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柿子 報導
相信有許多觀眾在這2週體驗了「芭比海默」的撞擊，在同一個檔期上映2部調性差異極大的電影，意外創造了票房的復興。不過在看過《芭比》後，又看《奧本海默》，落差感令人感覺痛苦。不僅是因為《芭比》太繽紛、太夢幻，《奧本海默》通篇以對話為主體的敘事方式，加上看似混亂的剪輯，3個小時內讓我進入夢鄉數次。
《奧本海默》是一部只有「大師」才有辦法拍攝的電影。不同於過去那些得獎片，這部片非常紮實地剔除了商業片中常見的娛樂元素，在講述「奧本海默」這位原子彈發明者的生平時，使用了大量的對話來呈現當時的國際政治局勢，加上剪輯方式「交錯」，須要耗盡大量精神和專注力，才能搞清楚人物關係與劇情，如果對二戰國際情勢、共產黨思想、西班牙內戰…等這些歷史不熟悉，那這3小時真得如坐針氈！
之所以說《奧本海默》是「大師」才能拍的片，就是因為如果不是「大師」，沒有優秀的票房保證、沒有強力的全球粉絲，大概就不太會有製片方願意投資。我不想附庸風雅地說這部片「超好看」，畢竟在看完電影後，我直覺《奧本海默》可說是克里斯多福諾蘭拍出來「自爽」的作品。當然不能否認，可以純粹用對話就表現出國際政治的張力，確實是諾蘭的本事，但這部片在沒有考量市場接受度下，純粹用名氣吸引觀眾「朝聖」，我自己是不太欣賞的。
《奧本海默》描述二戰時期，美國與納粹正進行軍事競爭，以物理學家奧本海默為首，號召了一群美國科學家設立秘密實驗室，要製造出足以毀滅世界的終極武器，當世界因這項武器而受到震撼時，奧本海默也陷入道德與名聲的兩難。
「天才總是孤獨的」這句話可放在很多「電影大師」身上。克里斯多福諾蘭確實是一位很強大的導演，看過《頂尖對決》、《全面啟動》或「黑暗騎士三部曲」的觀眾，都一定對這位名導滿是敬佩。不過在晉升「大師」後，開始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時，就進入曲高和寡的世界而不自知。《奧本海默》就給了我這樣的感覺。
《奧本海默》嚴格說來並非不好拍的題材，在美國當時的政治情勢下發明出原子彈，然後陷入自身道德的譴責，不僅是一部很棒的劇情片，也有很多技術可讓電影變得更有可看性。但諾蘭選擇不這麼做，在看似零碎的剪輯下，他讓「奧本海默」在每個鏡頭看起來都充滿憂慮，於是當觀眾看到奧本海默在女人間游走、在支持共產黨與政府質疑間掙扎，開發原子彈的過程中還要面對各種政敵與同僚的懷疑，最後甚至以「我現在成了死神，世界的毀滅者」來評價自己。
諾蘭依然是非常強大的，這部電影充滿了陽剛味，以大量繁雜的對話、錯亂的剪輯、讓人記不起來的各種人名、複雜的歷史因素，來呈現這位原子彈之父在道德上的思辨，跟著角色一起思考身處這個尷尬立場時做出的決定，尤其是試爆場面的緊張感，面對有極小機率毀掉大氣層的世界級毀滅武器，諾蘭讓每個角色、每個鏡頭都塞滿情感，興奮、緊張、罪惡、驕傲、膽怯…等種種感情全被放大，這就是導演的實力，無庸置疑！
但是，我卻很難喜歡這部片。就像是當年的《永生樹》一樣，我認為《奧本海默》不是為了觀眾而拍的，而是為了「電影」這門藝術而產出的。繁雜的對話不僅讓人焦躁，甚至令觀眾搞不清楚劇情，碎片般的故事線更使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儘管大牌演員齊聚，導演卻不給觀眾福利，即使有情慾裸露鏡頭，看起來也非為觀眾服務，而是用來表達主角心中情緒的紊亂。
站在「藝術」的角度，《奧本海默》絕對是電影史上的瑰寶，是一部很棒、難得一見、展現強大實力的作品。但站在「觀眾」角度，這卻是一部長達3個小時的地獄酷刑，對話量龐大到不可思議，劇情線也不是一般觀眾能夠理解的繁雜。我在觀影時不斷與「周公」奮戰，而坐在我周遭的觀眾已「睡成一片」。你問我好看嗎？我覺得很難看，但值得嗎？我覺得很值得。
所以我給《奧本海默》象徵「可有可無」的3顆柿子，最大的問題不在電影或導演身上，而是絕大多數的觀眾就不適合看這部片，也就是「曲高和寡」。《奧本海默》無庸置疑站在高峰上的好片，只是辛苦了環球影業。
酸柿子點評：我要嚴厲抨擊性平團體的指控，那個時代就真是檯面上都是男人的時代啊！按歷史演出缺少女性角色也沒辦法。應該把焦點放在「天才就可以容許對感情不忠嗎？」奧本海默根本「劣跡科學家」！
影評等級：(0顆柿子~5顆柿子)
0顆柿子：影史奇觀；0.5顆柿子：不值一提；1顆柿子：絕對傻眼
1.5顆柿子：眉頭深鎖；2顆柿子：一陣尷尬；2.5顆柿子：尚未成熟
3顆柿子：可有可無；3.5顆柿子：瑕不掩瑜；4顆柿子：不看可惜
4.5顆柿子：強力推薦；5顆柿子：影壇經典
作者介紹：電影部落客「Mr.柿子」，從大學時代開始迷上電影，過著沒有電影活不下去的生活，曾經有一天趕過6場電影的瘋狂紀錄，誓言為每部看過的電影，寫一篇評述，至今已破千篇文章。
《本專欄固定每週五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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