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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本京深談花旗》致命敵對:類冷戰時期之中美對抗

優傳媒/ 2022.12.04 14:13

中美目前是一面談一面鬥,如深層再看,就知道美國的真正目的是一統天下,不容「老二」存在。因為從歷史可以得知「老二」心中只有「當老大」。歷史上的「休斯底德說」或會來到人間,問題是時間?是方式?(圖/取自網路)

 

作者/李本京(中華戰略學會理事長)

 

前言

中美正式建交已逾43年,值得注意的是當今雙方關係正急速下墜。這是因前任總統川普在2018年二月發起了「反中政策」,開始了中美長期對抗之狀態。此後雙方不再會有任何大型合作事項。

 

拜登於2021年登基後更加強了反中力道,以致達到今日「類冷戰」之「致命敵對」狀態(Lethal Riralry:Sino American Relations in the Quasi Cold War Age)。

 

事實上,中美關係最早顯露緊張時期是在奧巴馬執政之時,國務卿希拉蕊(Hillary Clinton)在2011年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秋季版的一篇文章,她的這篇有夠尖銳的文章,「美國太平洋地區(American Pacific Century)明白宣示美國將返回(Pivot)亞洲」其強烈之語句,顯示美不會與中國在太平洋共享權利。也就是太平洋是屬美國的。

 

全文重心就只有一點,那就是美國將在太平洋單獨成為太平洋「地緣政治」(Geopolitical)之「領頭羊」(Unilateral Diplomacy)。文中並含有宗教文字,如美奉基督教教義之「天賦使命」(Manifest Destiny)等語句。

 

川普登基後,立即將「反中」作為國策,意在塑建美國成為國際霸主(Hegemony)。第一步自此美國之外交政策主軸有了新的設計,那就是將「抗中」作為外交核心。幾乎就是當今美國外交唯一的工作,對外活動幾乎均是以「反中」為目標。

 

美國外交基礎

美國外交最主要之兩個支柱,是為「利益」(Interest)及「價值」(Value),隨著時空之移轉,就會適時採用最理想,最有利的那根支柱。或者同時用一隱、一現的方式在外交政策上運作。最鮮明的例子就是2022年拜登七月中的沙島地之旅。此行之所以如此引人注意是有所本的。拜登曾在出任副總統時以最大之聲痛責沙王儲,並直指王儲是殺人凶手。誰知今日美通膨問題上需要王儲協助。於是這位曾高唱人權的拜登專程來沙拜見王儲。這就是現實所逼,而拜登也就不再唱高調,採取現實主義,忘掉「價值」採納「利益」主義了。

 

另外一個有關「西亞說法」外交政策就是吾人相當熟悉的直接(decisively)及未定(Ambivalently)的交相應用的政策。就像今日之美國對台政策——就是包含清楚及不清楚,同時呈顯的政策。

 

當前美國應用此一政策之原因在於一旦對台政策清清楚楚則就將面臨一大危機,那就是要攤牌了。於是此「有距離之矛盾政策」(Contradictory),也就顯得比較實用。這種不清不楚外交政策也是樂於被採用之原因。也就是說外交政策應多預留空間。這種有距離之政策才是安全之政策。

 

對於外交政策學者而言,他們有幾個特點,其一多屬於「愛國教授」,其二注重「外交實用」性。盡量擴大政策效果(perfecting diplomacy),因此美國國際問題專家多主張利用外交「手段」來取得成困。自然地將外交過程當作一項工具,而同時將兩種相對之政策一併實施。一般來說美國外交人員多少要具有基督精神,根據名政論家奈伊(Joseph Nye)在其《The Paradox of American Power》書中寫出「美國有義務改造中、俄等國,也需要實踐Biden所言,美國要賦與中俄等國以光明(a light into the world)」。

 

〈時代〉專欄作家Ian Brimmer認為「超強大國如與他國合作,則可得利」。著名「現實主義」(Realist)大師John Mearsheimer則以國家利益以實現領導區域政治之欲望。季辛吉(Henry Kissingen),知名地緣政治學者,認為「如果世界需要和平,則一定需要美國來領導」。他也在其巨作《大外交》Diplomacy中特別提到基督文明與外交之關係,他承認外交不一定每一個國家都公平,事實是「一國贏,一國輸」—“any gain for one side, in a lose for the other”,這就是現實主義的真髓。

 

美國現實主義外交政策

拜登主義就是以「現實為主體」之外交政策,如前所述,2022年沙烏地之行就是一例。他也是一個玩弄「現實主義」(Realism)之高手。他並且深研國際關係學大師摩根索(Hans Morgenthau)之著作。摩氏在其傳世名作《Politics Among Nations》中就坦白地說「外交政策必須超越道德之界線」。自此可看出美國學者是非常重視「現實主義」的,因為這也就是「利益主義」(Interest)之真涵。

 

回頭再來看看為何民主黨對共產主義如此反感,這是因為該黨曾有好幾位高官來自共產國家之故。他們在來美前受盡共產黨當政,自然對共產黨有很深的恨意。再由於美國在韓戰中死亡近40000人,恨意迄今未消。第二個原因就是美國政府多位高官前東歐共產國家,對共產國家自有化不開的恨意。例如卡特政府之國安顧問地緣政治學者布里辛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就是來自波蘭之難民。柯林頓時期之國務卿奧布萊特(Madeleine Albright)來自捷克。

 

後來在奧巴馬時出任國務卿之希拉蕊則是一位極端反共之自由主義者。

 

來自東歐的美國人是不會原諒共產國際對他們所造成傷害的,對過去的陰影就永記心中(a past that repast to go away)。

 

拜登之反華戰略共有三個大計劃,其一,集合世上盟友塑建成大小不等之團體,劍指中國,完成孤立北京之大業。這些大或小團體成為美國國際勢力之助手。長期以言,對中國會造成傷害,例如中澳關係停滯不前,對華當然不利。美國更利用血源關係加強與加、澳、英、紐四國關係,他們在美國領導下成立之WASP集團(White Anglo – Saxon Protestants),成為國際社會中一個堅實有力之集體安全群體。大的主體如GT、北約等更是有規模,有企圖之群組。

 

第二個大計劃(2nd Grand Strategy)就是要阻擋中國國力之快速增長。這種速度令致美國擔憂不止。從一些實證可看出中國有朝一日會追上,甚至超過美國軍力。目前美國每年軍費已超過8000億義金,中國之軍費未及3000億。美國軍費年增率有加無減,再過一些時日,將每年軍費增至一兆也不為奇。

 

從新聞報導中可知北京當前正努力整軍經武,與美國進行一場世紀級的競爭(epic battle)。用白話來說就是在比賽看誰的鈔票多,因為當代戰爭是高科技戰爭,而高科技是鈔票換來的。也就是說這場中美鬥爭,就是在比賽看誰的鈔票多。一些宣傳戰多是在「顧面子」(cosmetic operations)而已,實際上有錢再談戰爭,沒錢才有和平。

 

中美「類冷戰」進行中

中美今日正進行一場「致命敵對」之「類冷戰」(Quasi Cold War),也就是一場大決鬥(High Noon)。筆者所提之「類」(Quasi)是因為當之「冷戰」不足以稱為「冷戰」,因為「冷戰」之本質是相當複雜且多面相的。是以在認識「冷戰」之前須先檢視當前中美「大決鬥」是否已合乎「冷戰」定義之必要條件,如符合,則可稱為「新冷戰」。如發現當前中美大決鬥並不構成「冷戰」之必備條件,則似不宜逕直就將當前之國際關係稱為「新冷戰」。

 

首先要列出「冷戰」一詞成立必須之條件:

第一個條件是無相互投資行為,當今中美工商業仍有民間相互投資,猶憶60年代石油大王Paul Gelty)赴莫斯科觀察投資業務,被國務院逼著返美。第二個要件是雙方沒有友善之官派訪問團互訪。第三個要件是要有打群架之陣容,當年在美、蘇兩大門派率領下,雙方敵意甚深,如今則無此現象,綜上可知這「冷戰」二字不是任意就可應用的。

 

也因為如此嚴格之條件,故今日就不宜冠以「新冷戰」以喻中美間之關係。既然目前兩國爭鬥不若「冷戰」,是以用「類冷戰」為名則較為適宜。因為雙方敵我陣容不是當年那樣黑白分明。例如今日台積電總公司在台灣,而在大陸及美國均有工廠。這種情形在「冷戰」時是萬萬想都想不到的。今日雙方雖有官式敵對,然就民間而言,則多是「心意融合」(mind meld),Tesla在上海之工廠就足證雙方之合作是成功的。

 

結語

當前中美之「致命敵對」關係對國際政治來說是「多重危險」的(compounded crisis),從歷史來看,美國在過去之對外關係或以和平方式以對,然而更多的時刻卻是以武力為主。例如最常利用的一招就是「干涉行為」(Intervention),實施此一政策時,就表示美國外交政策是無情的(callousness)。也會忘卻其常時高唱的「理想價值」(Value),這就是「忘卻初衷」(credal passivity)之顯示。這也是證明美國在國際舞台上時或表現出「有失身份」的角色(popstar in the political galaxy),而露出「現實主義者」的真面目。

 

美國在這二百年外交歷史上,顯露出美國善於利用一些「現實主義」手段去爭取國家利益。這些手段就是「擴張主義」(expansionism),「干涉主義」(interventionism)還有無所不在的「例外主義」(exceptionalism),「突擊戰術」(preemptive intervention),這些具有強烈攻擊性理念就是美國外交政策之核心重點。也就解釋為何美國可以成為當今世界「霸主」(Hegemony)之原因。

 

中美關係迄今已走到山窮水盡之時刻。然而也有專家學者認為雙方應冷靜以對,共謀良策,以解除當今之緊張局面。歷史學家潘文(又名彭瑞福John Pomfret)在其大作The Beautiful Country and the Middle Kingdom: America and China, 1776 to the Present, Picador, 2017, P.7,就明示兩國不能以武相向,然而美國人會這樣以為嗎?

 

中美關係繼續惡化,在「致命敵對」狀況下持續沉淪下去,這不正是艾利森教授(Graham Allison, Harvard)的「修昔底德陷阱論」(The Thucydides’s Trap)所云嗎?艾氏在2015年9月份〈大西洋〉月刊上發表(Thucydides Trap)一文,提出中美有可能終必一戰之問題。此文一經面世,立即驚動武林,各界均關心這第三次大戰終將發生。為了平撫此一驚人訊息所引致之不安,艾利森在2018年於亞洲協會(Asia Society)香港分會演講聲稱要雙方各退一步,戰爭可避。然而他在不久前卻認為雙方仍有動武之可能。(詳見拙著《傳奇爭議:川普與分裂之美國》第三章〈競爭VS敵對:中美關係「類冷戰」〉(Quasi Cold War),黎明,2021)

 

美國與中國自1919年建交後經歷多次考驗,但見雙方關係逐漸下墜。從早期之合作與交往(cooperation—engagement),合作與制止(cooperation—deterrence),制止與對抗(Deterrence—confrontation),全面對抗(comprehensive confrontation),對抗與圍堵(confrontation—containment),敵對強國(Rivalry Power),致命與敵對(Lethal—Rivalry)。這就是今日兩國交惡程度逐漸上升之見證。雙方雖無動武之意,卻可能有走火之實。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2022年8月13日週刊的封面故事標題很有新聞性——「瞄準台灣」(Target: Taiwan),刊中又有一同屬重磅新聞性的專文——「前有危險」(Danger Ahead : China, Taiwan and America),一共有四頁報導。可看出西方國家對台海政情有深度的關注。長達四頁的說明只有一個主題,那就是「避戰不易」(Preventing a war over the island is becoming increasingly difficult)。

 

報導的結論相當悲觀,認為就算當前未正式開戰,也只是由於情勢對中不利,北京也只有「稍等」(to wait)而已。在如此火藥氣氛濃厚之時看不到中美會言和握手,或有學者專家認為中美目前是一面談一面鬥,如深層再看,就知道美國的真正目的是一統天下,不容「老二」存在。因為從歷史可以得知「老二」心中只有「當老大」。歷史上的「休斯底德說」或會來到人間,問題是時間?是方式?

 

作者簡介

李本京,政大外交系,堪薩斯州大政治學碩士,紐約聖若望大學歷史學博士。淡江大學榮譽教授,中華戰略學會理事長、中美文經協會榮譽理事長。近著:《傳奇‧爭議:川普與分裂之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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