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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娥為什麽會冤? 冤就冤在她爸爸對蔡婆婆做了這件事

eNews新聞網/袁紫衣 2022.08.04 22:20

竇娥,這個家喻戶曉的人物出自元代戲曲家關漢卿的雜劇《感天動地竇娥冤》,在劇裡她是個弱小無助的寡婦,被流氓陷害、又被昏官毒打,最後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變成殺人兇手被斬首示眾,一生都是悲劇。

不過,在整部《竇娥冤》中,冤的其實不止是竇娥,還有竇娥的父親竇天章。這部悲劇之所以會開始,就是由於竇天章向蔡婆婆借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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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娥冤》的開頭,竇天章為了上京趕考,向蔡婆婆借了20兩銀子,一年後利息翻了一倍:需要償還40兩銀子。由於無力償還,竇天章只得把年僅七歲的竇娥送給蔡婆婆作童養媳。在元代,這種事情非常普遍,貧窮人家借錢往往無力償還利息,因為其年利率高達100%,這是元代獨有的高利貸:「斡脫錢」。

「斡脫」一詞源自突厥語,是「共同」或「共有者」的意思,這跟「共有」有什麼關係呢?《新元史》記載:「斡脫官錢者,諸王妃主以錢借人。」斡脫錢,實際上是一筆由蒙古貴族借給回族商人的本金。

眾所周知,元代社會被劃分為四等:蒙古人,色目人,漢人,南人,其中色目人大部分指的是阿拉伯人等信回教的商人團體,因此「斡脫」在伊朗語系的方言中也有「商人」的意思。蒙古貴族將這筆錢借給回族商人之後,設定一個還錢的期限,期滿之時連本帶息都要還給貴族,其利息被稱作「羊羔息」。

大羊生小羊羔,族群便從一開始兩隻,後來四隻,再後來八隻,羊羔的繁衍是一種倍數增長,而「羊羔息」的計算方法正是如此,類似於現在的利滾利:年息100%,次年轉息為本,本再生息。因此若是借了「斡脫錢」,就像產羊羔一樣,竇天章借了20兩,第二年要償還40兩,第三年則是80兩,以此類推,債務的雪球越滾越大。

竇天章並非特例,這種無力償還高利貸的情況在元代比比皆是,《元史》記載:「州郡長吏多借賈人銀以償官,息累數倍,曰羊羔兒利,至奴其妻子,猶不足償。」老百姓只要向「斡脫們」借錢,利息把老婆賠進去都還不完,一旦負債,結局大多是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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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竇娥冤》劇照/王秀蘭飾竇娥

 

由於「斡脫們」深受蒙古貴族信任,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拿到國庫資本,然後下放到民間借給老百姓。另一方面,「斡脫錢」對於蒙古貴族而言,借出去的錢即能本利雙收,賺得快還賺得多,因此元代朝廷制定了很多支持「斡脫」的政策,比如免去賦役、納稅,甚至還成立專門的「元斡脫總管府」,保證了這種高利貸的合法化。

這樣一來,「斡脫們」的地位顯得非常特殊,他們享有著政治特權,有的人還在朝廷擔任高官,導致元代社會普遍存在官商勾結的問題。在這樣的背景下,蒙古貴族把百姓當韭菜割,而斡脫們甚至已經把一些韭菜連根拔起,老百姓只能持續積貧積弱,也難怪竇娥臨死前發下誓願:「血濺白練,六月飛雪,大旱三年」畢竟高利貸之冤,老百姓死也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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