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13日最高法院三審判決確定太極門無詐欺、無漏稅、無違反稅捐稽徵法。2009年遭違法羈押的太極門師徒全部獲得國家冤獄賠償。同年監察院調查國稅局涉七大違法。(圖/取自網路)
作者/張雅平(國際人權志工)
解嚴前白色恐怖「吳聲達叛亂案」及解嚴後用刑與稅整肅的法稅228「太極門案」二案相同處,即是威權遺毒藏身之所在!
1. 羅織罪名
吳聲達叛亂案
吳聲達在校時組織讀書會,擔任主持人,約有一百人參加。後因吳聲達被誣指為共產黨台南工作員,因而該讀書會被認定為「叛亂組織」。吳聲達被移監至綠島「新生訓導處」期間,發生「綠島再叛亂事件」,新生訓導處於是開始蒐集「紙條」、利用人性弱點「以犯制犯」打小報告,藉以羅織的「再判亂案」罪名。其中「ABCD組織」僅是吳聲達腦袋中初步的個人發想,卻被官方利用成為吳聲達等人日後被處以死刑的關鍵證據。
太極門案
侯寬仁將搜索到的二本銀行存摺餘款61萬,謊稱太極門逃漏稅32億 (媒體報導31億),並傳訊未曾對太極門實質調查、亦未到過太極門的國稅局稅務員史越生作偽證 (史越生癌末接受媒體專訪,承認太極門案件是由侯寬仁主導,案發當時,侯寬仁找他去作證,只是要他配合套圈圈、做做樣子) ;甚至違法搜索太極門6天後,在媒體上以「儘速完成登記,以便先行確保自身權益」為由,公開利誘並呼籲受害人成立自救會,企圖造成多人受害的假象,倒果為因,欺騙社會。
2. 違法處理私人財產
吳聲達叛亂案
其全部財產,除酌留家屬必須生活費外,皆予沒收。
太極門案
侯寬仁未依法查明掌門人夫婦財產的取得是否與案件有關,就陸續將其全部資產扣押凍結、禁止移轉,連基本生活費、子女教育費均未留分文。之後又遭國稅局違法開出萬年不死假稅單,財產動輒遭行政執行處禁止處分、超額查封,太極門被迫不斷打稅務訴訟以求自保,勞民傷財,更隨時生活在遭強制執行恐懼中,違法禁止處分的瑞士山莊最後雖已歸還,但斷垣殘壁亦無法回復。
3. 不需證據,說你有罪即有罪
吳聲達叛亂案
眾人的命運在判決被送入府院後,有了重大轉變。國防部及總統府高層,僅依照簡單的案情摘要,就擅自認定莫須有的「ABCD 組織」一事指示罪責過輕,需「嚴為複審」。在上層的交辦下,軍法官利用一開始不被認為是證據的政治受難者吳聲達口供,大肆構陷長官欽點應「嚴為複審」的人。
太極門案
侯寬仁在沒有任何證據、罪名情況下,就將太極門師徒羈押,接著又先公布起訴書再蒐證,之後才首次訊問掌門人是否有養小鬼,甚至僅憑扣得一把驅邪的桃木劍,就認定是養小鬼的唯一證據,明顯違反證據法則及未給予被告辯明之機會。
4. 濫權逮捕
吳聲達叛亂案
1950年4月,校方召集許多教師與助教至校長室偵訊。偵訊最後留下吳聲達、杜誠、黃祖權等人並送至警局審問。眾人雖於一天後獲准交保,同年6月卻遭憲兵搜索逮捕入獄。
太極門案
侯寛仁檢察官在偵辦太極門案件時,濫權羈押掌門人、掌門人夫人、弟子陳調欣及彭師姊,造成當事人身心、家庭、名譽之莫大傷害。
5. 違法搜索、脅迫取供、偽造筆錄
吳聲達叛亂案
此部分資料不全,僅有黃祖權的口述:有兩名憲兵到我的日式宿舍,逕自拉開了門,拿槍抵著我,並將我從小到大所有的照片、日記與書籍,包括文學、科學、藝術書籍、圖片、收集的劇本與我的習作全部搜走。我什麼也沒帶,空手跟他們登上了吉普車。
太極門案
侯寬仁於12月19日率檢警調人員搜索道館,羈押掌門人超過四個月,視同重刑犯般。離譜的是在這159天當中,從未告知掌門人所涉罪名及所犯法條,莫名關押所為何來?偵訊時動輒震怒拍桌、大聲咆哮、威脅恐嚇,讓人心生畏懼,更專挑夜間審訊,意圖讓人身心疲憊不堪,甚至不在審訊室偵訊、故意不錄音、無故未通知辯護律師在場等惡劣手段,脅迫取供、偽造筆錄。
6. 迫害人身自由
吳聲達叛亂案
(黃祖權口述)我被捕後移送憲兵隊,天亮後,與其他人一起被捆綁著,集中到火車站,等待上火車。在嘉義站下車後,我們被送到嘉義看守所,經過搜身後,接著剃頭。當頭髮落地時,我心中不禁一陣酸楚,眼淚忍不住簌簌落下。此後,我與吳聲達、杜誠及少數工學院的同事,均分別關入獨房。我身無長物,無衣物可禦寒,後來才有人將我的衣服棉被送來。在保安處審訊刑求後,我雙腿腫得連褲子都沒辦法穿上,然後被關到樓上類似棺材的獨房約一個月。
太極門案
師徒四人遭違法羈押於看守所受盡凌辱,因查無不法,侯寬仁乃於1997年4月15日完成驚世駭俗的養小鬼起訴書,並於次日對外公布。照理本案即已偵查終結,依法應於24小時之內,移審到台北地方法院,然侯寬仁不僅4月17日一大早才將掌門人提出送至地檢署候訊室,且延到18日才辦妥移審,延遲超過2天。掌門人夫婦之後更因國稅局的假稅單,遭限制出境長達751天。
結語
長期研究228事件的陳志龍教授深入剖析太極門案,認定為228的翻版,假案政治整肅手法,以黑函、黑箱作業編造假案,並複製白色恐怖手法,先媒體後司法,抹黑人民。陳志龍分析1987年的「解嚴」,並非如其他國家是經過人民革命而成,係屬「寧靜革命」,「政府犯罪的不法」未經公開揭穿與懲戒,所以一直沒有被「處理」,而讓這些戒嚴時代的產物繼續迫害人民至今,導致太極門師徒長期遭迫害,成為國際矚目的人權事件。
平心而論,每天打開新聞報導,總是可以看到這些威權遺毒的蹤影,台灣要走向完全民主,還需要一股更強大的民意,監督與幫助政府徹底拔除毒根,方能畢其功於一役。
而個人認為,此正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