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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真說故事》殺警奪槍案 扁馬蔡都應向家屬及國人道歉

優傳媒/ 2022.08.30 14:23

尤其是蔡英文上台後重用具有黑道背景人士,還禮聘為總統府國策顧問(2017-2021),這是在兩蔣時代都不敢做的公然引黑道人士登堂入室,成為總統府國策顧問!你想想,國策顧問要去喬小弟到外役監,法務部敢吭一聲嗎?(圖/取自網路)

 

作者/陳婉真

 

8月22發生的台南市民權所2名員警曹瑞傑、涂明誠,遭逃脫的外役監受刑人林信吾持刀攻擊雙雙殉職,震驚各界,郭台銘指名內政部長徐國勇、法務部長蔡清祥尸位素餐,應下台負責。國民黨也要求蔡英文道歉、徐國勇下台,民進黨沒有回應;行政院長蘇貞昌只回應郭台銘說,蔡在事發後積極作為、徐長年關注警察權益,講他們尸位素餐,是失準、失真。

 

最倒楣的,除了當天被誤以為是兇嫌的陳姓通緝犯外,就屬廢死聯盟,一夕之間成為眾矢之的,媒體名嘴,甚至連立法院長游錫堃都說兇手該判死刑,他忘記民進黨一向主張廢死是普世價值,支持廢死。

 

而總統蔡英文僅針對《警械使用條例》、《外役監條例》要內政部、法務部「該檢討的要檢討,該修法的要修法」。

 

整起震憾各界的事件演變成一個典獄長調離主管職位、演變成媒體撻伐廢死聯盟、演變成加強力道抓外役監脫逃犯等枝微末節的口水戰。此外政府官員無人負責,事發一個禮拜後,整個事件被選舉新聞淹沒,最後終將如網友對蔡英文的指責:「總統行政不中立,還在為選舉造勢,對殉職員警不聞不問麻木不仁」、「今天公祭,明天忘記,後天工廠遊樂記。」

 

蔡英文當然要負最大的責任,大家不健忘的話,還記得6年前她第一次當選時,在就職演說中獲得掌聲最多的,就是她提到司法改革的重要性,當她說到司法無法有效打擊犯罪,以及司法失去作為社會正義最後一道防線的功能,是人民普遍的感受時,台下掌聲雷動。然而,6年後的今天,社會發生這麼重要和司法相關的重大案件,她卻如此冷血不顧,照常跑她的助選行程。

 

再往前推,前兩任總統陳水扁和馬英九,與蔡英文一樣,都畢業於台灣大學法律系,22年來,接連3位不同政黨的總統都畢業於台大法律系,卻對於司法改革一籌莫展,這恐怕也是另類的台灣奇蹟了。

 

尤其陳水扁就任後推動「人權立國」,他採納了當時台灣人權促進會會長黃文雄所提「人權政策與人權立法」的特別計畫。這個計畫主要有3項內容:

1、  政府應該批准國際人權公約,並將之國內法化,具有國內法的效力。從位階較高、與世界人權宣言合稱國際人權法典的兩公約開始,再以加入的方式擴及其他重要公約。這是建立規範,也就是norms-setting的部分。

2、  政府應設立一個合乎國際標準(也就是巴黎原則)的國家人權委員會。這是設立機構和機制,也就是institution-building的部分。

3、  透過請求有影響力的國際組織,如國際法律人委員會(ICJ)或國際特特赦組織(AI)協助,擴大台灣和世界人權界的交流與合作。這是提升國際聯結,也就是international networking的部分。

 

後來繼任的馬英九也號稱推動「人權治國」,原本陳水扁時代因朝小野大,遭到抵制的兩公約批准案及施行法,於2009年獲得通過。

 

這其中廢除死刑的法源,即來自於《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 (International Covenant on Civil and Political Rights)》第六條(生命權):

「一、人人有固有的生命權,這個權利應受法律保護。不得任意剝奪任何人的生命。 二、在未廢除死刑的國家,判處死刑只能是作為對最嚴重的罪行的懲罰,判處應按照犯罪時有效並且不違反本公約規定和防止及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的法律。這種刑罰,非經合格法庭最後判決,不得執行。」

 

然而,從2009年《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及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施行法》公布迄今,台灣從一個長時期戒嚴的極權統治國家、從司法積弊沉重的現況下,除非由總統以下各相關部門努力改革,否則不可能一夕之間說變就變。改革內容包括司法院的存廢、法律人的養成教育與再教育、司法官的任用與考選制度等,每一件的改革都是撼動現有體制的大變革。然而,三任總統對這些制度的改革都不動如山,或是越改越讓人民失望,奇怪的是,平時從來不曾認真討論的死刑存廢問題,遇有重大刑案,社會就反射式的把毫無實權的人民團體廢死聯盟當箭靶,政府反倒是一副事不關己,任令大家吵成一團。

 

誠如曹瑞傑的叔叔說的:「那你說處以極刑之後,家屬會很快樂嗎,並不是,我們希望是有一個警戒,讓下一個預先可能要傷害其他人的加害者,他能夠有所警惕。」的確,殺人者死後,受害家屬的心情依舊難以得到平復,畢竟那是人命的消逝,是一輩子永遠的痛。

 

如果我們換個角度來看,對於當前社會普遍對於法官的不信任,所謂恐龍法官何其多的問題,那就修改相關法條,例如殺人犯可以判處100年以上徒刑,且不得假釋、特赦或保外就醫,就懲罰的效果而言,應當比一槍斃命更為嚴酷、更具警愓作用吧。

 

在法官的養成教育方面,以美國為例,在美國想要進入法學院,必須先擁有大學本科學位。在台灣則是和一般系所一樣,大學4年即可取得學位。因此,以往曾有女性年輕法官在法庭上要求被告當庭模擬「打手槍」的進行過程,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打手槍」是什麼意思;美麗島事件時的軍法官更說,因為美麗島雜誌社帶頭的人喊:「台灣人要打拼。」就認定是要打、要拼,也就是要造反啦,因而被判重刑,軍法官根本不知道台灣話「打拼」只是要努力、加油的意思。這樣的法官,人民只好名之為恐龍法官,恐龍法官的判決當然導致人民對司法的信心全失。

 

至於法務部矯正署的執掌,仔細去看真是包山包海,業務嚇死人得多,光是各犯罪矯正機關,包含監獄(23所)、外役監獄(7處)、技能訓練所(3所)、看守所(20所)、少年觀護所(2所)、戒治所(4所)、矯正學校(4所)等就有7類。近年國防部下屬的軍事監獄等也一併歸法務部主管。

 

所謂矯正,顧名思意就是把受刑人的偏差行為予以矯正。然而,這麼多矯正機關,所做的恐怕不是矯正,反而是讓受刑人在服刑期間彼此切磋之下,「功夫」越學越精進,這問題其實早有學者專家點出來,法務部卻是不動如山,只能說沈痾積弊太深,改革無望。

 

尤其是蔡英文上台後重用具有黑道背景人士,還禮聘為總統府國策顧問(2017-2021),這是在兩蔣時代都不敢做的公然引黑道人士登堂入室,成為總統府國策顧問!你想想,國策顧問要去喬小弟到外役監,法務部敢吭一聲嗎?如此公然黑白掛勾,談什麼司法改革,根本是最大的諷刺。

 

有沒有什麼辦法逼使蔡英文總統實踐她的司法改革承諾?恐怕很難,或許這次九合一地方選舉,選民可以推動一項不改革就拒投民進黨的運動,即便選區內沒有更合適的候選人,那就投廢票,用那一張張累積起來的廢票,展現人民對執政黨的憤怒。

 

作者簡介

陳婉真,曾擔任《中國時報》記者、美國《美麗島週刊》創辦人、立法委員、國大代表、台灣產業文化觀光推展協會理事長、綠色台灣文教基金會執行長等職務。

她生於彰化縣,從小立志當新聞工作者,台灣師範大學畢業便後順利考進中國時報,仗義執言和使命必達、務實求真的精神,讓她在新聞界以犀利觀點聞名。

她在戒嚴時期挑戰禁忌,即投入政治改革,因此成為黑牢裡的政治犯,但是無畏無懼的堅持理想,不論藍綠執政,從不向威權低頭。

現在是自由撰稿人,想記錄主流媒體忽略的真實台灣故事,挖掘更多因為政權更迭而被埋沒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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