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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珀感懷隨筆》水滸精神的民意將何去何從?

優傳媒/ 2023.05.18 22:01

民主讓台灣走向政治群鬥,很難選賢與能 (雲南山區金絲猿群體械鬥)。(圖/取自BBC earth)

 

作者/王惠珀

 

《前言》

二桃殺三士,郭台銘先生未能在國民黨徵選中出線,讓很多人抱憾。雖然徵選可以選才,但黨意高於民意的徵選有隱憂,因為不見得會得到中間選民的背書。

 

中間選民(包括未表態者)是哪些人?民調告訴我們,是年輕人、知識分子、理性務實、主張以和平外交開展民生經濟的族群,意識形態或拉幫結黨在這個族群中普遍不被認同。

 

《水滸精神有沒有出口?》

2022年的地方選舉國民黨大勝,其實是民意高於黨意的選舉結果,因為執政黨倒行逆施,逼出螞蟻雄兵以集體意向,下架民進黨,不見得是給國民黨的掌聲。

 

歷年的選舉也告訴我們,兩大黨都以極少數的差距勝選,表示不喜歡國民黨的人不會歸隊,而過去支持民進黨的年輕人也已棄它而去。顯示在黨機器操作之下的選舉,民意轉入梁山泊,但水滸精神尚找不到出口。

 

所以2024年的總統選舉,民進黨、民眾黨與國民黨的人選已經出檯,但是在三咖督的選舉態勢下,仍會選出代表少數民意的人來當總統。

 

台灣歷經國民黨及民進黨74年的輪流執政(1949~2023),恐怕沒有太多人認真思考選民的結構以及這個結構如何扭曲了政治環境。檢討選民的流向,是時候了。

 

《黨意勝於民意的結局》

落實民主之後,台灣大體上是實質少數在統治全民多數。執政黨不代表民意,卻想強勢主宰民意,於是在「選舉為了奪權,治國為了贏得下次選舉」的軌跡上惡性循環,製造出越來越大的服從與不服從二族群對立的社會張力。於是,每二年就有一次海嘯氣派的選舉在進行,被政黨宰制後的民意在宰制著台灣的命運及走向。

 

當只有兩大黨的時候,以極少的相對多數票勝選就當上統治著多數人民的總統,在往後四年得面對著少數統治多數的政治傾軋,要嘛束手無策,要嘛乾脆行極權統治(700天不見媒體)。

 

這選總統的機制,雖民主但極不健康。應該沒有人會認為,當下的年輕人有比我們年輕時更好的生存條件,所以年輕人苦無出路,活得不開心。民調也告訴我們,藍、綠之外的中間選民,佔著極大的比例,而且比例越來越高。

 

《三咖督賭盤式的選舉》

2000年以後,二黨對決進化成三咖督選舉,阿扁以39.3%的得票率當上總統,開啟了少數統治。

 

總統直選後歷任總統的得票概況。

 

當中間選民的比例越來越高,出現了第三勢力的時候(白色),選舉變成三咖督較勁的賭盤式選舉,逼得中間選民走到投票箱時含淚投票,然後從搖出來的幸運數字選出不能代表多數人民的全民總統。

 

賭盤式的選舉很難選賢與能,也證明了台灣的三咖督選舉是在做白工。落實民主之後,我們為什麼老陷在蘋果與爛蘋果打爛仗的泥沼裡,而總是爛蘋果出檯?孰令致之?

 

制度造成的。因為我們的選舉沒有選賢與能的機制(遊戲規則),導致兩黨惡鬥下的「民主不一定能選賢與能」,進化到「民主一定不能選賢與能」的三咖督選舉。

 

如果中間選民的政治意向沒有出口,黨意勝於民意是無法勝選的,除非已出檯的人士有智慧以「選舉團隊+選舉牛肉」尋求選民的最大公約數,才能追求全民勝選。

 

《老祖宗如何玩三咖督?》

且看歷史,赤壁之戰(西元208年)確立了魏、蜀、吳三國鼎立。此戰有個前戲,諸葛亮與魯肅二個謀士在玩聯合次要矛盾下架主要矛盾。

 

蜀漢諸葛亮與劉備有「隆中對」,江東謀士魯肅也給了孫權東吳版的隆中對:「曹強則聯蜀,蜀強則聯曹。」

 

兩個鬼才一拍即合,才有「備用肅計」(三國志‧魯肅傳),差諸葛亮去孫權的朝廷,在「降曹派」群臣面前演出遊說孫權的戲碼:「海內大亂,將軍起兵江東,劉豫州(備)收眾漢南,與曹操並爭天下」(資治通鑑)。孫權於是聯蜀抗曹,曹操在赤壁之戰落荒而逃。

 

毛澤東飽讀歷史,也以矛盾論「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打贏國民政府。

 

歐洲民主國家也多以「讓選舉成為一個過程,而不是一個賭局」在辦選舉。政黨在二或多階段的選舉過程中合縱連橫,提出包裹政見,讓選民選賢與能。

 

合縱連橫的好處是(1)提出包裹政見及團隊(總統/立委/行政院長/立法院長);(2)讓選民看得到牛肉,才能選賢與能;(3)取得選票的最大公約數,才是反映民意;(4)總統無擴權的空間,才能阻斷獨裁。

 

《結語》

政黨沒有合縱連橫,民意就不會成為實力(people’s power)。民意成為實力,才有條件透過立法,改變選舉的遊戲規則,落實選賢與能的程序正義。

 

這種方式在過程中,促成政黨妥協、合作,可以讓台灣擺脫「一票定乾坤」的賭局,才有機會淘汰大多數人不同意的候選人,也可以阻斷「治國在為下次選舉鋪排」的惡質政黨。這是雞生蛋或蛋生雞的議題。

 

在此之前,先要有有智慧的政治人物出檯,效法三國老祖宗的「聯合次要矛盾下架主要矛盾」,讓人民的選票不虛發。

 

王惠珀,台灣桃園人,台大藥學院學士、美國密西根大學藥學博士。曾任台大醫學院藥學院(系)教授及系主任、長庚大學醫學院天然藥物研究所創所所長、台北醫學大學藥學院長、行政院衛生署藥政處處長等職。專長涵蓋新藥設計開發及藥事管理。

其新藥研究曾獲十五國四十一項發明專利,及獲頒經濟部「國家發明獎」等多項發明與研究貢獻獎,並列名當代名人錄及國際年度專業人士。

王惠珀在藥政管理上致力於以智財權管理藥品之學名藥立法、推動優良藥品製造規範等,以及促成健保藥價「三同政策」。此外並曾開啟專業橋接庶民的「全民用藥教育」計畫、「人民的眼睛」計畫,蓄積藥師參與社區公共衛生及長期照護的能量,獲得行政院「參與及建立制度獎」、藥師典範獎。

其在《優傳媒》所撰專欄,榮獲第20屆卓越《新聞評論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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