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化鵬》相差半個世紀的「小學妹」
【愛傳媒左化鵬專欄】葉東舜教授邀約幾位好友，在忠孝東路伯朗咖啡店聚敍。坐我身旁有一對神情酷似的姐妹花，攀談之下，妹妹說，這位年輕的的姐姐，其實是她的媽媽，巧的是，這對母女竟然還都是我高中的學妹。
 大學妹媽媽曾淑慧，員林高中晚我十八屆，別人誇讚她駐顏有方，她高興得心花朵朵開，抿著嘴一直不停的笑。小學妹女兒蔡又睫，第六十七屆畢業，晚我整整半個世紀，當我已是半百老叟，她才剛學會走路。青春洋溢的她，目前就讀文化大學國樂系碩士班一年級。
她們母女都健談，我們老中青三代，在咖啡飄香中，跨越了代溝，絮絮閒聊。淑慧說，小女兒又睫，國小時就對國樂產生濃厚興趣，初、高中特地拜中部國樂名師顏湘尹門下學藝，大學時，她第一志願就是文化大學中國國樂系，畢業後，繼續在研究所深造，她擅長的樂器是「笙」，這是一種中國最古老的樂器，形狀古里古怪，既可以吹又可以吸，多用於慶典和筵席，春秋戰國時代的八佾舞，就少不了笙的伴奏。
我對樂器實在外行，又睫為我講解呼打、顫音、歷音、滑音、二聲部演奏技法，什麼是單吐、雙吐、三吐、嘟嚕、呼舌，這些專有名詞，聽得我老人家一個頭兩個大，她又為我說明笙和竽的不同，兩者形狀相似，區別是音位排列和簧片數目的不同，三十六簧是竽，十三至十九簧是笙。竽後來傳入歐洲，德國人將它改造成口琴，所以竽也是口琴的始祖。
又睫長相甜美，眉目如畫。我怎麼看她都覺得似曾相識，想起來了，原來在不同的時空我曾見過她，幾年前，她曾在員中旅北校友會的春節團拜中表演過才藝，今年又上台演奏「火焰之舞」、「妳是我的花朵」、「快樂的出帆」。滿堂喝采聲中，為今年的團拜增添了熱鬧的氣氛。
八十歲學吹鼓手，我也好想向又睫學笙，不知學會了這玩意兒，是否可以像商紂王一樣，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四年多一晃就過去了，我找到昔日的舊文，再次分享。

 濫竽充數
今天在台北兄弟飯店，參加省立員林高中旅北校友新春團拜，一名年輕的小學妹，登台獻藝，她吹奏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古怪樂器。她介紹說這是「笙」，笙源自於「竽」。這種樂器，十八世紀時傳入歐洲，後來逐漸演化製成了小巧玲瓏的口琴，所以追本溯源，中國的竽，是歐洲口琴的始祖。
我不識樂器，首次聽到這個說法，覺得十分新奇有趣。當她吹奏鄧麗君的名曲「月亮代表我的心」時，我的思緒，飄飄忽忽，不由想起春秋戰國的一段故事：「齊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處士請為王吹竽，宣王說之，廩食以數百人，宣王死，湣王立，好一一聽之，處士逃」。他老兄這一逃，就留下後世這句「濫竽充數」的成語。
我又想起高中時，學校樂隊要參加雙十國慶遊行，缺大喇叭手一人，樂團指揮見我膀濶腰圓足堪重任，央我臨時上陣，不必真吹，裝模作樣即可。
當我背起了亮閃閃的大喇叭，「遊街示眾」時，總感到路人的眼光，似乎都聚焦在我的身上，不免有些得意，一時心癢難熬，總想吹它兩下過過乾癮。
一忍再忍，好不容易回到學校，卸下了沉重的大喇叭，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現在想想，當時的我，與春秋戰國時代，濫竽充數的南郭處士何異。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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