近平相會晤,舉世矚目。

 

歷史留名的政治人物,都是對於人類社會的歷史性轉折,做出了貢獻。52年前的1971年,季辛吉密訪北京,推動了中美關係的轉折,改變了歷史的進程,季辛吉歷史留名。

 

52年來,季辛吉訪問北京百餘次,自毛周以降,季辛吉會晤過中國歷代,所有國家領導人,包含了華國鋒、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與今天的習近平。

 

中國歷代領導人,都以“我們的老朋友”來稱呼他。他與中國的長期深厚淵源,在世界上,無出其右者。

 

我很好奇,季辛吉對於當前重大國際問題,到底是些什麽樣的看法?媒體對此題目的報導不多。

 

感謝耿榮水兄提供了一個視頻,説明季辛吉對於當前國際問題的觀點。他的觀點,含金量很高。我特別整理於下,供大家參考。

 

1.美國與中國

季辛吉説,現在美國的問題,是美國不去真正了解中國。真正了解中國的政府官員,都被美國鷹派領導人物淘汰了。

 

川普當總統時期,是一個轉折點。川普是商人,為了要讓“美國再次偉大”,急功近利,突然在單方面,對中國進行全方位的貿易制裁。

 

季辛吉說,“他想用拳頭,快速達到目標”。川普也説“他所簽的中美貿易協議,其成果,是從中國勒索得來的”。

 

川普的“勒索外交”,引起中國逐漸强硬的反彈。

 

季辛吉認爲,中美幾十年來的外交規則,被川普的“暴力型勒索”所破壞,導致中美兩國之間,進入惡性對抗的螺旋。

 

雙方關係,日益惡化。美國鷹派,愈益强勢,鴿派被弱化;中國面對美國,也愈益强硬,戰狼氛圍興起。

 

2.美國的根本誤解
美國對中國的惶惑不安,是美國認爲,中國志在挑戰美國的世界霸權。因此,美國要盡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來壓制中國的崛起。

 

中國其實無意於爭奪世界霸權。中國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國内的穩定,不要受到外力的挑撥。

 

中國寄望於美國的是,要“尊重中國主權與領土的完整”。中國反對美國到中國來攪事。

 

中國認爲,西方國家跑到中國來攪事,觸動了中國“百年國恥”的敏感神經。

 

美國的攪事,侵犯了中國的主權;干涉了中國的内政。

 

季辛吉非常擔心,如果美國堅持認爲中國一心想要取代美國的霸權,而中國堅持認爲美國一心想要壓制中國,干涉中國内政;兩國之間,如果“沒有第二選項”,第三次世界大戰的人類悲劇,可能上演。

 

季辛吉認爲,美國要避免敵意螺旋上升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要降低在台灣問題上的挑釁。美國在台灣問題挑釁,會直接加深,中美兩國之間的裂痕。

 

《薛子按:陳水扁任總統時,企圖“倚美謀獨”,演得太過火了,忘了誰是主子,誰是奴僕,結果被當時的美國總統小布希,公開斥責陳水扁是“trouble maker”“Son of bitch”(狗娘養的麻煩製造者)。

 

賴清德最好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如果再胡言亂語,要想進入白宮,惹怒了主子,可能會再被駡“Son of bitch”。事實上,《金融時報》已經代表美國,對賴金孫的胡言亂語,做出了警告。民進黨對此羞辱,避而不談。》

 

3.中國應成爲建立世界秩序的參與者

百年來,西方列强一直是世界秩序的建立者,G7 就是這樣的列强集團,而中國一直被排除於世界領導核心之外。

 

季辛吉認爲,中國現在已經足夠强大。美國應該同意讓中國進入“世界規則制定者”的行列中。美國鷹派認爲,將中國納入“列强體系”中,將促使中國取代美國霸權,因此反對之。

 

季辛吉認爲,如果美國不接受中國,中國勢必自立門戶。這個世界,將會發展成爲兩套體系。一是美國爲首的舊體系,一是中國爲首的新體系。

 

現在,以中國爲首的新體系,如“上合組織”,RCEP,“金磚國家體系”,“一帶一路國家體系”,乃至於“人民幣交換體系”都在隱隱成型。

 

季辛吉的看法,已成預言。世界正逐漸朝向兩個體系發展,一是以中國爲首,一是美國爲首。

 

4.俄烏問題

季辛吉認爲,今天的俄羅斯,對於西方的威脅,遠不如當年的蘇聯。而北約執意東擴,加上烏克蘭的執意加入北約,導致了俄烏戰爭。更導致了,俄羅斯走向與中國結盟。

 

季辛吉認爲,這是美國與西方的外交失敗。

 

季辛吉認爲,烏克蘭經歷戰爭洗練,得到了美國與西方的大量精良武器,而烏克蘭的領導者,又是膚淺冒進的政客,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情況。

 

烏克蘭政客的行爲不可預料。季辛吉擔心,烏克蘭有可能,把美國與北約,引入與俄羅斯的直接戰爭。

 

季辛吉認爲,北約必須要能,完全控制住烏克蘭政府。

 

《薛子按:美國要控制烏克蘭政府,免得被迫捲入戰爭,就像美國要控制台灣政府一樣。台灣政府,面對美國,沒有主權可言,行事必須符合美國利益。》

 

5.中俄關係

記者問,俄羅斯會成爲中國的小弟嗎?

 

季辛吉認爲,不可能。幾百年來,俄羅斯歷史,一直與歐洲糾結在一起。俄羅斯人,認爲自己是歐洲人。普丁自己,對俄羅斯有高度的“大國認同感”。

 

普丁不可能接受,俄羅斯成爲中國的小弟。

 

季辛吉說,他清楚記得一件事。

 

那年他與鄧小平會談,他說他剛從“符拉迪沃斯托克”(俄語含義“征服東方”)過來。鄧小平回應季辛吉說,“那以前是我們的國土,叫做海參崴”。鄧小平接著又説了很多,海參崴附近一帶的中文地名。

 

(按:海參崴於1860年“北京條約”割給沙俄)。

 

季辛吉認爲,中國其實很在意,被俄羅斯掠奪的領土。中俄會因爲短期利益而走在一起,但是很難成爲長期的聯盟。中俄關係的本質,很脆弱。

 

季辛吉建議,俄烏戰爭後,西方要把俄羅斯重新納入歐洲。歐洲絕不能再逼迫俄羅斯,讓俄羅斯在屈辱中生存,像一戰後的德國一樣,這點非常重要。

 

美國的鷹派,企圖肢解俄羅斯,這很危險。季辛吉希望英國法國能帶頭,未來能將俄羅斯,重新納入歐洲秩序。

 

6.中國在離間歐洲與美國?

記者問,中國很多做法,都是在離間美國與歐洲的關係?

 

季辛吉說,中俄的目標,都是在削弱美國的影響力,自然會設法分化美國與歐洲的關係。這個問題,在川普時期特別顯著。川普行事風格粗暴,歐洲國家與川普,相處很不愉快。

 

中國要分化歐洲與美國的關係,很正常,不需懷疑。

 

但是歐洲與美國有長期的特殊關系,尤其美國與英國的關係,非常鞏固,可以成爲歐洲與美國之間的一個紐帶。

 

對於法國,美國需要小心處理。法國一向在意自己的“獨立自主權”。在上個世紀,因爲美英特殊關系、德國缺少自主能力、蘇聯過於强大、法國一直被綁住手脚,無法施展“獨立自主”外交路綫。

 

季辛吉建議,美國要多控制德國。因爲德國,相對於法國,比較容易“被説服”。

 

如果美國控制了德國,法國的獨立自主空間,自然就被“壓縮”了。

 

如果法國與德國,無法形成堅固的聯盟,美國不難控制歐洲。

 

《薛子按:德國人務實,法國人驕傲。所以德國相對容易“被説服”,法國更在意“獨立自主”》。

 

7.西方與中國的恐懼

記者問,美國有英國與加拿大這樣的天然盟友,中國有嗎?

 

季辛吉說,中國在歷史上,一直以天朝上國自居,中國沒有“天然盟友”這個概念。這是由中國人的思想決定的。

 

記者又問,現在西方需要恐懼中國的崛起嗎?

 

季辛吉說,中國的目標,不是要稱霸世界,當世界的霸主。中國在意的是,要“獲得尊重”。

 

中國努力發展科技,在心理上,也是要以科技成就,不輸西方,來贏得西方國家的尊重。

 

季辛吉說,西方國家的最大恐懼,依據歷史經驗,是“小國被大國統治”。西方國家恐懼,中國就是那個要來統治他們的“東方龐大帝國”。

 

中國最大恐懼,是内部的動蕩。中國歷史上,修建萬里長城,立海禁令,都是要將外國拒之門外,以免引來國内動蕩。

 

這個基本分歧,現在的美國政府官員,了解不足。

 

8.美國當下問題

記者再問,現在美國政府,與上世紀的美國政府,有何差別?

 

季辛吉認爲:

 

1)美國現在爲了選票考量,國家政策,多短期取向,缺乏長期戰略思維;

2)美國川普與拜登,把兩黨的對立,推向了頂峰,美國已形同分裂;

3)美國現在缺乏自信心。因爲自信心不足,很多做法,變得急躁不理性;

 

美國要做的,應該是好好處理自己的内部問題,以及重建自信心,而不是整天想著如何肢解俄羅斯,如何遏制中國。

 

9. 結論:毛澤東的一句話

季辛吉在1971年,與毛澤東會談時,有一句話,留給季辛吉深刻的印象。

 

毛澤東說,“台灣問題,我們可以等一百年”。

季辛吉領略到毛澤東的意思,就是如果中美台三方,都能細心呵護台海關係,只要承認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中國政府就可以等,不急著出兵。

 

季辛吉認爲,這句話,很關鍵。

 

他以這句話爲基礎,開展中美關係新頁。不久之後。尼克森總統在他的居中安排之下,訪問北京,接著簽下了《上海公報》,開啓了所謂的“一個禮拜改變了世界”(A week that changed the world.)的新時代的到來。

 

註記:本文取材於中文視頻,而非季辛吉的原始英文訪談。如果本文内容,與季辛吉的原意有出入,只好請季辛吉老爺子多多原諒了。

 

(文章只屬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薛中鼎,大學讀理科,有比較嚴格的邏輯訓練,後來在政大讀企管碩士,美國讀管理科學博士。

大約有北方遊牧民族的基因,所以換了些不同的工作領域,在美國、北京與台灣都生活多年。雖然“遊牧”四方, 對於中國文學與歷史,尤其是文學與歷史的關聯性,以及歷史變遷的邏輯性,一直有濃厚的興趣。喜歡嘗試著以百年後歷史學家的角度,來分析探討當下的現象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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