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週有兩個有趣的新聞,其一,康軒國一下冊生物課本將馬鈴薯稱為「土豆」,在網路上引發高度關注討論。教育部長潘文忠詢答時表示,「審查不可能通過這個」,並表示若是經過教育部國教院審定的教科書,一定是用我們國家慣用的用詞,「這個部分如果出版社有誤寫,也把它做出糾正」。其二,衛福部長薛瑞元日前出席母校嘉義高中校慶,致詞時提到立法院「啥米死人骨頭攏有」,引發全場爆笑,但卻引發爭議。事後表示:「(當時)大家都哈哈大笑,沒有人感受到冒犯。」
第一個新聞「土豆」被說成統戰,第二則新聞薛部長提到立法院「啥米死人骨頭攏有」,則被說成「藐視國會」。第一則新聞我曾評論過,一個小小的「土豆」能夠成為中共「統戰」的項目,我真為了土豆感到光榮。沒想到花生與馬鈴薯,除了入菜之外,還有統戰功能。而「死人骨頭」到底算不算藐視國會,我認為只要有一位立委覺得遭到訕笑或是侮辱的感覺。薛部長就該給個說法。不過,統戰與藐視國會都不是我想說的重點。土豆篇已經發表,我就來談談「死人骨頭」的問題吧。
新聞有個相同的重點,大家可能都忽略了,土豆的新聞出在教課書上,而「死人骨頭」的對象則是高中生。我比較注重這兩則新聞對學生的影響,用語、母語(薛部長稱「死人骨頭」為母語)與玩笑話的差別。我相信薛部長絕對是為了炒熱演講氣氛而使用了玩笑話的方式講出了「死人骨頭」,而且也收到了效果,搞得全場大笑,總比枯燥無味的英文課有趣多了。然而,他事後的回答卻將「啥米死人骨頭攏有」稱為母語,甚至提出「天龍人」不懂。如果他收起鬥雞性格,也撇開要不要道歉的問題,一句演講時的玩笑話就好了,扯母語,我覺得真的不妥。
在學校批改作文的老師,甚至在會考、學測批改作文的老師,如果看到學生在作文中用「啥米死人骨頭攏有」來形容某個地方「千奇百怪」、「五花八門」,該如何給分?為人師長在校發現孩子頻頻使用「母語」,師長該如何反應?當父母的,聽到小孩使用「啥米死人骨頭攏有」,家長該拍手叫好還是給予糾正。我相信,不管您支持藍還是綠,正常人,都知道答案是什麼。
很多人喜歡罵學生,罵年輕人,有時候是否該想想,我們這些所謂的「前輩」給了學生什麼榜樣,如果當時薛部長演講時,加一句,「製造(笑)果,請勿模仿」或是「叔叔有練過,你們不要學」這樣更幽默的警語,相信會帶來第二波的全場大爆笑。很可惜,他沒有。哪天聽到學生亂用「母語」時(母語很多種,衛武營的舞台劇是高潮),我們這些「前輩」是不是又要藉此批評年輕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